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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竹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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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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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之巅

悠悠潼关,黄河在此来了一个大拐弯,横贯东西的秦岭之雄峻华山挡住了千里黄河南下的势头,逼其向东滚滚而去。

华山之险,坐索道车最有感受。这是最惊险的景区索道,乘坐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有最险,只有更险。上山索道途径的关口一个比一个险峻,当我们坐在索道车内,以为这个是最险的,没相到下一个更险。一个索道下坡,直插谷底,倾斜度大于80度,吓得美女闭上眼睛。待到谷底时,又是一个倾斜度大于80度的爬坡,高低落差极大,索道车下就是幽暗、看不见底的峡谷。两旁是花岗巉岩,千丈绝壁,直立如削,高耸入云。此时正是云雾天气,高高的山峰在云雾中时隐时现,更增添了神秘与恐惧感。索道车下坡、上坡间,不断的大落差高低转换,女同胞个个大惊失色,发出恐惧的惊叫声。坐过多次景区索道,这是最惊险、最刺激、最恐惧、最吓人的索道。

云雾中,索道车缓缓钻进了花岗岩石洞,西峰到了,女同胞一个个受了惊吓的心终于放下心来了。差点没被吓晕过去,还好索道车内坐了几个男同胞,要不然都会被彼此惊叫声吓懵。

华山之险,险在山峰的巉岩峭壁。因为险峻,古时唐朝以前华山很少有人攀登得上。唐太宗时期,命人开凿了华山路,才可攀登至华山顶。

同坐一个索道车内陕西老兄讲:三十年前,他读大学时与同伴上华山,要走古道攀爬,山路很险,要特别小心,不然有可能丢掉性命。当时只有人工开凿的山路,没有索道,在路上消耗的时间很长,凌晨就要开始,攀爬十多个小时才能到山顶。如果五个山峰全部游览,晚上还要住在山上,一天走不下来。徒步登华山要过三险。长空栈道为险之首,路依崖开凿,悬崖边只有铁链串连,如凌空悬梯;在峭壁上凿出石孔,楔进石桩,石桩之间架木椽三根,过长空栈道须面壁贴腹,脚踏木椽横向移动才可前行。千尺幢次之,绝壁削立,其间仅容二人上下穿行;两边铁链垂直下垂,坡度大于70度,从上到下约有400个台阶,皆不满足米宽。百尺峡险得奇特,百尺峡也叫百丈崖,两壁欲合,却被飞来的两颗石块从中撑开,人从石头下钻过,胆战心惊,生怕石块从两壁间掉下来。

华山之险,险在海拔高。由于华山海拔高,绝崖峭壁,云雾都难以穿越。穿过山洞,登上华山西峰,西峰顶上云开雾散,一片晴空,天蔚蓝纯洁。高山之上有绝处风光,同一片天地,气候风景却两重天。此刻面朝南峰,立于西峰之上,右边天空下正云雾滚滚而来,却被西峰所阻,无法越过。抬眼侧望下去,下面是望不见底的幽深峡谷,近在咫尺就是千米高山绝壁,叫人胆寒。左边天空下一片阳光普照,风和日丽。阳光下,青松苍翠,树木丛深。西峰山顶为一块完整巨石,浑然天成。西北绝崖千丈,似刀削锯截,陡峭巍峨、阳刚挺拔正是华山典型山形代表。西峰南崖延长的山脊与南峰相连,山脊伸长300余米,石色苍黛,形态恰似一条伸缩的巨龙,名曰小苍龙岭。

五峰之中,南峰最高。南峰险境,千丈绝壁,直立如削。“华山论剑”碑刻在南峰之巅,从西峰到该处,需要攀爬许多台阶。台阶在向上中螺旋延长,越快接近山顶,游客越多。因为沿台阶向上攀爬过程中,越往上人越辛苦,需要不时停驻喘息,后面攀爬的人相对较快,游客就开始聚集。此时,有些游客开始打退堂鼓,体力不支、脚劲不足、时间不够等,于是越过了这段游客聚集区,再往上人相对少一点,坚持下来的最终向南峰之巅奋进。南峰之南则是万丈悬崖,一眼看不见底。金庸先生“华山论剑”书法题刻巨石立于南峰顶上,光鲜而夺目,成为游客争先拍照打卡地。

在南峰之东面,通过悬挂于山顶崖壁的单行长空栈道才能到达思过崖,金庸之笑傲江湖的令狐冲就在此练剑。绝壁之上高耸入云,绝壁之下万丈深崖,险绝高壑间藏一个小幽谷,真是一块藏身练武之宝地。

