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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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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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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是往来的地方,也是从梦想到现实的地方。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因为路记录了你一生的奋斗历史。有的路走过已经忘记了;有的路还依稀记得;有的路会很清晰地铭刻在心,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回家之路就是一条这样的路。因为这条路有你的情感、你的牵挂、你的美好回忆。

然而,我退休后有一次回老家,站在村口徘徊了好久,怎么也找不到我当年走出来的那条路。尽管我心里很清楚的记得,1978年3月5日我离开家,沿着一条羊肠似的田埂小路走了很长一段,又翻过一座叫长坡里的山,再穿过一片灌木丛生的荒地,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公交车站乘车去学校。

这条路我一直铭记在心,现在竟然找不到了,是不是我太没有家乡感情了。我愧疚,我有种说不出的尴尬。这时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告诉我:沿着这条宽马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到你老家。

我按照年轻人指引的路往前走,边走边看,不自觉地打开了记忆的阀门,翻开了记忆的字典。记忆与现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记忆的情景出现在脑海,现实展示在眼前。

我脚下八车道的云龙大道就穿过了当年走过的那片荒地。湖田湾、付家冲那一片田地上变成了职教城,高楼大厦林立,公路四通八达,到处是欢声笑语,熙熙攘攘。四十年前,这里只有田埂小路还是村里的重灾区,每年辛辛苦苦种的水稻都会被龙母河的洪水淹没,造成粮食无收,每年都是靠吃国家的救济粮过日子,生活很困难。

那时候村里人住的是土筑屋或茅草屋,最好的就是红砖屋,屋前杂草多,只有中间那一条尺来宽没有长草的地方才知道是路;全村只有一条土马路,现在是公路纵横,每家每户都通了水泥路,铁路穿过长坡里那座山连接上长株潭。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长株潭城际列车的大丰站。

大丰村最耀眼的是那大片的厂房,密密麻麻的,大小工厂有一百家以上,原来就只有大丰村机械厂一家。

大丰机械厂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建厂初衷是方便社员群众维修农机农具。改革开放后,农民分田到户,实行联产责任承包,充分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农业大丰收。

走上改革开放之路,村里尝到了甜头。于是对村里唯一的村办集体企业大丰机械厂进行了大胆改革,实行“承包经营,定额上缴”的厂长责任承包制,调动了承包人的积极性,收到很好的效果。八十年代初承包人就成了第一批万元户中的一员,从此,大丰村远近闻名。

村干部看到工厂的发展趋势很好,趁热打铁,抓住机遇,要让企业发挥更好的示范作用,带领全村走上致富之路。于是又实行了更彻底的改革,由定额上交,改制为一次性买断,集体企业改制成私营企业,大丰机械厂改制成湖南第一通用机械厂。

这是村里第一家私营企业。改制后,企业自主经营,完全融入市场经济。村里的优秀青年纷纷要求到工厂上班学技术。第一通用机械厂成了培训基地,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技术骨干。就像一个孵化器,孵化出的上百家工厂,都是厂里的技术骨干自主创业办的工厂。第一通用机械厂年产值由承包初期的几十万,到2015年已达五千万。

办企业致富,第一通用机械厂在村里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村民们赚钱不忘回报村里,纷纷捐资修桥修路,改变村里的投资环境。村里年产值现在已达十个亿,成了名副其实的富裕村。

我见到我的一个堂兄,今年97岁了,是村里的老书记。我说今天差一点走错回家的路了。他笑着说怪不得你,如今村里变化太大了,我出门都怕走错。谈起现在的生活,他是笑得合不拢嘴。

他告诉我,旧社会,我打过短工,做过长工,但是饭都吃不饱;解放后,搞大集体,虽然有饭吃,但不富裕;现在的生活做梦都没有想过,种田不用交公粮,国家还倒把钱,农民有养老保险,住院有报销,马路修到坪里,出门就是车,八十岁以上的还有老龄补贴。

他还笑着告诉我,儿子儿媳和两个孙子都在村里的工厂上班,全家一年有十五、六万的收入,这样的生活比城里不会差吧。我问他家里条件在村里是什么水平,他说只能算中等水平。我又问他是不是村里最高寿的人,他笑着说,不是,还有一个比他寿高,今年103岁了。

看着堂兄脸上和声音里流露出满满的幸福感,我也很开心。我向他索取村里的致富经验。他说:一要国家政策好;二是村干部致富路子要走对;还要多修路,俗话说得好,“要致富,先修路”。

听着堂兄的话语,我心里一阵激动:是啊,路走对了,就能到达目的地;有了理想的路,就会实现理想的生活。大丰村今天的变化只不过是新中国变化的一个缩影。要不是党中央英明决策开创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改革开放,哪里会有今天中国新农村的幸福生活?哪里会有新中国今天的强大崛起!

我告辞了堂兄,很快就到老家了,还未进门,只见一列城际列车呼啸而过。我看着家门口的铁路北去,伸向远方,仿佛融入了一带一路,走向五湖四海。

回家的路走对了,就能回到家里;一个村的致富之路走对了,这个村就会走向富裕;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发展也是一样,我看到我们国家的民族复兴之路已经露出了曙光,一定会像早晨冉冉升起的太阳光芒万丈,普照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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