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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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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8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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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的欣赏 (中篇小说)

  序言:

真不知道她该算是一个成功人士呢?还算是一个悲剧人物?总的来说,在写她时,我的心情是很沉重的,也非常的复杂。我不想去赞她,我更不忍心去贬她,我只好根据我自己的感官能力,来判断她的是非曲直,尽量的实事求是的去写她了。是红是黑,是好是坏,让大家来评说吧!
香,在我眼里,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农村人都爱管聪明叫“有脑瓜”,“够用”。还有一个当地俗语的名称,也叫“到得去”。意思是说,这个人干什么都行。她还真是一个“有脑瓜,到得去”的人,虽然小鼻子小眼长相一般,但气质很好,人机灵,也算是个能说会道的主。村子里一旦哪家有个娶媳妇、聘姑娘等大事小情的,想找张罗事和待客的人,总是非她莫属。

特别是一些有头有脸,要有一些达官显贵客人到场的人家办红白喜事,为了把“事情”办得体面露脸一些,总要千方百计的把她给请出来。在村里人看来,只要她到场,“事情”才能办的滴水不漏,够档次、有水准、客人满意、主人放心,最后圆满成功!

香还有一个强项,村子里唯一的一名赤脚医生就是她。虽然这里离市区不算远,但任何人也不能因为一点伤风感冒,跑肚,拉稀,肚子疼,或扎个口子淌点血,就往市里的大医院跑。因为有了她,割口子了,包扎一下。不舒服了,买点小药。村里人一旦有个小病小灾的,方便多了。所以,村里人又都把她当成了宝贝疙瘩。

实际上,香是个并没有读过多少书的人。由于她聪明好学,自悟性又非常好,再加上经过多次的培训,不但医术可以,还学会了接生。在培训班学习时,因她会来事会办事,与授课老师关系处理的非常好,老师掏心窝子的交,让她吃了不少“小灶”,接生技术学的精湛。八十年代以前我们这个地区的妇女,还都在自家炕头上生孩子时,让她在三里五村都远近闻名。

一个人经历的多了,见的世面也就多了,好钢都得磨,经历就是财富。经的多,见得广,这样的人自然而然的就会越来越老练,越来越成熟。精英怎么来的,就是学出来的、练出来的、苦出来的、干出来的。无论环境再好,没有这样的过程,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精英,那恐怕要是白日做梦。除非你有后台,钱大,或走了某种捷径,被包装一个假精英出来,被一时高高的捧起。但一旦后台倒了,靠山没了,钱也光了,激烈的竞争,很快就会把你挤出跑道。到那时,你就是因被举的高,摔的就会更疼了。

香不是这样的人,她是评着自己的不断努力,才越来越出类拔萃的。就是算不上是什么精英类人物,那在三里五村也够上了一个人尖子了。有的人更会形容:“挎上一筐猴子,都没有她一个人精!”

说实话,香长得够不上漂亮,差半公分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算是小巧玲珑。小鼻子,小眼,小嘴,也算是长相“精致”。要是单个把哪项拿出来,都没有出众的地方,满打满算就是一个一般般的人。但她很会穿着打扮,不时髦,但绝不土气,并非常入时得体,穿出了自己的风格。再加上精灵优雅,多情浪漫的气质,不俗的谈吐,出众的办事能力,方方面面的整体一组和,在当时农村女人大多数都土里土气,并小家子气的那个年代,让她出类拔萃,与众不同。

香还很会说话,但从不夸夸其谈。该说时,总会把话说的适度得体,滴水不漏,暖人可人。不该说时,讨人嫌多余的话一字没有。会说话、会办事、无论在任何场合只要有她在场,就会争夺人们的眼球,总会成为人群里的焦点与中心。特别是在有男人们的人群里,她总像吸铁石一般,让村里的男爷们无话找话的总爱围着她转。

香的能耐有上苍偏爱她的天赋,但大多还是后天练就的本能。由于她具备了这么多的优势,村子里的干部出门办重要的事,或者外面的人来村子里办事,也都愿意带她出去,或者是让她来帮助招待。无论是推杯换盏的酒席宴上,还是海阔天空的聊天场所,哪怕是在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的谈判时,要是有她在场周旋,气氛会融洽,聊天会开心,谈判会顺利。因为她很会打圆场,这样,她还成了村干部眼里的红人和香饽饽。

石辉因喜欢香的浪漫,多情,时尚,甘愿与勤劳,朴实,贤惠的前妻离婚。当他如愿以偿,与梦寐以求的心上人香结合以后,他又愿意香能像他前妻一样的做个贤妻良母,与他过安安稳稳的小日子,相夫教子。
因要改变自己多年形成的处世为人,违背自己性格的生活习惯,逐渐的让香接受不了!可石辉不满意,两个人逐渐的产生矛盾。离婚又再婚的家庭,因血缘的关系,避免不了的要牵涉到双方儿女的搅和,让他们的矛盾逐渐加深。再加上香因经商的成功,改变了她的人际关系和她的生活方式,也让她改变了原来的生活环境。因社会地位不同和生活方式的改变,让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矛盾越来越深了!最后他们只能分道扬镳了!
石辉用妻离子散的巨大代价,并没有换来当初希望的如愿以偿,最后还要竹篮打水一场空。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让石辉难以承受。当石辉看到香再次恋爱时,已经完全失去控制能力的石辉,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失去了理性,向他们伸出了罪恶的手,让逐渐加深的矛盾,升级到刑事案件。最后造成一个进监狱,一个伤残的两败俱伤------

(一)窝囊丈夫
听人们说,在香谈婚论嫁时,社会上还受着唯成分论的束搏。香在十九岁那年与一个同村的小男青年相爱了,他们两个是念书时的同班同学关系,因学习都好,互相仰慕,彼此之间留下了难忘的认象。当长到大男大女的时候,情窦初开的两个人表露了心扉,并开始了他们的初恋。
可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唯成分论这个标签还没有过时,因她的家庭成分不好,小伙子的父母坚决不同意。在大队挂点弦的父亲对小伙说:“爸爸是大队干部,咱们家应该与姑娘家划清界限,你要是与她处对象,这叫混线。再说了,你自己也是一名要求进步的青年,与这样的姑娘结婚,你就会没有前程的。”
父亲的话,他没太往心里去,他以为父亲是小题大做,因他不同意而借题发挥。可小伙子是青年积极分子,要求进步的小男青年,团支部书记亲自做他的工作:“你是俺们团支部重点培养的对象,你要是与她谈恋爱,对你要求加入青年团的事,支部会从新考虑,这会影响你的进步。将来有孩子了,因社会关系不好,也会受到影响。”
团支部书记的一番话,让那个小青年犹豫了。正在这时,邻村大队主任托媒,愿把女儿嫁给他,先与他父亲说,他父亲回家与他母亲一合计,他母亲立马答应。他父亲说:“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劝劝他。”
吃完晚饭,都收拾利索后,小伙的母亲摘下套袖和围巾,去房门口从上衣到裤子都拍打拍打完事,进屋做到儿子身旁。母亲跟正在看书的儿子说:“邻村大队主任托媒,愿意把姑娘嫁给你。你爸都同意了!我看那个姑娘也不错,长的好看,家庭成分也好。你愿意看看不?你要是有心,明天就让他们把姑娘领来。”
那个小男青年寻思了一会,然后点点头。后来,真的相中了,那个小青年就离开香了。
初恋是最甜美的,会让人刻骨铭心。可香的初恋失败了,这对香的打击很大。但出身是身不由己的事,哪个人自己又都选择不了!
在那个年代香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个成分好的嫁了。为了“跳龙门”,哪怕找个歪瓜裂枣呢,香也认可。因为她心里明白,好样的也没人敢要她。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大憨,她首先问媒人:“他成分好吗?”
媒人说:“成分没说的,是真正一穷二白的贫雇农,村子里头号的根红苗正。就是人老实点,说话多少有点结巴。”
一听说成分是贫雇农,香就没往下问,她告诉媒人:“成分好就行,你告诉他们家,就说我同意了。”
她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嫁给了她的第一任丈夫大憨。

