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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竹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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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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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顺德

食在广东,味在顺德。因何到顺德,是冲着美食,闻着味来的。早几天问老婆:“想去广东,有没有兴趣?”毫无回应。“要不去顺德品美食?”没想到很快得到认同。

品美食,要找本地特色,目标顺德大良华盖步行街。午后的岭南大地,烈日悬空、大地发烫,在酒店办理住宿后,不顾炎炎赤日,就想着向外去觅食。为躲太阳,走街绕巷,结果一抬眼看,民信老铺就在路边。虽然过了吃饭时间点,里面食客却很多,大堂内几排小圆桌几无空席,找了空位坐下,开始美食阅览。

菜谱上,琳琅满目,特色小吃一一呈现,最后交由内管家选定。一份大良双皮奶、一个伦教糕、一碟大良蹦砂、一盘均安鱼饼,再加野鸡卷。招牌特色,双皮酸奶,一层薄薄的淡黄奶皮,推开奶皮,嫩白的鲜奶直逼眼睛,老婆尝了一口,清新味甜直逼心口。本人喜欢伦教糕,花生米点缀其间,软绵如舒,就爱这口舒软的味道。大良蹦砂清脆,咸甜适度,刚刚对味。鱼饼弹性十足、清脆爽口,吃了一份觉得不够,要了俩。野鸡卷,是顺德一道名吃,刀工细腻、做法讲究,火候精到的特色美食。

吃了一次还不够,老婆觉得不过瘾,第二天又去另一民信老铺品尝了一次,没想到食客如潮,排队入场,络绎不绝。美食最能调动人,哪里有美食,人流就向哪里涌动。步行街凉拌鱼皮小吃也很不错,鱼皮细切成线、陈醋相调、拌以蒜丝和青菜,清新爽朗,买一份边走边吃,美味在其中。

人类对美食的追求,与生俱来。行走天南地北,所到之处肯定离不开吃。讲到饮食,百年老店,但凡能长久运营下去,核心就是物美价廉。品美食,哪里人多就选哪,准没错,要相信群众。

清晖园岭南名园,是顺德悠久历史集中展示的一个精美窗口,建于明代,清代时达到鼎盛。清晖园曾为明代状元府邸,后在清朝成为大良龙氏的家园,清晖园里文化厚重,还出了不少进士、名人。明代清晖园出了一个状元黄士俊,这是顺德的光荣,也是一个时代的读书最高成就。

清晖园详细介绍了古代读书科举之路。整个过程分为五个关口:岁试、科试、乡试、会试、殿试。岁试是乡里分等级考试,科试为乡试前的各县考试,考试过关,优秀者排前面一、二等生,可以参加乡试。岁试和科试综合优秀者,选为廪生、增生、附生,只有廪生官府每月发粮食。乡试由省学政主持,考试过关,选为举人,可以参加会试,乡试优秀者,选为解元、亚元、经魁。会试在乡试次年举行,会试地点在京城贡院,过关者称贡生。殿试为全国最高级别的考试,皇帝亲自出题,由全国取得贡生的人参加考试。考试过关,一甲为进士及第,二甲为进士出身,三甲为同进士出身;其中第一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考中进士为“金榜题名”。

纵观整个科举之路,要考上进士真是万里挑一,一个数据可以说明。整个明代,殿试89次,总计只取进士24595人。状元就更难,顺德历史上出了两个状元,一个明代清晖园的黄士俊,一个清代梁耀枢,这个在当时是相当不错科举成就。梁耀枢状元郎书法了得,现在北京故宫储秀宫、太和殿、翊坤宫的匾额就是他的笔迹。

科考之路实在是艰苦,一是漫长,过五关斩六将,走的是独木桥。二是录取少,一个朝代进士才两万多人。当代中国,一个地级市每年参加高考的就有几万人,录取率一本30%,就有将近一万人。全国一年大学毕业生近1000万,研究生每年招生都超100万。

逢简水乡,本不在计划之内。偶然间看电视新闻,说到岭南逢简水乡,绿荫蔽日、小桥流水、客船悠悠,一幅珠江水乡悠闲清静之地。于是决定去看看,领略一下岭南水乡之风貌。路程不远,从顺德城区打车半小时就到了。

逢简水乡以水为主旋律,小溪纵横交错,碧水悠悠、流水潺潺。行走在村中巷陌,小溪出现频次很高,一下忽左,一下忽右,同时会遇见不同桥。小溪在村里由西向东呈不规则分布,曲曲折折流经在村的各条小街小巷。