华山之秀,秀在林木。南峰往东峰之沿路,因地形之结构,山中树木生长繁茂,油松在路两边随处可见。华山油松才是华山的魂。在华山这座石头山上,它们面临严寒、大风、缺水、少土等各种恶劣环境,依然在岩缝中顽强的生长,最终长成了参天大树。站在华山之巅,看苍翠油松之间云雾飘荡,更增几分闲适飘逸的灵气。东峰登山路边一颗华山油松,矮小而健硕,孤立悬崖之上,枝干苍劲多曲,体态婀娜,恰似童颜老者,挥展双臂,笑迎四海宾客。

华山之秀,秀在云雾。东峰之上观祥云飞度,恰似古人描绘的天上人间。站在东峰之上,向东南方张望,此时云雾腾绕,山峰隐没在云雾中。一阵一阵微风略过,美景慢慢呈现,蔚蓝如洗的天空下,白云绕峰,山峰突现,蓝天、白云、青峰构成的一幅绝妙的美景,宛若仙境。此刻我们脚下的东峰,阳光明媚,天空之上,蔚蓝的令人心醉。此时我突然明白,这不就是天上间吗,这个云雾交替呈现在高山之上的景色正是古人比喻的天界。山之越高,风云变幻无常,刚才东南群峰云雾腾绕,不久云飞雾散,山峰上天空明朗,群峰起伏叠现,一片清明,花岗岩又开始呈现在天空下,险绝如初。不一会儿,云雾又起,东峰峡谷下,云雾随风飘荡在山谷下,东峰下的弈棋亭云雾浮升而起,云雾下,弈棋亭时而清晰,时而朦胧,宛若天上人间。

华山之秀,秀在端庄。中峰玉女峰,处在南峰、东峰、西峰怀抱之中,犹如纤纤玉女,含蓄其中。中峰海拔只高于北峰,低于其他三峰。中峰海拔低,但是由于海拔低,又处于诸峰之间,地势相对平缓,树木生长旺盛,其中油松高大挺拔。其中一棵华山青杄,树年500年,应是华山树木之冠。树径粗壮,需三人才能合抱。树冠华盖延长,又似美女,丰满多姿。按说500年,应该是老态龙钟,但树却正值壮年,风华正茂。中峰山,有一个庙,庙不出众,却历史久远,凝目观之,古迹盛多。峰上林木葱茏,环境清幽,奇花异草多不知名。峰头有道舍名玉女祠,传说是春秋时秦穆公女弄玉的修身之地,因此又被称为玉女峰。

华山之美,美在人文荟萃。华山之名由来已久,《水经·渭水注》载:其高五千仞,削成四方,远而望之,又若花状。古花与华字通用,故华山即花山。 名人心里之华山,从古到今数不胜数。韩愈之华山:俄然神功就,杀气见棱角。寇准之华山: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古往今来,历险探胜者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文士名流,多有记述传世。明代李攀龙《太华山记》:出南天门向西就是栈道,栈虽有铜柱铁索拦护,然阔不盈尺。行二十余丈方至尽头。下折为井,高约三丈,旁出复为栈。古人抒写玉女峰的诗文较多。唐杜甫《望岳》:安得仙人九节杖,拄到玉女洗头盘;唐王翰《赋得明星玉女坛送廉察尉华阴》:三峰离地皆倚天,唯独中峰特修峻;明顾咸正《登华山》:金神法象三千界,玉女明妆十二楼;这些诗文为中峰玉女峰锦上添花。

西峰翠云宫旁有一巨石中间裂开,如被斧劈,名叫斧劈石,旁边还树立一柄长把大斧,这里是《宝莲灯》中沉香劈山救出三圣母的地方。西峰莲花洞开凿于明嘉庆元年至六年,洞深广约二十平方米,洞内周壁原塑有三十六天尊神像,为原在洞中修持的道士王遇真所营造。神像色彩绚丽,造型生动,洞外石壁题刻:金天重地、莲花世界、屏镇西天、翠峰射日、太乙莲台等,楷隶草篆,琳琅满目,堪称露天书法展览。西峰峰上崖壁题刻遍布,工草隶篆,琳琅满目。峰北绝顶叫西石楼峰,峰上杨公塔,是杨虎城将军所建,塔上有杨虎城将军亲笔题辞。塔下岩石上刻有:枕破鸿蒙,是书法家王铎手迹。

金庸老先生虚构了华山论剑的英雄故事,华山论剑是一种挑战精神,是一种拼搏精神,越是年青人越向往,华山论剑勾起许多人向往华山的愿望。华山论剑由现代人不断演绎,不仅局限于论剑本身,隐含有巅峰对绝之意。如前不久华山之巅的交响音乐会,华山之巅的围棋对绝等等。

站在华山之巅,感觉高山之永恒,人世渺小苍桑。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从盘古开天地,大地岁月苍桑变化,犹如这山间的云雾,转瞬即逝。人间世界如梦如电,朝夕变化无常,相对于高山,如茫茫大海之一束,不过一瞬间,如浮光飘过,过眼如烟。人世浮沉,千变万化,也不过如此,立此山之巅,才知人之渺小,天地之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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