她的丈夫大憨,看来还没有别的什么大毛病。老实、厚道、厚道的有点过了头,显得有些窝囊、木讷。一副老实相也罢了,说话还有些结巴。要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一句完整的话出来,真比登天还难。
因他总爱看媳妇的眼色说话,当他看到媳妇眼色冲他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斜视,一句话哪怕只说出两个字呢!也急忙把头一低,眼睛瞅着鞋尖,上下嘴唇闭个严严实实,谁要想用撬棍去撬,都会往返徒劳。
有一次,他大舅的人儿子喜子,也就是他的亲姑舅兄弟,想求他帮脱一天搭炕的土坯,在道上遇到他了,喜子跟他说:“哎呀,老哥,我正要上你家去呢,我要换炕,明天我想求你帮我脱一天坯,正好,在这遇到你了,告诉你一声得了,我就不去你家里了。”
大憨嘎巴嘎巴嘴,结巴了老半天,只憋出来一句话:“我——我——回家得问你老——老嫂一声------”
这么一点事表哥都做不了主,给他姑舅兄弟气的:“瞅你那个熊样,连这点家你都当不了,看你活的多窝囊。你不用问了,我另找别人吧。”
过了一段时间,大憨的姑舅兄弟在一家办事情的场合遇见了香。大憨的姑舅兄弟要为大憨打抱不平,见到香就说:“老嫂,我说你把我老哥管的也太严了,我想求他脱一天坯,他都不敢自己做主,还要回家问问你,吓得我都没敢用他。”
香当时愣了一下神,随后就笑了,香说:“你还不知道你老哥吗!生来就懒,打坯抹墙的活从来不爱干;每年俺们家换炕,我都找我娘家大哥帮忙;这是他不爱干那活,就又把我送上前线替他挡枪子了;往后你有活别找他,直接跟我说一声,我让我大哥帮你干,我大哥干活又快又好,比你老哥强百套。”
香这么一说,让谁都无话可说了,你还跳不出人家的不是。实际是,大憨脱坯,缺楞少角,搭炕不好使,香认可求人,也不用他。
他呢,并不是香不让他做主,而是他自己什么事都不想去做主。也不是别人剥夺了他的权力,而是他自己从来就不想掌握和利用属于自己权力。实际上,他也不会掌握和利用权力。
以前总听人们爱说,一个漂亮的姑娘嫁给了一个丑小火,会有很多人惋惜,说是一朵鲜花被插在了牛粪上。当丑小伙有能耐,后来发达了,人们又会说“真正的一对郎才女貌”。可后来丑小伙放荡了,遇到了更好看还年轻的女人,人们就会给那朵鲜花解围,说什么:“忍一忍吧!男人都这样,有点能耐就要“施展。展”
因有了好男占九妻,英雄难过美人关等这些屁话,为男人的放荡,又放宽了尺度;言外之意,男人多找女人是能奈,漂亮的脸蛋哪个爷们不爱瞅。有能耐的是,外边红旗不倒,彩旗飘飘。没能耐的窝囊废,连自家的旗都插不住,彩旗连想都不敢想

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精子,真要是与一个窝囊废丈夫过上一辈子,那恐怕真就难为人精子了。在一个屋檐下,要做朝夕相处几十年的夫妻,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爱好、无论家里的什么大事小情,都得她自己去张罗、去拍板。好累挨了一大堆,好心操了一箩筐,但也不见得被人说好。户口簿上那个户主的名字还是那个窝囊废的丈夫。

香虽然与大憨过的窝囊,但是,香因嫁了一个成分好的丈夫,结婚后,在村子里,赢得了一个与大多数人平等的权利。她的丈夫大憨家,因解放前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是真正的无产阶级,在村子里成分最好,村里有用人的地方先考虑大憨家。
当村里原来的赤脚医生结婚去了外地以后,大队干部就先想到了要用大憨家的人做赤脚医生。因怕姑娘大了就出嫁,白培养。不如选个结了婚的媳妇牢靠。大憨的两个妹妹,全没敢用。大憨又太笨害怕干不好,透精透灵的大憨媳妇香,就成了最佳人选。因与大憨在一个户口本上,香原来的成分就无所谓了。
还真别说,香还真给人做脸,去有关部门学了几个月,回来后,打针拿药,就行了!后来,还学会了接生。
因那时候,大多数妇女都在自家炕头上生孩子;男人车前马后,女人产前产后;在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香又成了村子里让所有女人传宗接代的圣人,闯过生死关口的恩人。
因医务所与大队部一个院,大队干部看香能说会道,透精倍灵,干什么像什么,大队一些接待工作,就让香来做。因香受到了好评,当大队搞工业的时候,大队一些外交工作,干部也愿意带着香去处理。
但是,香虽然在其它方面都做的是那样的优秀,却落下一个狭丈夫的不地道的“罪名”甚至还背着一个,被怀疑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等有污点的女人。

