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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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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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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不是花开时

三年来,我慢慢地开始喜欢去侍弄一些花草。一来可以填充一下空荡的房间,毕竟红红绿绿的,不显单调,二来还可以让自己享受绿色。虽然经常将它们弄得枝叶枯黄,但仍旧是乐此不疲。

       四月份整理物品,多出一盆植物。之所以叫它植物,是因为它根本没有让人判别它是哪个类别的蛛丝马迹,只有露出土面十二、三厘米高的一根秃木杆,像一个钉在那里用来栓东西的木橛,守着一盆它独有的“地盘”,没有一丁点绿意,冷清、干涸。看起来着实让人不是很舒服。说是拉出去“暴尸荒野”,但由于记性不好,一转眼就抛之脑后,搁在西头的角落,半年之久。
      传统审美的第一个层次就是艳俗,我可以这样试着去理解字面最肤浅的涵义,不知正确与否。艳俗是我们粗人对于事物表面的一个整体映象。当一个物件没有了外表,或者说没有了它能够吸引人去停足、留意的特有属性,它估计也就不会显眼,也不会有太多的喜爱者。
       宁夏作家马卫民先生在他的《驻村笔记》里写到:“总有一些人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认真地生活、艰难地生活。”这应该就是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生灵的一种天然的美,它越是平淡,越是不起眼,有可能会让人更“眼红”。
       一个月前,换了一批新的画笔,旧的无处安置,我就想到西边那台铁皮柜,抱着画笔,去了西头的、一般没人路过的角落。已经接近黄昏,窗户里挤进的夕阳将外面的树枝和窗栏拉的狭长,角落下也有了阴影,不得不睁大我的小眼睛,蹲身、勾头,映入视线的画面让三个动作“大赚特赚”。
那个不知姓甚名谁又没有一丁点绿意的“木橛”有了动静。从它的侧面探出了五片小叶子,大概都是2厘米到3厘米的样子,绿绿的,嫩嫩的,有两片的脸面上还沾着被它顶破的泥巴,完全一副新生儿的气息。五片叶子像是紧紧地互相掺着,又像手拉手地抱着,围着他们的“心窝”,它们应该是在孕育着未出世的“绿”。这点从“旁门”而出的绿,有足够的引力使我停足、留意、对话,从而赢得我和外界一些出于对它敬重的滋润。
       在这段时间里,科室西头那块孕育过获得“二次生命”的绿萝的地方又被光顾。在午饭的一个小时内或者等晚饭的时间里,一人闲的无事,拎上水壶,端上一杯淡茶,去和“木橛”对饮几杯;听人说,植物是有灵性的,可以听懂人语,有时候也跟它去读读白,盼望着它能尽快长出一些特征,至少是让我可以判断它类别的一些特征。
       现在看着它的变化,有时候站在工作室里,看着一些被掐过得活地很绿的花花草草,又想象着将来“木橛”的样子,我着实高兴。它能够将单一的、无色的、没人关注的破土过程成功地留给我想像,并且试着、坚持着长出属于它特征的模样,这正是我喜爱的、想要的。即便他后来“死于非命”,来不及开枝散叶,我依然可以对着原来光秃秃的“木橛”说:最美不是花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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