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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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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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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泥带得落花归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某一年春暖花开时,我家门外飞来一对小燕;这对小燕刚一到来,就开始忙碌起来了;有时它们衔来干草,有时它们又衔来稀泥;它们把衔来的干草和稀泥,都粘在我家房门口的屋檐下。
  母亲告诉我,说它们是夫妻,春天来北方是为了孵小燕子。现在他们是在做窝,做完窝后母燕就生蛋,生完蛋就孵小燕。母亲还叮咛我说:“千万不要干扰它们。”
   我问母亲:“它们就这样一回一根草,一口泥的往回叼,得什么时候做成燕窝呀?”
  母亲说:“你看着吧!燕子和人孕育生命一样,都有一个非常艰辛的过程!”
  记住了母亲的话,我带着一股好奇心,一有空就去观察那对整天忙忙碌碌的小燕子夫妻。
 中国有个古典故事叫“铁棒磨成针”,我们中国人还经常爱说的一句话:“功夫不负有心人”因那对小燕夫妻夜以继日的忙活,过了一段时间,我家房门上面的房檐下,一个有中号碗口那么大,像麻花拧劲一般,好似扇面型的燕窝,真的做成功了!
  燕窝做成以后,就看到有一只燕子,在窝里一连趴了好几天。母亲说:“这是那只母燕在下蛋呢!”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看那对小燕子夫妻轮流趴在燕窝里了。母亲告诉我说:“它们这是把蛋下完了,轮流用它们的体温在里边孵小燕子呢。”母亲说完又严厉地警告我:“不许去惊动它们。”
  大约又过了十四五天的时间吧,就看燕窝下面的地上,掉了一些碎蛋皮。此情此景把我给吓坏了,急匆匆往园田地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妈妈,不好了,不知道是谁把燕窝里的蛋都给弄坏了。”
 母亲放下干活的工具,急急忙忙随我赶回家,她看了看地上那些带有血的碎蛋皮后,就笑了,对我说:“傻丫头,蛋没坏,那是小燕崽出壳后的碎蛋皮,被大燕给扔出来了。”
  又过了几天的时间,就听到燕窝里,有好几只小燕叽叽喳喳的叫声。母亲说:“这窝小燕孵成功了!”
 当时我带着喜悦的心情,对母亲说:“妈妈,给我搬个凳子出来,让我看看小燕崽好玩不。”
 母亲说:“不许看,再过几天,小燕崽就会把头伸出来了,到那时你再看吧!”
 我急坏了,每天放学回家,刚一进大门,就先抬头看燕窝,看看有没有小燕崽把头伸出来燕崽?
 这个时候那对燕子夫妻忙坏了,来来往往地往回叼虫子给小燕子吃。当它们的爸爸妈妈每次回来,还没等靠近燕窝呢,就会听到小燕崽们叽叽喳喳的叫声一片。
 又过了十来天,四只长着黄嘴丫子的小燕崽,都把脑袋伸到燕窝外面来看世界了。主要也是在盼望为它们去找食吃的父母——燕子夫妻,早点回来。当看到它们的父亲,或者是母亲刚一回来,离它们还老远呢,四只小燕崽都把嘴张得老大,等着去接燕子夫妻叼来的食物。一回只能喂一只小燕崽,没吃着的那三只小燕崽,叽叽喳喳地直叫。无奈的小燕崽父母,顾不得太多,只能匆忙离去。
 小燕崽越来越大,燕子夫妻越来越忙。因小燕崽的长大,燕窝里已经没有了燕子夫妻能呆的地方了!天黑了的时候,燕子夫妻只好待在燕窝的外面,不是靠近燕窝的房檐上,再不就是离燕窝很近的晒衣绳上,时刻的在守护着它们的孩子。
 大约在小燕崽出生二十天左右,小燕崽就出窝了。先是往房檐上或是晒衣绳上练飞,有时也会飞到我家开着的窗户上。逐渐地再往房前屋后,邻居家的院子飞。
 刚开始练飞时,燕子夫妻总是不离左右。母亲说:“这是小燕崽的父母在教它们练飞呢!等它们翅膀硬了,胆子足了,经验多了,它们自己就会往更高处,更远处飞了!”
 又过了有十多天的时间吧,我发现小燕崽和小燕崽的父母都不见了。我哭着问母亲说:“妈妈,小燕崽妈妈爸爸,还有小燕崽,怎么都不见了呢?”
 母亲说:“它们长大了,不应该再用父母养活了!它们有了自己能够生存的能力,这个时候,它们就应该离开父母去自食其力,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和担当了!”
  我有些胆怯地问母亲说:“妈妈,等我长大了也会离开你和爸爸吗?”
  母亲说:“对,等你将来长大成人了,也要离开爸爸和妈妈的。你要成家立业,也要生儿育女繁衍后代,这是所有生命的责任和担当。你现在要好好学习文化知识,学会在社会上生存的能力。像小燕子垒窝一样,一点一点地去积累,让知识越来越渊博,社会经验越来越丰富。只有这样,将来走上社会那一天,才能立得稳,站得牢,走得远。”
 小燕子一口泥一根草地垒窝,不但让我牢记在心,也一直在激励着我。燕窝是小燕一口泥一根草垒出来的。高楼大厦是一块砖一块砖砌出来的。人是一天天成长起来的。高山只有一步步攀登才能到达顶峰。一口吃不出个胖子,只有日积月累才能汇聚成渊博。努力加坚持才能取得成功!
 虽然我没有什么惊世之举,更没有留史的辉煌,可小燕子勤劳加坚持的精神,让我闯过了生活中的许多次疾风暴雨和险滩恶浪。在受挫的痛苦和致命的打击面前,我没被吓倒,没被打趴下,更没悲观失望,并能够一步一步的,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来。让我的亲人高兴,让关心我的人放心,这就是我一个平民百姓的辉煌!也是我人生最大的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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