(二)追求真“爱”
八十年代的到来,开创了中国历史的新纪元。我国从政治到经济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千年的封建残余也已走到了大决堤的时代。全世界的大流通,带来了东西方文化的参杂。各种不同习俗的掺杂,让无论任何人与任何观念,都很难固守其身。在这个吐故纳新、追求新奇时尚的时代,可能会让过去所谓的“精华”失色。也会造成从前所谓的“粪土'喷香。让一直在苟延残喘的三从四德等残渣余孽,像经过了一场疾风暴雨一样,被这个大变革的时代潮流冲撞的体无完肤!当代的人们都在以全新的脚步、全新的观念、昂首阔步的走向了新时代!
在这样的一个历史的大转折时期,我文章的主人公——香,也以崭新的脚步,时尚的观念,加入了大变革的潮流当中!
最开始是,她由暗中找相好的偷偷摸摸去偷情,后来遇到合适的就与丈夫离婚了!在她离婚时,她的三个孩子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她与丈夫大憨离婚时,她没有征求大憨的意见,她就好像下通知一样的告诉大憨一声:“我不能和你过了,我要与你离婚。”
大憨没问她为什么离婚?,大憨也没说不同意也没说同意。他只是看了看香,完事后,还像往常一样,穿上衣服,不声不响的就出去干活了。好像与香要离婚的人不是他,这事与他完全无关。
看他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的样子,香不但没高兴,还让她更加来气了!她问大憨:“我与你生儿育女过了二十多年,这回要离开你了,难道你对我一点都不留恋吗?我说你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难道真的是个死坟丘子嘛?”
刚要迈出门槛的大憨,用眼睛白了香一眼,不冷不热的一边嘎巴嘴一边说:“问——问——我------我——干——干什——什么?你——你——乐——乐意怎正就——就——怎正呗!反——反——正——我——我也——也——说了不算。”
香气愤的一摆手说:“你真是白托生一回人呢!行了,行了,你出去吧!该干啥干啥去。我不跟你废话了。明天一早咱俩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办完手续后,香在附近的饭店要了一大盘饺子,还要了两个菜,给大憨还要了一瓶啤酒,看到大憨坐下来吃了后,香走了。
香离婚后,她曾嫁过两个男人。第一个是她以前以处了好几年的情人石挥。和情人结婚以后,由于男女双方都是强人,在偷情时,性方面的投入,感情的和谐,让他们尽情的享受着激情与浪漫。一旦两个人组成了家庭,走到了柴米油盐的现实生活中,在原来的家里独揽大权惯了,在原来的配偶面前长期说一不二的双方,谁都很难改掉以前长期养成的性格,谁都要当家,谁都要说了算,谁都要向着自己的儿女。
面临这种情况时,两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认为非常的般配,非常的情投意合,非常合适的双方,现在都认为当初自己欣赏错了!现在对方变了,认为对方不爱自己了。最让她接受不了的一件事就是,第二任丈夫,一看到她与哪个男人接触就生气,就怀疑她与那个男人有染。甚至她与其他男人开个玩笑,多说几句话,多看一眼他都要吃醋。因此,让他们两人总生气,总咯叽,也总打仗。
一天,吃完晚饭后,村子里有一个很帅气名字叫大乐的男人,因感冒发烧去医务所挂点滴。当大乐挂到半瓶的时候,医务所就没有旁人了,只剩下医生香和患者大乐了。大乐平时好打卸,约巴嗑屁嗑,不大离就爱来两句。医生没话找话的与患者聊聊天,这都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为了让生意兴隆,招揽患者,不但要做到医术精湛,还要服务周到会来事。
因时间比较晚了,石辉看香还没回来,就有些扒不住了。他穿上衣服,拿个手电筒就去医务所找香。
到医务所时,他从窗户外边看到屋里只有一男一女,他没有直接进屋,他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声,只听大乐说:“二嫂,你一天这么忙,做饭洗衣服二哥现在帮你干不?原来那个二嫂在时,二哥可从来不给干。”
坐在离大乐不远的香笑着说:“有时候我没有功,他不干谁干呐?”
正在这时,石辉拽开门,又咣铛的一声使劲关上门,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大乐说了一句:“二哥来了,我正与二嫂唠体几嗑呢。
石辉用鼻子哼了一声。对香说:“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香:“快了,再有半个点就完事了!你先回去吧!”
石辉走了以后,并没有回家,他站在房后听声,一直到大乐挂完滴流走后,他才走。
石辉这样做,是常有的事,医务所呀!村政府啊!石辉听声,被人撞见过好多次。这让香很是生气。
石辉甚至恐吓香说:“我告诉你,你要是象对待你原来的丈夫那样对待我,要是让我也带顶绿帽子的话,我就打折你的腿。”
这可能也应验了长辈们的一句俗语,叫:“有情人不嫁有情人。”因原来他们是通过偷情搞婚外恋才走到一起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就要怀疑,他的这个女人有可能还会与别的男人偷情。所以,他现在就像防贼似的时刻防着她。
她的现任丈夫石辉,在村子里那也算是一个很要豪的男人。办什么事爱抢上,人群里爱说上句都惯了。因家族势力大,性格又强悍,遇事谁都会让他几分。因为这样,很多男人都躲着她,谁都不愿意没有事找事的给自己添麻烦。就连村干部都是,原来有事出门,总愿意让香跟着。现在有事,能不让香去,尽量不让她去,能不叫她的事,就尽量不叫她。这让爱出风头已经习惯了的她,感觉很是失落。
长辈人还有句俗语:“一个槽子绝对栓不住俩叫驴。”听起来虽然这句话非常的土气粗俗,但,用这个比喻非常的恰当了。她与第二个丈夫在一起生活有不两年的时间就想要分开了。因为,天天打架,处处设防的日子,到后来让她连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可往一起凑合容易,要想分开,也很难。第二任丈夫石辉,坚决不同意。原因,他说:“是你拆散了我的家庭。”
(三)石辉离婚
实际上,香的第二任丈夫石辉的前妻,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其他方面都递得出去。
石辉媳妇大高个,匀称的身材,紫红面子脸。虽然是单眼皮,但是大眼睛薄眼皮,五官也很匀称。见人不笑不说话,性格有点腼腆。在人堆里不咬尖,不愿意占人家便宜,更不讨人嫌。勤劳肯干,相夫教子很有一套,中国妇女的传统美德凝聚一身。吃可着丈夫,穿可着丈夫,总把孩子和丈夫打扮的整整齐齐,立立整整的。因为,在她看来,丈夫的衣服是媳妇的脸。怕影响丈夫的形象,起猪粪,掏便所等脏活累活全是她自己干。
时间一长,丈夫把妻子对自己的好,当作情不领谢不到的应该应分。整天溜光水滑的丈夫石辉,看到已经有些弯腰驼背,身上总脏兮兮的妻子,越看越不顺眼了。嫌妻子只知道干活过日子,不温柔,不会浪漫,又不时尚,是个老古董。与妻子走在一起时,丈夫石辉感到掉价。每当他要与妻子做爱时,都是他把睡的正香的妻子衣服给扒掉,这时妻子还什么反应都没有呢!当他把自己的身体与妻子的身体溶为一体时,妻子才睁了一下眼睛看看他,然后又闭上了眼睛,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因为她太疲劳了!
可丈夫石辉不理解,说她只是个工具,木头嘎达,而不是女人。跟她做爱只是为了生理的发泄,没有一点激情。
虽然香不比石辉妻子漂亮,但,鲜活时尚的她,深深地吸引了这个男人。他爱听她说话,他爱看她的打扮,他非常爱闻她身上总有的那么一种,淡淡的香水味。特别是香的眉目传情,总会让他失魂落魄。他说这才叫女人,女人是花,花就应该有股香味。特别是香的媚笑,香的眼睛传情,甚至香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他那么着迷。
香说石辉像个男人样。石辉说香很有女人味。两个情投意合相互欣赏的人,越来越靠近。至从石辉与香有了男女关系以后,石辉就再也没碰过自己的妻子一下。香的热烈,她的多情,让石辉骨酥肉麻,神魂颠倒。她知道他喜欢什么;她知道他爱听什么;她不说一句石辉不爱听的话;她不办一样石辉不喜欢的事。每次在做爱之前,她都会把石辉哄得热血沸腾,激情万丈。在做爱时,她拿捏的那些花样翻新的姿势,让石辉百作不厌。现在一回想起与妻子的做爱,石辉就感到乏味------
石辉要与妻子离婚,他对妻子说:“我与你过够了,我们分开吧。”
妻子愕然:“难道我不好吗?”
石辉说:“不,不,你没有什么不好。”
妻子:“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石辉寻思了一会后对妻子说:“我们不合适,还是分开吧。”
妻子坚决不同意,就是一个劲的哭。她回想起每天给他冲的蛋花水,她回想起因他爱吃红烧肉,无论她怎样忙,钱怎么紧,她都会抽空,花钱给他买一块好部位的五花肉,让他美美的吃上一顿,可她自己连筷头都不伸。就是他吃剩下那么几块,她也会把肉留起来,让他下顿再吃。像这样的事,一件件,一宗宗,数不胜数。
