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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竹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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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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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黄花

昨夜一场秋雨,突如其来,今天早上瞧见栾树下满是伤痕,数之不尽的小黄花,落了一地。

每年秋天,秋高气爽,栾树小小黄花,朵儿小巧精致,开在蓝天白云下甚是靓丽。九月,秋风渐起,天气转凉,小小黄花悄然而长,斑斑点点簇拥在一起,一束一束长满枝头。十月,淡红紫的小灯笼果就出来了,满树灯笼挂在枝丫,黄色和红色相应,整个城市的秋意就漫延开来。

说起栾树,不由回想起刚走入这个城市的情形。城市发展飞速,道路、高楼、广场在城里不时涌现。城市广场树苗刚植好,整个广场空旷辽阔,每天行路间,烈日爆晒,无处可藏。过两年,广场边由北向南一个步道两边的树就高大茂密起来。刚开始不知其名,绿叶如茵,枝繁叶茂,每天耳目一新。

没过两年,那年秋天,站在窗户边,突然发现城市街道,绿叶丛中,有些树金黄满身,这个是什么树,好奇趋动我去探索查阅。

原来是栾树,在城市中多条街道,绿茵遍地,枝繁叶茂里开满了黄灿灿的小黄花。栾树早已化成城市一景,而我却后知后觉。

栾树的记载,最早出现在《山海经·大荒南经》中:“大荒之中,有云雨之山,有木名曰栾。禹攻云雨,有赤石焉生栾。《周礼》中记载“天子树松,诸侯柏,大夫栾,士杨”。因大夫墓前种栾树,栾树也被称为大夫树。唐代诗人张说:“风高大夫树,露下将军药。待闻出塞还,丹青上麟阁。”诗中的大夫树,即是栾树。

栾树的花,如米粒般大小,色泽鲜黄,形如喇叭,叭口裂为五瓣,中间伸出两根细小花蕾,蕾芯鲜红。栾树枝繁叶茂,秋风拂过,沙沙作响似铜钱摇曳,故有摇钱树之名。又因栾树开黄花、结红果,果似挂在树枝上的红灯笼,因此也被叫做灯笼树。

栾树的小红灯笼里有四到七个小灯芯,也就是四到七粒种子。种子多呈黑褐色,偶尔有几颗较亮的红褐色。古时有些寺庙用栾树灯笼里的种子制作佛珠,这些珠子也被称作“清心珠”。

北京的卧佛寺有两棵明代种植的栾树,至今已有500多年历史,高达25米。山东烟台山,有一株生长旺盛的栾树,已经有620多岁了,大致生于明代,被称为“思乡树”。当然这几棵神奇的栾树,我没有亲眼看过,只是从文摘中了解到。

在郴州城南,有一次步行路过一村,惊奇看见过一棵粗壮的栾树。秋天的午后,天空清朗见底毫无渣滓的澄澈,此时小黄花已谢,满树结满了青白色的灯笼果。栾树矗立在一小院旁,小院柴门轻掩,空无一人,高大的栾树,略显沉静与孤独。猜想那黄灿灿的小黄花,被秋雨所袭打落一地,没有哀叹忧伤,不久就结出了满身栾果,颜色也不再菲红,没有年轻时的风采。她在此默默花开花落数十截,已过盛年,略显老态。

万物有灵,穿越时空。今年趁着假期去了一趟古都西安,没有想到的是,正值金秋时节,路过中原河南,沿途村庄不时会看到栾树盛开着小黄花,有些栾树灯笼果已现。在西安各处游走时,也时常会在城市的街道,路边村野看到栾树成排,一树树小黄花随着车轮滚滚向身后飞去,仿佛一阵黄丽倩影,时有灯笼果点缀其间。金秋九月,满脑子里装的都是恋恋黄花,大夫树从不孤独,他们一排排,一片片在祖国大江南北舞弄倩影,如此庄严肃穆。栾树小花都一样黄灿灿,只是这栾树灯笼果,有时红,有时青,有时白,有时青黄,颜色还没定数。

时间无痕,树木是城市时光记忆的载体。如今生活在这城市之中,走在栾树丛生的步道上,绿叶满天,遮阳蔽日,为炎炎夏日带来了清凉。记得刚移植时,树很小,光秃秃,枝叶不多。没想到栾树生长快速,才过几年,栾树立在路边,高达二十多米,树冠四周延长,现在整个街道被栾树覆盖,夏日走在路间,晒不到阳光,十分舒适。

郴州的街道,绿化不够,也没有特色。但也有例外,冲口路形似大S,步道非常宽敞平缓,特别适合步行。步道两边广植栾树,夏日绿茵似林。经常去公园散步,来回都要走过此路。走的次数多了,与栾树相伴,冬去春来,行走其间,看行人匆匆,也被人当成风景。

岁月轮转,栾树如常。栾树在历史记忆里,提及较少。古时种植少,无非是栾树不实用。栾树生长快,树干粗糙,木质不好,实用性差,只能当柴火烧。现代在城市中为什么流行栾树,因为生长快,易种植,价格实惠,又兼有观赏性。栾树如常,春天含蓄,发芽较晚;夏天遮阳,树叶浓密;秋天靓丽,小黄花开得艳。如今,能为城市添彩,才有了更广的空间。

冬日暖阳下闲坐,任时光流走,悄无声息。倏忽一阵微风渐起,栾叶纷纷下坠,一片一片在空中短暂飞舞后无声稀落在路上。一辆车从远处切开风,奔驰而来,车驰过后,栾叶跟风似的,逐车而起,漫天飞舞,向前涌去。片刻,叶随风滑落,一地枯黄。

这些绚丽悦目、黄红相间的小花花,长在秋风里,转瞬化为春泥,犹如一梦。

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一年。黄花与我,一年相遇一次,今年过后又待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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