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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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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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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飞珠峰与天接

知名音乐人高晓松的一句“诗与远方”,引起了多少旅游爱好者去寻梦。

当我站在世界第一高峰的大本营时,才真正体验到什么是“诗与远方”。

凌晨六时,我早已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在朦胧的夜色中离开了定日县城,驶上了110公里崎岖不平、盘旋在时上时下的珠峰路上。

一路上,长期以来对珠峰的仰慕和向往,心中翻起了层层漪涟。

我们温州近十多年来,冬季已难得见到雪。只记得小时候,当早晨开门一见老家西面的圣井山上披上白雪,必然会手舞足蹈高兴一上午。圣井山那可是温州、瑞安特别是马屿一带人们心目中的神山。从小就跟大人到圣井山石殿烧过香,拜过许真君,喝过殿中永不枯竭的青龙泉水,游过许峰瀑和龙潭,登上峰顶的玉皇塔,大有一览群山小的感慨。后来从书上读到世界第一峰的资料,才感到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哲理。从小就从心里埋下了此生一个最大的愿望,有条件了必去一睹珠峰的雄姿。

据查,珠穆朗玛峰,意译“圣母峰”,藏语是“大地之母”的意思。位于我国与尼泊尔交界的喜马拉雅山脉之上,是我们这个地球的最高峰。2005年5月22日,我国重测珠峰高度测量登山队,成功登上珠峰,精确测量珠峰高度为8844·43米,无可争议的世界第一高峰。

经过两个半小时砂石公路的颠簸,车子驶过山口进入连续之字形下山路。这时,朝阳透过厚厚的积云照射在远方的喜玛拉雅山脉的雪山上,珠穆朗玛峰忽隐忽现地露出了她那迷人的笑容。大家激动地跳下车子,在晨风中凝望着令人向往、神密莫测的神山圣峰。我们一行七人对着珠峰大声高喊:“喂…我见到您了!”回声在空旷的高原山谷中激荡。

松柳和丹增欧珠、阿米、格桑建军、才嘎、布等藏胞高兴地手舞足蹈,虔诚地拿出哈达,献给遥远的圣母峰。

眺望着缭绕峰顶的浓云在慢慢退去,阳光辉映下的北坡冰川闪射出七彩的光芒,空中飘过的白云似一条条哈达缠围在四周。我感觉到:女神张开慧眼放射出冰洁的期待目光,飞舞的霓裳渐渐染红东边的霞,群仙隐约在向她敬献青稞酒和酥油茶。好一幅“圣母聚仙图”。

亲近珠峰的急切心情,使我们不断催促布师傅加快速度。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偏在这时汽车的减震器又出了一点小问题。等到修好车子,我们于10点50分到达了珠峰大本营。

这时,云开雾散,展现在大家面前的珠穆朗玛峰是那么的雄伟、纯洁,那么的无喜无悲,让我的心灵受到深深的震撼。

站在观景台上,大家激动地热泪盈眶,禁不住相互祝贺“我们太幸运了”,“太有福气了”。

在我身边的上海姑娘喜极而泣,她摸着眼泪说:“我忍住高原反应的痛苦已等了三天了,今天终于见到珠峰了,此生无憾了!”

“是啊,是啊,此生无憾了!”我也激动地说。

当地藏族老乡告诉我们,珠峰长年积雪,气候变化莫测,终年云雾缠绕,能见到真面目,全年没几天,你们的运气真好!

是的,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好。

大家不顾高原反应,也忘了在高原地区慢走、轻说的劝告,激动地用手机向亲友报告见到珠峰的喜讯,让大家分享她的快乐、幸福。

坐在土堆上,我遥望着珠峰,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犀利的峰尖直插天穹。天是那么低、那么的蓝,似一幅薄薄的蓝色天幕,覆盖在珠峰的天穹。仿佛让你站在白雪皑皑的峰顶,拉开它就能见到巍峨宏伟的天宫,叫人观而叹之。