石辉穿的内衣内裤一旦上补丁,他高低不穿了,她就全给他买新的穿。上补丁的衣服,全是她自己穿。石辉穿的溜光水滑,她自己却破补破拿。从结婚到现在全是这样。
她嫁给石辉时,因他家哥们多,老人给他们只做了两铺两盖,其他的什么都没给。当老三搞对象时,老人就把他们给碾出来了。最开始租房子住,后来有了积蓄,又拉了一多半饥荒,盖了一个楼坐子,也就是四间大平台。
小两口拼死拼活的干了好几年,算是把饥荒还完了。还完饥荒,又盖门房,建鸡舍。现在过得是家像家,业象业,在村子里数一数二。石辉的媳妇能干,会过日子也出了名。谁都说:“石老二烧八辈子高香了,娶了个能持家过日子的好媳妇。”
现在丈夫的所作所为,让她茫然;到现在她还在摸迷糊,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到呢?让丈夫这么样的决绝!丈夫临走那天,对她说的那句决绝的话,总在她耳畔响起:“我告诉你,你就是不同意离婚,我也不能再回到你身边了。甚至,下辈子我也不想与你再做夫妻了;因为,在你跟前多呆一天,我都会被憋死的。”
石辉不回家了,一个月,两个月,半年------
家里人,包括石辉的亲属,朋友,全都劝他回来,不要离婚。都说,像他妻子这样的女人不好找。石辉母亲劝他,石辉父亲骂他。石辉母亲劝他说:“娶个像你媳妇这样能干还会过日子,又懂得孝敬老人的女人,那是俺们老石家烧高香,积大德了。别人家做梦都想要,可就是找不着。让你现在家像家,人出外头像个人样了,又给咱家添人进丁,进门就给咱家生个大胖小子。人家哪样做的都让你挑不出毛病,咱可不应该上良心那!人要是上良心会遭报应的。好儿子,听妈妈的话吧!人都说,听人劝吃饱饭,这么多人劝你都是为你好啊!妈妈更是为你好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让孩子缺爹少娘的,让妈心里能好受吗!你知道吗?至从你们俩闹矛盾以来,妈妈的心整天都揪揪着;眼泪也一直没干过。”说完,石辉妈妈用衣襟直劲的擦眼睛。
石辉父亲骂他不识好歹,生在福中不知福,看到石辉无论谁去劝说,都是一不动百不摇时,把他爸爸气得拎起棒子要揍他:“小兔崽子,我看你是过上了好日子把你烧的,连好赖香臭都不知道了,非要往坏了作不可------”
他父亲一边骂他,一边论起大棒子就要揍石辉,要不是石辉眼急腿快,一下子躲过去了他父亲那一棒子,非把他打趴下不可。
石辉妻子没办法,最后,在娘家人的劝说下,只好在离婚书上签了字。在签字那天,当她丈夫签完字的时候,她姐姐当着她丈夫的面就说:“咱们也签字,有什么了不起的,天底下男人有道是,三条腿的蛤莫找不着,两条腿的汉子扒拉让你挑。就你这样的条件,嫁谁,谁烧高香,福薄眼瞎的男人才不喜欢你呢。离完婚咱们就找,要是不比他强百倍的,八台大轿来抬,还坚决不嫁呢。”
在姐姐的鼓励下,石辉妻子,才一咬牙一跺脚,拿起了签字的笔。虽然下了恒心,使了大劲,可在签字时,拿笔的那只手还是得得瑟瑟的不听使唤。干活适致,做什么都象样,原本写字笔体很好看的她,这回把字写的横不像横,竖不像竖,歪歪扭扭的,连一点笔体都没有了。签完字后,石辉妻子泪如雨下,出去时,是她两个姐姐搀扶着她,才走出去的。
经济上分割,也没发生什么矛盾,财产一律过到儿子名下,两个人全都同意净身出户。
这老一通折腾,让这一对相爱的人,激起了民愤,村里人管石辉叫陈世美。石辉的三亲六故,都倾向石辉的前妻。骂石辉现在的媳妇香是第三者,管她叫破坏人家家庭的养汉老婆。刚开始时,老石家一大户,谁都不与她走亲戚。一旦有个大事小情,还都通知石辉的前妻。
再加上,石辉和前妻生的孩子大壮,考上了大连警官学校,在人们看来,这个小青年,前途无量------
石辉的前妻一来,原来叫嫂子的还叫嫂子,已经改嫁的石辉前妻,管原来的公婆还叫爸和妈。这家请吃饭,那家给送礼,走得更加近乎了,让石辉前妻成了座上宾!让香却成了千夫所指的千古罪人,石辉成了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
(四)当众出丑
在石辉与前妻离婚不长时间,石辉大舅的儿子徐斌的媳妇,查出小细胞胃癌,病了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扔下两个不大的小孩,就死了。石辉的母亲决定亲自做媒,把石辉的前妻介绍给她娘家侄子。她娘家侄子媳妇死还没有过百天,石辉的母亲对她侄子说:“你表哥没福,扔出去一块宝,娶进来一根草。你可别学你表哥,赶快把这个女人占住,这是一个千里难寻的女人,要不就会让别人给抢去了。”
石辉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侄子虽然比石辉的前妻还小三岁,还是个挣工资的老师,因月月见着钱,工资也不低,现在的老师活动钱还多,一旦要是补课,那就是一个造钱的机器。但他姑姑极力推荐让她侄子徐斌娶石辉的前妻,因为,徐斌结婚比较晚,老大是个女孩,今年才十二岁。老二是个男孩,今年才五岁。这个男孩因先天性心脏病做过大手术,体质一直不怎么好。石辉的母亲寻思没有一个好人照看,怕这个传宗接代的独根独苗活不成。
侄子岁数小,老婆死了不能不娶女人,虽然愿意嫁给她侄子的女人有到是;但,真正能对这两个孩子好的人,还确实不好选。你说说,谁愿意一进门就当后妈,还是两个孩子的后妈妈。
因为,石辉刚离完婚不多日子,就有好几个媒人来给石辉的前妻说媒来了。听说其中有是死了媳妇的公务员,还有挣工资的工人。后来,石辉的前妻看在前婆婆的份上,也是前婆婆求她了,前婆婆说:“给你介绍这门亲事,就当是我求你了。那个五岁的男孩,是我们家的独根独苗,没有一个好人拉扯他,他能不能活下去都不好说。你就看在我们婆媳一场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石辉的母亲说完,要给石辉的前妻下跪,石辉的前妻急忙的给她拉了起来了。石辉的前妻说:“妈妈,你千万别这样,我答应你就是了。”
这样,石辉的前妻,才决定嫁给前婆婆的娘家侄子。听说,前婆婆的娘家侄子是个中学老师。还听说,石辉的前妻最开始不想再找男人了,还是她的父母和姊妹说她:“干什么不找呢?他不要你了,好像俺们再也找不到男人了似的。就从跟他石辉志气,咱们也得找男人嫁了。还一定得找个比他石辉强百倍的男人,让他看看,他瞧不起你,离开他,你就是香饽饽。不蒸馒头也要争这口气。”
实际上,石辉的前妻,是被娘家人逼着再嫁人的。这人还得有个好名声,石辉的前妻是远近闻名的好媳妇,无论世道怎么浮躁,大多数男人,还是愿意娶个会居家过日子,又明事理的好媳妇。
后来听说,因石辉前妻到哪都不藏心眼,实实惠惠的跟人家过日子,拿那两个孩子像自己亲生的一样,感动了男方一家子人。也像在石辉家一样,谁都说她好。那个男孩子后来,非得让她搂着睡觉,八岁上学了,还与她睡一个被窝呢。
因给孩子母亲看病拉下不少饥荒,她省吃俭用的帮着第二任丈夫把饥荒还完。为了还饥荒,平时吃粗粮的时候多,可那个有病的男孩子,一直都在吃细粮。奶和肉类的东西,让他总不断。在她精心地照顾下,那个男孩子后来比一般的孩子长的都结实。
这人,谁都见不得好,因她以诚相待,感动的第二任丈夫对她也好,后来,石辉的前妻与第二任丈夫过得很幸福。
石辉与前妻离婚后,还闹过这样的一场笑话。石辉儿子结婚时,香特意到城里专卖店买了一套好衣服,好鞋,做好了一切准备,要以老婆婆的身份去接盆;可新娘子不下车,非要自己亲老婆婆过来接盆不可。新娘子说:“我的亲婆婆还在呢,我得让我亲婆婆来接盆。”
已经站在婚车跟前的香,把伸出去要接盆的手只好又放下了,她非常尴尬的站在那,前进不得,倒退又不是,此时的她,脸像被谁给狠狠地抽了两巴掌那么样的红。历来都会打圆场,随机应变的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了让她这么尴尬的事,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让她这么样的难为情,这么样的素手无策。她真想脚底下的地皮赶快裂个大缝,让她往里去钻。
这时,上来一帮人劝说新娘子:“这是大喜的日子,让他一顺百顺吧!
都准备好了,就别改了!”可新娘子执意不肯:“你们谁面子我也不能给,这个盆,非我亲婆婆来接不可。”
香什么时候都比一般人心眼来的快,她看出来了,这个姑娘是个茬子,不是谁都能摆弄得了的人。这件事也不是她的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她早有准备。就是想在这样的场合,让她出丑,让她难堪,让她下不来台。但香也明白,现在这种局面,这个台阶必须得自己往下下,其他人谁都不好意思说,不让她接盆的这句话。现在只有自己来说,自己去打这个圆场了。
香把刚才的紧张,尴尬一下子抛到了脑后,她突然间,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先喜笑颜开的对新娘子说:“孩子你做的真对,大野他妈才是你的亲婆婆,这个金盆本应该亲婆婆来接。对不起你们,是我把事弄岔劈了!”
随后,她大声的对大伙说:“还是惠儿做得对,这个盆还得人家亲婆婆来接为好,这样吧!素秋和小平你们两人,陪我二叔和三姑赶快去接大野他妈,离的也不算远,还来得及。”
说完,香又对在场的人大喊了一嗓子:“亲戚朋友们,咱们都稍等一会,现在去接一个关键的人,请大伙不要着急,好事不怕晚,他们一会就回来。”