水乡小溪多,村里居民为出行方便,不同时期修建了许多古桥。古桥各具特色,修建年代也不同,有明代、清代、近代的。连胜桥,一个非常符合古代中国科举之意的古桥。桥面开阔,褐色条石铺设,台阶平缓;桥栏柱上立小石狮,登腿睁目小巧可爱;桥下单孔跨河,孔长且面宽,桥下可过游船。此桥在古代是村内主桥,一端连着村里主巷,一端连着村里进士牌坊,且通往村干道。牌坊高大威武,是仿古新建的,匾额上“进士”鎏金发亮,古迹在六十年代拆除。明远桥古老而有特色,宋代就已经建造,现存的桥为明代风格,是顺德现存年代历史最为久远的古桥。明远桥桥面不砌石级,呈斜坡状,方便车马通过;三孔石桥,红色砂岩构筑。金鳌桥,单孔砂岩石桥,如今未用于通行,它作为一个古桥文物留存,斑斑旧痕,青苔敷面,清康熙年间建,民国十年重修。巨济桥,最早修建于宋代,历代重修多次,最近的一次重修是民国十八年。水口桥,一座建于现代有一定特色的平面桥,方便学生上学通行,又能行车。

水乡古祠多,从古至今各姓氏子孙发达。整个村规模较大,历史上原来是逢氏和简氏先民居住之地,后来又先后有刘、李、梁、黎等大姓迁居于此,四个大族历史上出现文人、士大夫较多,因此村也得到了很大发展。中国家族发展后,一般在村里会建有姓氏祠堂。

清亁隆二十四年,广州为全国唯一对外贸易港口,生丝外销量激增,顺德掀起“弃田筑塘,废稻种桑”热潮。种桑养蚕,极大提高了农业商品化发展,社会资本快速积累,各大宗族利用资金建祠堂,修书院,请名师,供学子考科举,顺德于是进入科举辉煌时代,逢简水乡因科举出了不少进士,各宗族得到的扩大与发展。

逢简古祠堂多,建得时间较早,风格特色鲜明,大部分是明清历史古建筑。具体有刘氏大宗祠、李氏宗祠、梁氏宗祠、黎氏宗祠、郭氏宗祠,其中宋参政李公祠里面有村历史发展及各氏族发展简介,列举了各家族明、清时期的人才,体现了逢简水乡历史发展的成就。

岭南村庄巷陌间,果树成林水果多。游走村巷中,不时会看见不同水果挂满枝头。芒果树高大,树叶浓密,结果非常多。芒果状似小葫芦垂挂枝头,个个饱满青翠欲滴,处处可见。龙眼树,树型相对较小,不过此时龙眼也初见成形,小小龙眼呈小颗粒状,样子金银可爱。蒲桃此时已成熟,粉红、红色,色彩鲜艳,色泽诱人,颗颗粉果挂满枝头,只是蒲桃不好吃,在岭南只做绿化树用。香蕉此时已经成熟,不时会在农家小院蕉叶中垂下头,露出青黄灿灿个个,等着主人采摘。

水乡绿树成荫,有许多榕树状如华盖的,有些已年近古甲,有百岁之年,不时出现在村的拐角,晴天蔽日。同时村里小道两边花草也很多,此时正值盛夏,繁花似锦,美丽宜人。此时城里热浪翻滚,水乡因树木繁盛,小溪纵横,比较凉爽舒适,是一个适宜生活的桃园之地。

夏天的顺德,六月午后,太阳向西,但赤日炎炎,街上行人较少,汽车忽忙奔驰在道路上。一个人趁着空档,参观了顺德博物馆,慢步其间,顺德历史逐渐展开而来。开篇之语,说的很到位:三百年前,这里仕冠岭南;一百年前,这里富甲广东;三十年前,这里率先改革。

顺德古民居还是很有特色,在这里看到了逢简古祠堂。照片里的和现场看到的还是会有差别。实地的逢简水乡,感受更真实,也让人难忘,水路相通,古树参天,人们生活其中,古朴而悠闲。

一代功夫大侠,李小龙是顺德人,原来只知道来自佛山,没想到其实是佛山之顺德。里面介绍详见,从祖籍地,家族史演义等,功夫是要有环境和土壤的,佛山等地近现代尚武精神,先有叶问等大师,后来才会有黄飞鸿、李小龙等功夫之星。

顺德改革开放展览,历史机遇垂青顺德,顺德亦无愧于历史。顺德是新中国改革发展的前沿,地处珠江三角洲地理中心,向海而生,因临海而发展。解放初期,顺德紧随形势发展,迅速开启农业现代化探索,田间塘头种蔗养鱼、育蚕孵苗,出口港澳,成为岭南“鱼米之乡”。在改革开放年代,顺德乘开放之东风从小小的电风扇起步,迅速向空调、热水器、微波炉、电饭煲、消毒碗柜等家电产品大力拓展,顺德家电产品销往全国。

未来的发展在路上,人工智能的时代,相信顺德也会跑出新速度。车在路上,人在车上,目标是向前,车轮滚滚是前进的方式,历史的车轮也是一样,奔腾不息,滚滚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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