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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竹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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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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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谒黄帝

人生三问第一问:“我从哪里来?”生为华夏子民,心里常会不停追问,这是一个必须要知道的答案。华夏文明从黄帝纪年开始,距离现在非常遥远。尽管中华文明善于记录历史,但有文字的记载最早也只始于商。早期的华夏族群,文字未起时,对社会的记录却相对荒芜,以至于到现代,我们对黄帝很多的历史,只能进行猜测。

黄帝的容貌,很难真实还原。查阅所有资料,受当时历史条件限制,黄帝的真实面貌画像是没有留存的。现存最早的黄帝图画是一个侧身石刻像,造型以山东武梁祠遗存的东汉时期黄帝画像为蓝本,与真人有何差异,现在也无法考证。

黄帝开创华夏的功业,记录的也不全面。如:黄帝者中国古代部落联盟首领,五帝之首,被尊称为人文初祖。在《山海经》里黄帝只是诸帝之一,直到春秋战国时期才被定于一尊。史载他是少典与附宝之子,本姓公孙,后改姬姓,名轩辕。建都于有熊,亦称有熊氏。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三战,然后得其志,诸侯尊轩辕为天子,是为黄帝。

黄帝埋葬何处,至今都有争议。《史记》记载:“黄帝崩,葬桥山”。黄帝陵古称“桥陵”,是历代帝王和名人祭祀黄帝的场所。历史上最早举行黄帝祭祀,始于秦灵公三年(前422年),秦灵公“作吴阳上畤,专祭黄帝”。自从汉武帝亲率十八万大军祭祀黄帝陵以来,陕西黄陵县桥山一直是历代王朝举行国家大祭之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陕西遵从历史传统,每年清明节都在黄帝陵举行公祭黄帝活动。据传,我国的黄帝陵共有八处,在甘肃、河南、河北、山西、山东等地都有疑似的黄帝陵出现,不过,具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黄帝陵,轩辕黄帝陵究竟在何处?时间已过去近五千年,谁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尽管关于黄帝的历史或事迹,很多都需要猜测,但黄帝是华夏民族大多数人的共祖,其开创了华夏伟业,这个是不容怀疑的。正是因为其历史功绩至伟,造成很多地方争抢归属,又或者给其真实的历史不断增添光辉色彩,以至于后来的我们,更无法还原真实的历史和容貌。

山色苍翠,青山茫茫,秋后的太阳缓缓落于西山后,山中清凉的空气就开始迷漫。满山遍野郁郁葱葱的古柏,尽显古老苍桑。青山悠悠,黄帝陵坐北背山面水,清澈的沮水三面环绕,从西北入,绕行后再从东北缓缓而出,最后奔向东南流入北洛河。

跨过沮水,拾阶而上,步入桥山,在人文初祖殿前,满眼松柏苍翠扑面而来。步道两边,苍翠的松柏,树皮早已剥落殆尽,黝黑的枝干突显遒劲与苍老。最著名的一棵,首推“轩辕柏”。相传此柏为轩辕黄帝手植,粗壮挺拔,枝繁叶茂,干枯的裂纹随树干扶摇直上,仿佛巨人磅礴矗立在天地之间,据考证树龄已达3000年。另一古柏名曰“挂甲柏”,树干上斑斓点点,斑痕密致、纵横成行,节瘤突兀、枝干皆然。相传在汉武帝远征匈奴得胜回朝时,在黄帝陵祭祖,曾挂盔甲于此柏上而得名。

青山依旧在,古柏仍常青。桥山古柏斑斑旧痕诉说此处悠久的历史。每株古柏都是一位悠远历史见证的耄耋老者,每株苍松都是一部藏着历史年轮的史书。黄帝已逝去几千年,沧桑岁月吹走了多少无情的往事,日月星晨在浩瀚的宇宙海洋中运转了多少个轮回。松柏不朽,山青灵秀,绿水环流。它历尽风雨严霜,酷暑寒冬,竟然始终以浓郁的绿色,福荫中华大地。

黄帝陵步道两边苍柏之后是回廊,回廊里排列着不同时期祭祀碑。祭祀碑之多,历年都有,各朝各代,清朝为甚。人文始祖殿过后,是宽广的祭祀广场,广场两边立的是最高等级九鼎。越过广场,高台之上,轩辕殿高昂挺立。轩辕殿用36根圆形石柱围合成方形空间,其上为巨型覆斗屋顶,顶中央有直径14米的圆形天光。蓝天、白云、阳光直接映入殿内,四面青山透过列柱历历在望,整个空间显得恢宏神圣、庄严肃穆。

古柏为证,始祖黄帝以聪颖智慧和非凡才能率领部落族人,驰骋万里,逐鹿中原,战胜了凶残的蚩尤,奠定了中华民族的根基。黄帝有土德之瑞,在辽阔的疆土上,开创百物,走出荒蛮蒙昧,开创了华夏民族彪炳千古的文明历史。

中华始祖堂是建筑大师张锦秋院士的匠心之作,以五千年前的“玉龙”为构思之源,建筑为地下两层覆土式,总面积2.2万平方米,室内展陈7000平方米。集文物陈列、文化展示、体验参与、教育培训、旅游服务等多种功能为一体。按照“黄帝文化”和“黄陵文化”两个大的展陈主题,分为七个展厅,重点讲述黄帝传说、黄帝时代、黄帝功绩、黄帝崇拜、黄帝祭祀以及守陵护陵、颂扬艺术等内容。

在中华始祖堂,跟着讲解员学会了传统拜谒礼法。拜谒时,男左前女右前,双手叠置平行合抱于眉眼前方,行礼三扣首。

华夏大地,地广而土壤有别。中华始祖堂有采自中国五个方位的土壤。分布于中华大地之土,主要为五色,北黑土属水、南红土属火、西白土属金、中黄土属土、东青土属木。

在黄陵,我仔细阅看了高空航拍俯瞰图,十分清晰地显示出黄陵真是一块的风水宝地。黄帝陵所在的桥山坐北面南,主脊梁自古名为凤岭,其形如一只展翅欲东南而飞的凤。沮水如巨龙翔舞,蜿蜒而过,环护着秀丽的凤岭。黄陵县城以东为龙首,龙首传为轩辕黄帝龙驭之首山,它与桥山山脉紧紧相连,宛如一道天然画屏。我们祖先,中华大地的龙脉就在这里。

站在此处,我突然明白了,华夏民族崇拜黄色和黄龙的因缘。人文始祖为黄帝,从黄陵越过几道山岚,不远处正是奔腾的黄河。中土为黄色,华夏子孙黄色皮肤,崇拜的图腾隐含黄的色彩,龙的基因。发源于青藏高原,流经大半个中国的黄河,正是在中华大地上舞动的一条黄龙。龙的精神,黄的色彩正是我们华夏民族的底色,永远不变的传奇。

这片土地,蒙昧时代,因水草丰茂,树高林深,华夏始祖在此繁衍。新中国成立后又发现黑金,黄土之下藏有富饶的煤炭。站在黄帝陵前,拜上三拜,作为华夏子民是应该的,也符合中国传统宗族礼法。

走下桥山,太阳西落,天蓝青丽,白云飞舞犹若天仙,是否恰似远古历史的天空。天空依旧,地球旋转,宇宙轮回,只是变幻了时空,人间岁月苍桑,繁华交替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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