说完,香就把接盆用的金戒子,从手提兜里拿出来递给了石辉的母亲,让石辉的母亲给石辉的前妻,完事就去张罗事了。
石辉的前妻,今天她什么都干不下去,院子里鸡鸭鹅饿的哏嘎乱叫;她没有心思去给它们剁菜伴食,她从袋子里蒯了一瓢玉米给它们倒去;饿极了的几只大鹅,为了霸食,用嘴把几只鸭子顶的呱呱直叫。她捡起地上的一只长树棍,在顶鸭子的大鹅背上轻轻的点着;经她这么一点,鹅才把鸭子松开。
今天她什么心思都没有,她的心都放在了儿子大野的婚礼上,她盼今天这出事情要办的顺顺当当,千万别有什么差错。头天晚上她就注意听天气预报,说今天晴,气温也高。她希望天气暖和点,现代年轻人结婚穿的都少,前胸和后背还要都露在外面,她怕儿子媳妇冻着。他们村里有一个叫晓艳的姑娘,冬天结婚,也穿露前胸后背的婚纱,一下子冻着了,连忙和的有火,再挨冻,得了大叶肺炎,住了十多天的医院才好。所以,她告诉儿子,不能冬天结婚,夏天又太热,春秋最好。儿子还真的听了她的话,把婚礼定在了四月份。正日子那天早上下半夜两点多钟,她起来到外面去看天气,阴历十六,圆圆的月亮,满天的星星。她很高兴。天好得施展,人心也敞亮。
儿子结婚,她给儿子一万块钱,她又花了一千多,给儿子媳妇买个金戒子,虽然她不能接盆,但,戒子该买还是得买。戒子和钱,是在儿子婚前,他们两个人上这来就给他们了。
因以前一点也没敢往接盆上想,让石辉的前妻措手不及,石辉的前妻一点准备都没有。石辉的前妻一看一个叔公,一个姑婆,还有两个小姑子,都来接自己,二话没说,换上衣服揣上钱,坐车过来接盆。
后来听说,石辉的儿子媳妇是个很到得去,又不让分的姑娘。婆婆因为什么改嫁的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公公婆婆离婚的是是非非,也打听的一清二楚;就要利用这个机会为婆婆增脸,也想利用这个机会为婆婆出气。更主要的原因,就是要在人多势众的场合,压压后婆婆的威风。
最为关键的是,石辉儿子媳妇,与他儿子搞对象时,就听说这个后婆婆厉害,刚进门,就先对这个后婆婆来个下马威。
喜事办完以后,香病了。她自己说是累的,可知道的人心里都明白,香是气的。从来都是面上的人,在人多势众的场合让她出这么大的丑,搁谁谁不上火呀!
(五)浪漫与残酷的碰撞
拆散了两个家庭,排出了千难万阻,让一对所谓相爱的人,最终走到了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本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可他们两个人,却不幸福。她在穿衣打扮上,还像以前一样的光鲜亮丽。可石辉越来越看不惯了!当她看到时兴样的衣服要买时,石辉就会说:“衣服够穿就得了呗!还直劲买呀?”
石辉也不像以前那样溜光水滑了。农村要抱柴火,要扒灰烧火,要换炕,掏便所,打扫卫生扫院子,这些都是埋汰活。实际上,干农活,都是灰尘泡土,都埋汰。原来石辉家都是石辉的前妻干这些埋汰活。现在都得石辉干,现在的石辉,就是他前妻原来的摸样。脏兮兮的身子,整天灰头土脸,总立立整整溜光水滑的石辉不见了!
“我要换拔地的农具,你把上次卖包米的钱给我拿五千”石辉对香说。
她有些着急,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头,头两天老二来了,从我手拿五千块钱,说有急用。老二说,过些日子就能还上。”
石辉不愿意了,他急头白脸的对她说:“你知道我着急打苞米为了什么不?不就是为了换拔地用的农具吗!钱现在让他拿走了,不当误家里的事吗?”
她一听石辉的话,也很着急。她说:“我这就给他挂电话,让他赶快把钱还上。”说完,她就给她二儿子挂电话:“小二呀,你赶快把钱还上,你姨夫要买农具呢!”
接电话的,不是她的老二,而是她的二儿子媳妇。只听电话里她的二儿子媳妇气哼哼地说:“你还舔脸要钱呢,要不是你借给他钱,他能输那么多吗?我还要找你算账呢!”
香一听二儿子借钱不是为了办事,而是去耍钱,不但钱要不回来了,还被二儿媳给数落一顿,反倒弄了自己一身的不是。她用歉疚的眼神看着石辉,刚要说声对不起,还没等张嘴呢,石辉说话了:“你不要跟我解释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是你们母子合起火来在算计我呢!好了,你把我交给你的那些钱都给我拿回来吧。再让你管钱,往后俺们就得喝西北风去了。”
从她嫁到石辉家后,以前从来都是掌管家庭财经大权的石辉,她刚过门,就把这个权力交给她了!她知道,这是石辉在相信自己,看重自己。因她喜欢石辉这个人,所以,她珍惜这段感情,为了打开这种尴尬局面,到了晚上,她特意做了几个菜,还有一碗就是石辉非常爱吃的红烧肉。
晚饭时,他们两个人对饮起来,喝到兴头上,两个人还猜起了拳:“八匹马呀!哥俩好啊!------”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喝了好几瓶啤酒,加上半瓶白酒。酒一下肚,两个人把不愉快全都忘了!女人的柔情,男人的热烈,激发了两个人的性欲,他们连碗筷都没收拾,扔下饭桌,就钻进了被窝-----
人都说,小两口打架没有隔夜仇,白天吃一桌饭,下完睡一个枕头。这话真不假,第二天,石辉与香,该干啥干啥,头一天的事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天,石辉两口子刚吃完下晚饭,就听到狗咬。刚洗完碗,拿起条埽正要扫地的石辉,往外面看了看,一看是住在前趟街的老谢头。石辉冲屋里正在看电视的香喊了一嗓子:“前趟街的谢老叔来了,你快出去给看一下狗。”,香急忙下地穿鞋,完就迎了出去,边走边说:“过来了,老叔,你家饭挺早啊!”
老谢头:“我上午过来一趟了,看到狗叫,没出来人,我就知道你们都不在家,我就回去了。下晚吃完饭,寻思你们一定都回家了,这不,撂下饭碗我就急忙的过来了。”
香说:“白天我去卫生站开会去了,石辉去城里办点事,都才回来不多功夫,刚吃完饭。”香说完,就往屋里让老谢头:“大叔总也不来串门,进屋里抽颗烟坐会吧!”
老谢头,站在门口不想进屋了:“他对香说:“你们都挺忙的,我就不进去了,你看我家老嘎哒,又要结婚了------”
没等老谢头说完,香接过话头:“下晚都没事了,老叔总也不来,怎么的也得进屋抽颗烟那!”
这时候,石辉也出来了,他先举起手里拿的条埽,吓唬一下正在歪着脖子,冲着老谢头汪汪直劲叫的大黄狗:“快回窝里去,不许再咬了。”
大黄狗夹着尾巴,不情愿的往房山西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每次回头,都冲着老谢头,再叫上几嗓子。当走进狗窝前面时,大黄狗掉转身站着不动了,两只耳朵竖竖着,两只眼睛瞪得溜圆,还在龇牙咧嘴的看着老谢头,虽然不敢大声叫了,但嗓子里还在直劲的哼哼。
石辉和香,一起往屋里让老谢头,老谢头这才进屋。
老谢头坐在凳子上,一边抽着香递过来的烟,一边对香说:“侄媳妇啊!我今天来,就是有事要麻烦你。”
香说:“老叔有事尽管说,前后街住这么多年了,有什么抹不开的。论起来还是亲戚呢!帮点忙都是应该的。”
老谢头:“你还别说,老叔今天过来,就是想求你帮忙的。”
香:“什么事,老叔,你说吧!”
老谢头:“俺们那个老嘎哒,这个现世报,先头那个不离婚了吗,这又娶一个,人家是一个黄花大姑娘,不给人家操办一下,姑娘娘家人不答应。还不敢在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办事情,怕先头那个媳妇去闹,也怕给先头那个孩子留下不好的认象;上个月就跟我说,要回老家操办,我先不答应,也不同意他们离婚。可老嘎哒告诉我,姑娘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几个月了,人家说什么也要留着,做B超说还是个小子呢!你说,我还能再栏了吗?你俩看看,我这嘴烧的满口大泡。这不,硬着脖梗也得给他们张罗呀。老叔打算让侄媳妇帮我家招待招待客人,你也去帮我捧捧场。”
说到这,老谢头看看石辉后,又对石辉说:“俺们两家是老姑舅亲,我姑姑是你奶奶,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说说,这个忙侄媳妇能不帮吗?正日子那天,你们两口子都得到场啊。”
石辉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老谢头都论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再回绝,那自己就真的是六亲不认了。石辉硬着头皮说:“是的,这个忙说什么也得去帮,正日子那天,俺们两个人都过去。”
正日子那天,石辉和香早早的就过来了!老谢家也算是村子里的名门旺族,老谢家一大户不说,老谢头的大姑爷是区政府的干部,老谢头的老儿子在外地居住,帮他二哥料理厂子,也算是半个老板极的人物。酒席都是在饭店预备的,因老谢家的有钱有势,鸽子都往亮处飞,何况是高级动物的人呢!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必然要多。区里的,乡里的,公安的,税务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沾亲刮沿的全往上上。
