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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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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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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记忆

父母都走了,在老屋墙上,挂着一张大约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叶的黑白照片。

照片中,母亲抱着弟弟、我挺着小小的肚子紧张地站在旁边,可能第一次拍照有点怕,我瞪着圆圆的双眼依偎在母亲的身旁。

母亲安详地脸上,带着满满的幸福。这是我的第一张照片,也是我与母亲合拍的第一张照片,足见其弥珍。

我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初始阶段,就像父辈们说的“赶上好时代了!”长大后,从上辈人和书本里了解到,解放初期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好像期待初升的太阳,一切都是那么的激奋。

妈妈告诉我,外公家在江溪乡坎头村也是小户人家,民国时期有几亩水田。家中四姐弟,上有大姨妈,下有两个舅父,我妈排第二。老大、老二没有上过学是文盲,两个舅父读过一点书。生活半饥半饱勉强过的去。解放后被评为下中农。

我老爸就惨了,解放前夜是一个孤身青年,在富裕人家打工。

父亲出生于1923年7月,儿时,爷爷的家境还较好。在江浦乡浦西街还有几间房子、几亩良田。所以,我父亲小时还念了三年私塾。在他成长过程中,经历了军阀混战、第一、二次国内战争,中国处于黑暗的战乱与民不聊生的困境。

到他十七岁时,家境已经败落了,大人只得卖田、卖房糊口和治病。最后,还把父亲的三个妹妹都送人家当童养媳,结果未到两年就饿、病死了两个。后来,两个大人也相继病故。使我父亲成了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孤身青年,在邻村富裕人家做长工。过着艰难生活。

直到1947年,经中共浙南地委领导人郑加顺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参加革命的地下武装斗争。后来,正式参加我党的武装组织“仙降区中队”。

1949年,温州解放后,成了国家工作人员,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象我父亲这种状况的何止千千万,他们对新中国有不可言语的情结。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部队开展“忆苦思甜”教育时,父亲写了一篇家庭情况的材料,我才了解些简要的家庭状况。

父亲说,他在坎头村打长工的那几年,认识了我母亲。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我父亲年轻时长的很清秀,又有三年私塾的文化底子,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文化人了。

由于我父亲老家已没有任何东西了,与我母亲结婚后,就在坎头村定居下来了。据我母亲讲,在我出生前,母亲已生育了两个姐姐,由于生活条件太艰苦,都没有养成。

解放后,母亲连续生育了我六兄弟。虽然,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及政策上失误所造成的国家困难时期,我们都过来了、而且都健康成长。这样看来,就百姓的生活状况来说,解放后最艰苦的日子也比解放前的日子好多了。

据历史资料介绍,新中国成立初期,国家百废待兴

。由于国民党败走台湾时,带走了大量的人才,卷走大量的金银财宝,而且,从1948年开始将大量工厂机械拆走,不能拆走的就破坏掉。在上海解放前的几个月里,蒋介石动用军舰将大批机器设备、布匹等物质向台湾转移,仅从上海一地就装走了1500多船。留给共产党的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烂摊子。

那时,我国还是落后的农业国,工业净产值仅为45亿元。重工业几乎等于零,人均钢铁产量只够打一把镰刀,吃饭问题都难以保障,人民群众的生活必需物资相当匮乏,大多数老百姓的生活仍然处于十分贫穷的状态。

父亲告诉我,那时农民的热情还是很高的。斗地主、分田地,大家都觉得好日子在后头。所以,农村里放鞭炮、扭秧歌,一派喜气扬扬。我妈曾自豪地告诉我,那时,她也参加了村“妇救会”的工作,日子过得挺红火的。

我在这个时间来到了这个世界,应该是比较幸运的,朦朦胧胧的记忆中觉得是个快乐的童年。邻家的胡家大爷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是过路的老人取的。

小时的我,圆圆的脸、大大的肚子,很招人喜欢。一次,一老人在我村小憇,见到我后,问老妈孩子起名了没有?老妈说,没有,请老先生帮忙取个名吧!老人算了我的生辰八字后说,姓虞、辈份文、取字成,喻吉祥、今后事业有成。小名“江湖娒”,意在吃百家饭、好养。从此后,村里老一辈人见到我都叫“江湖娒”。我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与全中国的其他小朋友一样,在新中国的阳光雨露滋润下茁壮成长。

过不久,我父亲分配在瑞安税务局工作,我们家也从农村搬到瑞安城关居住,过上了全新的生活。可以这么说,我们家与全国千百万穷苦家庭一样,是这场革命的既得利益者。

少年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很快乐。人们怀揣着梦想,好日子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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