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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竹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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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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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空鸣

湖南东南角,靠近广东正北接壤处,在茫茫南岭腹地,有一片古老而原始的森林,蜿蜒山谷中有一条水量丰沛的小溪,她有一个独具魅力的名字--九龙江。

初春时期,万物复苏,泥土苏醒,花香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作为一个外来者,闯入了这片神奇的森林之中,站在未名山之顶上,俯视其中一个山谷,听到了自然中曼妙悦耳的空鸣。

这是一片幽静的山谷,山在蜿蜒中伸长,溪水在山谷间弯曲中缓缓流趟。此时连绵春雨已停,早晨时光,山间氤氲未散,空气中弥漫中春天复苏的气息。峡谷中,透明的空气里,荡漾着春天林木花草生发的律动。山谷与山坡上花草与树木都在大胆地袒露情怀,空气中弥漫着鲜活的芬芳。路边、溪岸,生长的花草在晨光里摇曳生姿,微风一阵一阵掠过,花草们一次一次交头接耳,一只一只五彩花蝶从花草间飞过,满山谷地播种花草的信息。万物复苏,首先是春意荡漾。花草树木在竞相生长,动物们从冬天的睡眼朦胧中苏醒,正鼓动激情,邀约相会。

绵延青山,无径溪谷,山高林密,蕴藏天然情趣,鸟儿与动物自得其乐。山峦盈翠,生机昂扬,森林仿佛换上新衣,树木葳蕤,那丰富而生动的内涵,闭着眼睛便是肆意绵延的芬芳。

“呜啊!呜啊!呜啊!”

突然幽静山间,林中三声嘹亮长啼,一只神鸟的呼喊响彻山谷。

接着是某种动物的一声长啸:

“哦………”

进而整个山谷各种空鸣之音,时续响声,连绵不绝。

天有点阴凉,似水墨洇染,湿气未干,氤氲绕山,山谷青幽,山间鸟儿奔放歌唱,中间夹杂着动物呼嚎,没有顾忌,不担心人类的打扰。纵情高歌,相应成音,曼妙乐章在山谷形成空谷回响,山更幽,林更静。叮咚的泉水弹奏琴弦,婉转地伴唱,知名和不知名的音律和谐得令人心醉。我默立山间,静听鸟类和动物齐鸣,这就是自然中的合唱,声音清亮而空灵。我分明听出了,他们春天相爱的信息。他们在相互倾诉,你问我答中,形成属于他们交流的信息。这是一片没有被人骚扰的幽谷,主角是山中的精灵,他们在此奏响了自然的天赖,在茂密森林中,在山谷中不断的回荡。

放眼望去,远处高大的南松上,忽而群鸟喧腾,银白色的翅羽扇动着空气,不紧不慢地栖落在另一株高大樟树上,一支曲子又开始了演奏。茂林间,仿佛听到猕猴喧嚣,放声长鸣,宣示此地我为山中之王。一群野鸭也不甘寂寞,骄傲地在小溪边喧腾,相互追逐着欢闹,拼比谁是抓鱼健将。也许岸边正有动物路过,等着鱼儿落入他们早就设下的陷阱。

树林阴翳,眼前飞掠的鸟儿鸣声交杂,窃窃私语,我始终未能看清是哪些类的鸟儿,也听不出是什么鸟发出的绝妙声响。在树林下,中间夹着许多动物空鸣,我搞不清是哪种动物参与了这山谷间的合唱。但我感觉到了春暖花开,他们在山间的欢愉。这片幽静的山谷是他们欢乐寄居地,他们在这里自在与自得其乐。

我驻目远眺,静息聆听。春天的阳光属于山谷森林的,温馨里有浓烈,唤醒万物沉睡的梦和梦的意境,一种生机在春阳下勃发出生命的璀璨,一年的好时光在春天开始跋涉鲜绿的希望。

时光在空气中缓慢流散,仿佛世界回到了人类初始的山中。

看过很多山,见过很多树,但最纯真的大自然,如原始生态般突现在眼前时,让人震撼。

无法描绘最纯原始森林是什么样的,但我感觉这样的森林,透出灵气,生动而鲜活,是人类需要的,是自然原本存在的。

天地空鸣,鸟语互通,动物嚎啸,愉悦交流,仿佛来自森林最原始深处。

山中物语,合唱成律,精灵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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