有头有脸的人都是由香招待,街坊邻居和一般的亲戚,都由石辉和本家子的两个小辈人招待。石辉是借媳妇的光,才让他来招带客人的。老谢头会用人,原来也是当干部的材料,在村子里也干了好几届的村干部。年纪过岗以后,才退下来了。那村里有些事,他也经常的跟着掺和,因借姑爷在区里当干部的光,再加上他平时的为人,说句话也很有分量。他就是不出头,村里有些重要的事,主要领导也愿意去他家,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老谢头早就看出来了,石辉小心眼,对香处处提防。所以,为了让石辉放心,才让他们两口子都过来帮忙。
(六)巧遇
香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得体,她穿一件银灰色的旗袍,银灰色的高跟鞋,雪白的衬衣领刚露出一圈的小白芽,脸上画着淡妆,在花花绿绿的人群里,显得是那样的端庄淡雅,清新别致。
石辉和香的出现,老谢头和老儿子急忙出来迎接:“二哥二嫂过来了,二哥一点都不见老,二嫂越来越年轻漂亮了。”老谢头的老儿子,不但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香,还拉着香的手握着不放松,这让石辉很是反感。
老谢头看出石辉不愿意了!急忙的过来打圆场:“二侄和侄媳妇,赶快进去吧,好多事等着你们帮张罗呢。”
老谢头的老儿子听父亲这样一提醒,才松开香的手。
老谢头三个儿子,大儿子宇东是本本分分的农民,生了两个女孩,现在两个女孩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大女儿已经结婚,二女儿也有对象了,从来都不用父母操心。女儿告诉父母:“以前你们竟挨累了,现在俺们都大了,你们不用再管俺们了,把自己身体养好,少让俺们惦念,这就是帮俺们了。”
老两口四十多岁,岁数还不算大,自己家的地,还有父母和兄弟的地,都是他们种,现在什么费用都不交,每年划了两万不费劲。有时间再打打零工,赚点零花钱,宇东感觉很知足;他认为现在什么都不错,宽房大屋,吃的是大米白面,肉蛋总不断,房前屋后的园田,吃不了的吃。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现在种地也不像以前那样,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累了,种子下地,然后用农药一封,不用产地拔苗,不用趟地,秋收全是机械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收完。外边有活就干点,没活就去凑手打打小麻将,在宇东看来,现在都福透了!
正应为宇东老知足,看哪都好,看谁都顺眼,总看媳妇是朵花,一对女儿是两个宝,让宇东的脸上,总堆着笑,身体倍棒,一年四季不吃药。谁见了都说:“你吃唐生肉了怎的?怎么总不见老呢?”
听到这样问话的宇东,两只笑眼眯成了一条线,乐乐呵呵的说:“现在吃的好,穿的好,兜里不缺钱,过这样的享福日子,怎能不乐呢!你说,一个总笑口常开的人,能不年轻嘛!能爱生病吗?”
老谢头的二儿子宇豪,跟宇东就不一样了,宇豪是个干大事赚大钱的人,从校门出来以后就自己出去闯荡,摆地摊,站床子,什么都干。现在开着一家很大的公司。三儿子宇航给二儿子宇豪打工,帮他二哥管理公司,听说,他二哥宇豪一年给他五十万。
也应该承认,老谢头是个有福之人,孩子们也算是个个有出息,没有一个过不上溜的。最有能耐的就是他的二儿子宇豪,宇豪从小打小闹的摆地摊做起,现在干到具有一定规模的一个公司的法人代表。
当一个时代以钱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的时候,宇豪就成了老谢头向世人炫耀自己的资本。老谢头每当一提起二儿子时,总是一脸的得意和骄傲,话匣子一打开,讲起二儿子,老谢头像讲故事似的,总是滔滔不绝------
宇豪没考上大学以后,最开始是摆地摊卖青菜的。一天,宇豪骑着电动车给一个饭店送菜回来,骑到临近市场的一个拐弯处,把一个走路的年轻女子给刮倒了。年轻女子的右小腿处,给挂掉一块皮下来。宇豪领着被他刮倒的女子去就近医院,做了检查,只是破了一点皮,没伤着骨头。宇豪以为女子非得跟他要笔钱不可,他还没等女子张嘴呢;宇豪说:“今天菜卖的不好,这次送菜就赚三十多块钱,原来兜里还有二百,我把这些钱都给你吧!”
说完,宇豪就从里面的上衣兜里掏出二百元钱,又从外面的衣兜里,掏出一把零钱,并把衣兜里子都拽出来了,他把钱递给女子。
女子没要,女子对宇豪说:“我被你撞一下子,没有大事这就已经万幸了,不但对你好,对我也好;这已经谢天谢地了!你卖菜也很不容易,我要你那几个钱也没有意思。”
女子的话,让宇豪很是感动,宇豪对女子连点头再哈腰的说:“你这个人心眼太好使了,不打不相识,我们既然认识了,这也是有缘分。这样吧,今天我非请你吃顿饭不可,就当是谢你了!”
正好离饭店不远,也不管女子答应不答应,宇豪连拉再拽的,就把这个女子请进来吃饭。坐在饭店时,宇豪才顾得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
看上去,这个女子与自己年龄相仿;个头偏高,身材匀称,皮肤很白,头发很黑;双眼皮,眼睛不小,睫毛也很长。黑黑的眉毛,又细又长。鼻子很挺,鼻梁很高。嘟嘟嘴,丰润的嘴唇。从来都爱欣赏漂亮女人的宇豪,两眼放光,满心的喜悦,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撞到了一个大美女。
宇豪:“你看,俺俩认识半天了,都不知道谁叫什么名字呢!我先说:我姓谢名叫谢宇豪,感谢的谢,宇宙的宇,豪杰的豪,你要记住,你今天遇到的是知恩图报的英雄豪杰。”
听了他的话,那个女子用手捂着嘴啼啼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是吗?可人家都是英雄救美,你却是英雄撞美,差点没被你撞得粉身碎骨,我已经谢天谢地了。我姓王,叫王晓冉”说完,女子还在用手捂着嘴乐呢!
宇豪:“我还没介绍完呢!我家住丹阳市郊区,也算是地地道道的丹阳市人,今年二十四岁,单身。你那?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那,但又不能太远,听你说话不垮。”
王晓冉:“我是星海市人,来丹阳看姑姑,被你给撞着了!在医院折腾了一通,现在又被你绑架吃饭。”
王晓冉,对宇豪的自来熟,也感觉怪有意思的,也说句半开玩笑的话。说完笑话后,王晓冉又对宇豪说:“咱们快点吃吧,别当误你卖菜。”
宇豪说:“不耽误事,不当误事。我不在场,旁边的人都会帮忙给卖的。”
两个人吃完饭后,宇豪非要送王晓冉回她姑家,王晓冉不让他送,宇豪坚持,宇豪说:“你腿都破了,没讹诈我,我都非常感谢了!可我不能让你自己回家,你要是不把我当成坏人,我就用电动车把你送回去,这让我也放心。”
王晓冉看宇豪实在坚持,也就不好再拒绝了。她坐在宇豪电动车的后座上,不大工夫,宇豪就把王晓冉送回她姑姑家去了。实际上,她姑姑家离宇豪卖菜的地方不算太远,那天,正赶上王晓冉出来狂市场,被宇豪就给撞上了。
第二天,宇豪没出摊,他挑好的水果买来一堆,他跟卖水果的要了一个大纸壳箱子,把左一包右一包的东西都放进纸壳箱子里,他又把纸壳箱子放在电动车踏板上,他骑上电动车,风驰电闪般的来到了王晓冉的姑姑家。
到王晓冉姑姑家后,他跳下电动车,抱起大纸壳箱子,直接上了三楼。还没等他敲门呢,只见房门吱拗一声响,就被从里面打开了。王晓冉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和红色的拖鞋,满脸是笑的站在房门口,她姑姑也是穿着一身白底带格的睡衣和天蓝色的拖鞋,站在王晓冉身后。只听王晓冉说:“我一听有电动车的动静,一猜遍是你。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吧!撞人的英雄豪杰。”
王晓冉的姑姑,也跟着往屋里让客人。
被王晓冉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宇豪,被让进屋里后,把纸壳箱子放在客厅的凳子上,王晓冉看到宇豪买这么多东西,又接着说:“来就来呗,你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宇豪说:“我回家一说,我爸和我妈都说,你撞见了一个明白人,人家没讹咱们,咱们也不能好赖不懂啊!非让我买东西过来谢谢你。我今天是特意来谢你的。”
王晓冉的姑姑说:“你父母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难怪有这么懂事的孩子。小冉,快去给客人拿烟倒水。”
宇豪:“不用了,我不会抽烟,也不渴。”
三人坐下说了一会话,王晓冉的姑姑张罗留宇豪吃饭,宇豪说什么也不吃,急忙地起身告辞。打那以后,无论王晓冉在不在她姑姑家,宇豪有时也给她们送点青菜过来。宇豪对他们说:“我给你们送点菜,就省着你们出去买了!往后无论你们有什么事,需要跑道的,你们尽管吱声。”
这让王晓冉的姑姑和姑父很是感动。无论什么关系,都是越处越近乎,现在宇豪与王晓冉真的成了好朋友,王晓冉的亲戚,宇豪就也不拿当外人了。

