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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竹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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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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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水果

盛夏时节,又是沙梨上市时,黄澄澄的,色泽鲜艳、晶莹剔透甚是好看。

睹物怀旧,每当这时,我总会想起儿时家乡的沙梨,皮儿粗糙、个儿不均,甚至有点丑的样子。

吃梨,我总喜欢买菜农自家产、形态丑的沙梨,对此老婆很疑惑。没办法就爱这个味,故土的芳香,甜在心里!

成年前,家在农村。记忆中,家里水果树很少。尽管我们家菜园不少,空角落多,由于历史原因,我们家水果树却很少,几棵枇杷、一棵沙梨、一棵枣树。我甚至猜想,其中三棵大树,都不是父亲种的,因为树龄明显超过父亲当时的年龄。

农村的沙梨果实近球形,黄褐色,皮粗面糙,有浅色斑点,尾部微向下陷。

沙梨最佳吃的时间是盛夏将熟时,皮呈青色快变黄褐色时,一但变成黄褐略带红色,沙梨果就熟烂了,反而不好吃了,味道也变了。

我们家的沙梨树干粗壮,状似火炬,下短上尖中间肥,近十米高,长在村里老屋后,独树一帜。沙梨树结果没有规律,各年都不一样,多与少差别很大。结的果都长在枝丫最高处,向阳而生。小时候,果子成熟时只能靠大人打下来,捡着吃。长大了自己上树摘果也是一大乐趣,有次自己爬上去,在树枝顶上摘得一个大沙梨,肉酥嫩白味甘甜,至今还在脑海留有印象。

回想儿时的日子,水果太少,吃水果是一种渴望。

南方种不出苹果,童年想吃苹果是一个很强的念想,哪怕是闻闻味道都是一个甜蜜的回味。特别留念一种青绿色的苹果,皮青绿、吃起来特别甘甜。长大后很少再看到这种苹果,现在大部分苹果鲜红,味道吃起来总赶不上青苹果的味道。

春天时节,莳田时期,枇杷熟了。

家里最大果树是一棵老枇杷树,是外曾祖母留给父亲的,算是遗产吧。

树冠很大,位于老房旁边,高出住房屋顶很多。树枝遮盖了舅公家的整个茅房,树下是他家的一大片菜园。

春节过后不久,串串青色的小枇杷就出来了,与树叶同色,绿油油的。有些小小的枇杷还裹着棕色的毛,毛绒绒的,绒花朵儿未掉。

谷雨时,枇杷将熟,由青绿色渐变成黄青。枇杷未熟透时,会有点酸,此时我们早等不及,也会趁早摘了吃,酸酸的味道融进了童年的岁月里。白居易:“淮山侧判楚江阳,五月枇杷正满林”。

故乡的枇杷树很多,几乎每家菜园里都会种上枇杷树。初夏时枇杷金黄,墨绿的树叶中,一串串黄澄澄的枇杷藏身其中,是故乡最美好的风景之一。

枇杷营养丰富,可作为水果食用,也可用于药,具有止渴、润燥、清肺、止咳等功效。《本草纲目》中记载:“枇杷叶气薄味厚,阳中之阴,治肺胃之病。”枇杷叶也可用来治疗胃病。

父亲中年后,患有慢性支气病,按理枇杷可润燥、清沛、止咳,他却不喜欢吃枇杷。这个原因,我们一直没搞明白。

童年印象中,他只吃橘子、柚子这两种水果,不知是受了什么影响,我们问了他,他只说不剥皮的水果不卫生,是这个原因吗?我们有疑惑。

不过步入老年时,经过我们细心讲解、耐心引导,最后他接受了枇杷,而且经常吃,最后通过药物及生活调里,老慢支竟然消失了。

不过可惜的是,故乡的枇杷,父亲种过,采摘过,却从没有吃过,算起来也是一种遗憾。

也许有一种可能,父亲是舍不得吃。那时家里穷,我们家的水果少,自家孩子吃得都不够,有时为了换点零用钱,枇杷熟时会摘了拿去集市上卖。

父亲没有吃过家里的水果,我们总怀有丝丝歉疚。年少不知事,懂事时方知迟。

家里唯一枣树,是一棵老树。她长在村里老屋后的树林中,显得矮小而孤单。树皮粗糙,长满青苔,苔色绿而黑,犹若世纪老人,斑斑皱纹,尽显苍桑。她树叶疏松,仅有三条枝丫,默默孑立,温和而慈祥。

童年时,总希望她像别人家的树一样,能结出又红又大的枣。

可是,她一次次叫人失望,有些年甚至都不结果。

当然也有惊喜的年份,枣花满地后,结出了一串串小青果,我们当然很开心。可是因为她不出众,又长在一堆果树中间,几乎见不着阳光,枣红总是姗姗来迟。

大多数年份,青枣稀稀,孤孤单单,零零散散挂在顶上枝丫上,青青涩涩的,总是要等秋到尽头,青枣才慢慢变红。枣红后总是清清淡淡,需要慢嚼细咽,才能够品赏出其甘甜来。

我们总店记着她,甚至有点牵挂她。她就像一个孤独的老人,寂寞的寄居在时光中,孤零零的生长在阴凉下。看到她,总想起未见过面的外曾祖母,一位慈祥的老人。

冬天时,树叶落尽后,树枝光秃,我们有时担心,她能否活过寒冷的冬天。

可是,她一直好好的,直到我们离开老家若干年,枣树仍在。现如今她在地球上消失了,可在我们心里一直还活着,日渐生长。

怀念故乡,常想起家乡的水果,酸酸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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