厚厚的冰川似瀑布,潇洒地顺流而下,确是十分壮观。峰底的云雾也渐散尽,露出了赤裸的风化砾石,展示了印度洋板块造山运动的标本。不能不使人惊诧大自然造化的神奇。

9月初的“大地之母”,好似扎着两个优雅的发髻,显示出高贵的气质;额头围着洁白的头巾,挡住了严寒的侵蚀;圆睁的一对杏眼,观察人间冷暖看世界;长长的微微上翘的下巴,露出了慈祥的面容;宽舒的左臂搭在椅把上,展现了心定神闲的气概。她那优雅高贵,目空一切的气质,不得不叫你臣服在她的脚下。

珠峰远在西天,过去交通极端落后,发现和测定她的位置非常困难。我们不得不感谢清王朝康熙年间的理藩院主事胜住、喇嘛楚尔沁藏布和兰本占巴,于公元1714年专程进藏测绘地图。他们克服了人们难以想象的困难,直达珠峰下。采用经纬图法和梯形投影法,对珠峰的位置、高度进行了初步测量。并于公元1717年间完成《皇舆全览图》,把珠峰定名为“朱母郎马阿林”,是发现珠峰的最早文献。直到1852年,英国占领尼泊尔时由印度测量局局长乔治·额菲尔士负责测量珠峰。所以,西方把珠峰叫额菲尔士峰。其实,额菲尔士他们测量珠峰整整比清王期的胜住等晚了138年。

世界第一高峰的炫耀,使人们产生了征服她的欲望。在大本营,我们碰到了外国登山队员,他们准备利用近期难得的好天气,向珠峰发起冲击。大家都祝愿他们好运。

我把登上峰顶和在攀登中遇难的勇士称为“圣者”。据了解,从1921年英国登山队组织笫一次登峰,到1938年共有八支登山队攀登珠峰,可惜均未成功。直至1953年5月29日,新西兰登山家埃德蒙、希拉里作为英国登山队员与尼泊尔向导丹增、诺尔盖沿东南山脊登上珠峰。才改写了珠峰不可逾越的历史。此后的几十年间,各国登山队从南坡、北坡、西坡登上珠峰,总数达1221人之多。我国登山队员王富洲、贡布、屈银华于1960年5月25日于北坡首次登上珠峰。到目前为止,已十三次、93人次成功登顶。特别是2008年5月8日,我国登山队员36人,把北京奥运圣火传递到珠峰峰顶,在奥运史上写下了浓彩一笔。他们在最后一刻突破死亡的屏障,站在了世界之颠、光明之顶,他们不是“圣者”谁是“圣者”。

我把那些敢于向珠峰发起挑战,虽然没有成功,以后又向珠峰发起第二、第三冲击,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精神确实是登山者中的“勇者”。

我还把那些骑着自行车和徒步在珠峰路上长途跋涉的中外人士,称为“忍者”,他们经受住了高原原始生活的困苦和艰难,以执着的信念支撑着在漫漫长路走下去。试想:在挑战人生的极限和追求精神的意境中,没有坚忍不拔的意志行吗?

我把我们这帮人叫“幸运者”,有较好的身体条件,有点经济基础,外部提供了珠峰行的方便,而且有这样好的运气,使我们一次就目睹了珠峰真容。我做不了“圣者”、“勇者”,也做不了“忍者”,只能做“幸运者”了。

在珠峰大本营呆了两个多小时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珠峰。大家一步一回头,心中默默祈祷:愿圣洁的女神永保青春活力,屹立在我们心中。也暗下决心积极投身环保事业,为防止全球气候变暖、冰雪消融而努力。

在我的思绪还停留在珠峰的时候,空中传来了容中尔甲粗旷、激昂的歌声:

刮不断的风雪哦,

解不开的冰封哦,

无尽的高寒就叫它做长空,

千百年的沉默就叫严冬。

收不住的期待哦,

按不下的骚动哦,

陨落的太阳就叫它做火种,

孤独的雪莲也是葱茏。

珠穆朗玛峰放逐不了的英雄梦,

珠穆朗玛峰冷却不了的笑容,

我知道滚烫的热血正在你心头奔涌,

我相信热情的叫喊你已听见、你已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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