(七)头三脚难踢
至从宇豪与王晓冉来往以后,宇豪才知道,王晓冉的姑父是某大企业的技术干部,姑姑是某个事业单位的会计。他们就一个儿子,比王晓冉小两岁,去年因意外身亡。姑姑和姑父都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致命打击,老两口现在的身体,都是病病歪歪的。王晓冉的姑姑去年还被查出子宫癌而做了子宫切除手术,王晓冉的姑父还在硬挺着上班,也是强打精神幌。
王晓冉的父亲,就姊妹两个,从小感情就好,现在父母都不在了,妹妹现在又遇到了伤子之痛,让王晓冉的父亲很是惦念。因此,王晓冉一家,无论谁有空,就过来看看他们老两口。
王晓冉因是单位的业务员,与丹阳市有业务往来,经常到丹阳市出差,每次来丹阳市办事,她都会到姑姑家落脚,不忙的时候,还会有意思的多住些日子。王晓冉的姑姑也愿意让王晓冉来,王晓冉来不上,他们做点什么好吃的,就给宇豪挂电话,让宇豪过来吃饭。王晓冉的姑姑对宇豪说:“你要来吃饭,我就愿意多做几个菜。因为你一来,让俺们屋里人气足,吃饭也香。”
宇豪对王晓冉的姑姑好,让王晓冉非常感动,逐渐的对宇豪就有了感情。王晓冉是个受到过感情伤害的人,王晓冉因考试时发挥的不好,而没考上大学。上高中时,她与一个同班同学吕姓男子相恋。吕姓男子因父亲早逝,家庭条件很困难。她高中毕业以后参加工作,吕姓男子因考上大学到外地读书。在吕姓男子读书期间,她曾在经济上多次资助过他。大二时,吕姓男子得了急性盲肠炎需要做手术,王晓冉自己的钱不够,还从父母手里拿钱帮他。
王晓冉还记得,从来都是言语不多的吕姓男人,当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躺在病床上的他,紧紧地握着王晓冉的手说:“你对我的好,让我终身难忘,我会做你的终身伴侣,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可毕业以后,那个长相帅气,城府极深的吕姓同学,为了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上赶子去追求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一个长相丑陋,但父亲有权势,家境又非常殷实的女孩结婚;这对王晓冉打击很大,有好几年,让她对男人心灰意冷;谁给介绍对象都不看,有好几个男人追求过她,她都远远地避开。
王晓冉是某个化工单位的业务员,因业绩好,收入可观。从认识宇豪以后,不知为什么?对宇豪认相很好。后来,王晓冉看宇豪很机灵,也很有办事能力,让宇豪帮助她搞销售。还真别说,宇豪干什么像什么,丹阳市好几家家具厂,先被宇豪拿下来了。还有一家好几万人的大单位,稀释剂,油漆等化工产品用的很多,王晓冉去过好多次都没有攻下来,听宇豪讲把蔬菜打进去了,让王晓冉动了心,因宇豪卖菜时,认识一个食堂的管理员,姓孙名鳌。王晓冉向宇豪提议,想让他通过孙鳌,把化工产品也打进去。
孙鳌是宇豪的大客户,经常卖菜的,要是没有几家公家单位,不好的菜就不好处理。这叫夹馅,大食堂,菜买的多,有点不好的菜参在里面也不在乎,就是扔点,也不会有人像仍自己东西那样心痛,这是宇豪刚卖菜时就看出的门道。
记得,他刚从地摊转进大厅里卖菜,看到他旁边的床子,呼呼的往出走货,每天上的菜,不管好孬,全卖出去了。可自己,一天站到晚,全是小份,三斤二斤的,自己那点菜,被大姨大妈们扒拉来,扒拉去的挑;秤头得高点,零头得抹点,大姨大妈才满意,才能看到大姨大妈们的笑脸;稍微差那么一点点,大姨大妈们就掉小脸子。
记得,有一回,住在大厅附近的一个老太太来买菜,就买一颗生菜,老太太选来选去的挑了老半天,才选好。宇豪用秤一称,三两半,三块钱一斤,三两半是一块零五分,宇豪:"老奶奶你就给一块钱吧",说完,宇豪把那棵生菜装进方便带,递给老太太。
一听说给抹掉五分钱,老太太很高兴,两只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线,临走时还说声谢谢。不多功夫,不知为什么?老太太又返回来了。一脸生气的样子,她气哼哼的对宇豪说:“我回家用秤称了一下,秤头太低了,我不要了,你给我退钱吧!”
宇豪:“今天生菜上价就高,一秤来百秤走,秤秤都高,你还让我赚点不?再说了,我都抹掉五分钱了,你根本一点亏都没吃。跟你说句实在话,看你年龄大了,要不然我都不卖你。”
老太太:“你别废话了,快给我退钱吧,我高低不要了。”
宇豪一看,跟她再多说也没意思了,只好把钱给她退了回去。但那颗生菜谁也不能卖了,因来回折腾,生菜叶子都折腾坏了!宇豪只好拿回家自己吃了。
一天,宇豪在一出大厅的一处拐弯的地方,遇到了孙鳌。宇豪上前拦住了:“哎呀!在这遇到孙哥了,真是有缘呢!走,到附近的驴肉馆喝点去!”
孙鳌有些吃惊问:“我也不认识你呀!”
宇豪:“孙哥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在大厅里上菜的时候,还从我手里破过零钱呢。”
孙鳌想了一下后,一拍脑门说:“啊,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我买菜那个床子左边那个卖菜的吧!”
宇豪:“孙哥好记性。”
孙鳌:“你今天在这等我有事吗?”
宇豪:“没事,看孙哥是个仗义之人,就想与孙哥交个朋友。”说完,没等孙鳌接话,宇豪就连抻带拽的把孙鳌,带到了附近的驴肉馆。宇豪要了六个菜,让孙鳌点了三个,自己点了三个。孙鳌要了一盘驴板肠和两个青菜。宇豪要了一个驴肉火锅,一盘红烧驴肉,一盘驴肉馅饺子。
宇豪:“孙哥喜欢喝什么酒”
孙鳌:“一般的啤酒就行,”
宇豪:“德国麦芽啤酒怎样?”
孙鳌:“来什么都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人嗑见多了起来。历来吐字如金的孙鳌先开了腔:“老弟,今天请我吃饭,绝不是光想交个朋友这样简单吧?”
宇豪嘿嘿地笑了起来,他举起半杯啤酒,对孙鳌说:“一看孙哥就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那我今天就当真人不说假话了!我想让孙哥帮忙,让你们食堂买我的菜。”
孙鳌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他只是皱皱眉头,没有表态,只看见两道黑黑的眉头有两个大嘎达。又见他,用那双略微有些深陷,又黑又亮的两只大眼睛凝视宇豪老半天。过了好一会,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宇豪急忙拿起打火机给点着。孙鳌狠狠的吸了一口,又冲着棚顶把烟吹了出去后,对宇豪说:“虽然俺们没有打过交道,但看老弟也是一个仗义之人。说实话,我们虽然是第一次接触,但认相很好,我还是很愿意与你这样人打交到的。但是,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个大单位的食堂,无论什么事,一两个人都做不了决定。特别是买菜这样的事,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没事都怀疑你有事,不是怎样好干的,也是丁价的换人啊!谁干都得谨慎。”
孙鳌说到这,他又接连吸了好几口烟后对宇豪说:“老弟呀!这样吧,既然你求到我跟前了,那我就尽尽力,能成呢,你我都高兴。不能成呢,你也别恼,我试试看。”说到这,孙鳌停了一会,接着他又说:“现在卖菜这家人,很会办事,上下围拢的都很好。不好往下拱啊!”
宇豪:“孙哥,你试一试,能成我谢你,成不了,你要是看得起我,我还是要交你这个朋友的。来,现在咱们先不谈别的,就喝酒吃菜。”说完,宇豪一连打开好几瓶啤酒后说:“来,孙哥,这回俺们俩一醉方休。”
两人推杯换盏,一边唠嗑,一边喝酒,越说越投缘,越喝越有兴致,一顿饭,吃了五六个小时,后来都有些散脚了;但,分手时,宇豪还没有忘记把一个信封揣进了孙鳌的腰包------
(八),诚信是经商的命脉
好几万人的大单位,光大食堂就好几个,这是整个大厅里多少家卖菜的,都在惦记的大客户。宇豪还是有办事能力,到底攻下来一个。宇豪原来用倒骑驴上菜,有时都卖不了。至从给这个大食堂送菜以后,宇豪新买了一辆大型面包车,还雇了一个亲戚帮卖菜,为了不影响与身边床子的关系,原来是食堂来车拉菜,现在是宇豪开车给送去,这样一来,让宇豪整天忙的是脚打后脑勺。
原来是,上菜时,人家给夹馅,没有公家单位,夹来的陷,就得贱卖。现在是不好的菜往好菜里一掺和,就全走了,卖的都是一样的价格。因宇豪把事办的明白,孙鳌真给他卖力气,其中一家规模略微小一点的食堂,也被孙鳌说服,现在也是宇豪给送菜。宇豪告诉孙鳌:“你管理的那家食堂百分之十拿回扣,你帮忙弄下来的那家食堂,百分之五。单位回款时,我就把回扣款打入你的账户。”
孙鳌:“昨天下午我去食堂看了一下,厨师向我反映,说你送的菜里有夹馅的现象,我告诉你,你要想送,就必须保住菜的质量,要不然,我就不要你的菜。以至于回扣的事,往后别再说了。”
宇豪:“孙哥你傻呀!现在时兴这个,人家都这样做。孙哥你放心,我绝对给你保密。”
孙鳌:“这不是你说不说的问题,你是想做一锤子买卖还是想长期打交道?一锤子买卖,你可以夹馅,那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人发现。你要想长期打交道,就必须送好菜,只不过利薄点,但你还是赚,因为量大。人要想把生意做大做好,而不是靠骗人,是靠诚信。诚信是我们每一个公民的第二“身份证”。精明本无过,但是背弃了诚信,恰恰是鼠无寸光的表现。想做好生意的人,必须要讲信誉,一旦谁都相信不着你了,你的产品还卖给谁去?你想想我说的对不?”
听了孙鳌的话,让宇豪脸通红,他不好意思地说:“孙哥你说的对,我信你的话,往后一定送好菜,再也不夹馅了。”
后来,宇豪才听说,孙鳌的表哥是那个单位的副厂长,他是表哥介绍来的。
“这么忙啊?生意不错呀!”刚答对完一家客户的宇豪,听到一个女人轻声细气的说话声,他抬头一看,是王晓冉。
宇豪:“什么时候过来的呀?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呢?”
王晓冉:“上南方去了一趟,上个星期才回来,单位也有点事,我大姑要是不给我打电话,我还不能过来呢!”
宇豪:“好容易来一趟,我给你大姑装点菜,完事咱俩上外边吃顿饭去。”说完,拿把蒜毫,拿把韭菜,又抓了几把芸豆,挑了几根黄瓜,拿点鲜菇,卷蛹子等菜,装一大方便袋拎起来,拉着王晓冉就往外走。
王晓冉:“你装这么多菜,我还没给你钱呢!”
宇豪:“瞅你说的,我是那样小气人吗?”
王晓冉:“你拿这么多菜,走,去我大姑家吃吧!”
宇豪:“咱俩还是去饭店吃吧!不去给你大姑添麻烦了。这块够档次的饭店,一个是《驴肉馆》一个是《火锅店》,你看哪家饭店好,咱们就去哪家。我现在买卖很好,今天我请客。”
王晓冉:“去《火锅店》吧,不去《驴肉馆》,干干巴巴的没吃头。”
宇豪:“好,那就去火锅店。”
在吃饭时,王晓冉问宇豪:“听我大姑说,你现在有好几家大客户了?那家全市最有名的大客户,你是怎么打进去的呀?”宇豪把求孙鳌帮忙的经过,从头到尾的与王晓冉讲了一遍。
听了宇豪的讲诉,王晓冉夸宇豪:“我看你是一个干业务的材料,卖菜是大材小用,太屈材料了,要不你跟我干销售吧!”
宇豪一边摆手一边说:“不行,不行,就我这两把刷子,干你那摊是小材大用了。出不了业绩,就等着出洋相了。”
王晓冉:“你别急着下结论,我看你肯定能行,就你会利用关系这一项,就很难得。再加上你的契而不舍,干我这摊,一定会很出色。”
宇豪:“可我不明白化工啊!”
王晓冉:“我也不明白化工啊!化工是生产厂家生产出来的,我们只管销售。你送菜那个单位,油漆和稀释剂用量相当大,你把这两项要是能打进去,那你就发了!”
宇豪:“我现在卖菜也很好,收入也很可观,就是忙点累点。”
王晓冉:“那完全不一样,干这摊,你永远是一个卖菜的。干化工,你可以当老板。干卖菜这摊,你赚的是小钱。干化工产品,你赚的是大钱。不用别的,你要是利用孙鳌,把他们单位所用的化工产品,全拿下来,你就有可能当大老板。就是不全拿下来,哪怕拿下来一部分,你的收入也会比卖菜强百倍千倍。”
宇豪:“真的呀?”
王晓冉:“那可不怎的,你知道吗?我想打通这个单位,多少次,托好几个关系,都没打进去。可能还是人不接洽。你要是能打进去,我就不打算在这个单位干了,我想与你合伙开化工厂。”
宇豪有点心动了,可还是有顾虑,他对王晓冉说:“那可是一家大国企,我怕质量不过关,弄出事来,一旦弄不好,我们谁都抖落不起。”
王晓冉:“我们可以请工程师啊!把他原来用的产品进行化验,看用的都是什么原料,从哪里购的,就按他原来的配方去做,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宇豪:“那我就按你说的,先去向孙鳌探讨一下,看他愿意干不?”
王晓冉:“不光是探讨,而是要说服他,争取达到目的。你知道好的业务员具备什么样的素质吗?契而不舍,百折不挠。我虽然不够好的业务员,但是,就这个单位,我从到这个城市做销售以来,就想打进去,可一直没成功。但我也没死心,也不愿放弃,我一直在想办法,也在努力。这回你告诉孙鳌,他要是能把这个单位拿下来,我们就自己干,让厂子三三制,我们三个人,每个人一股。”
宇豪:“我去试试吧!”
第二天晚上,宇豪去孙鳌家。孙鳌住在兴顺小区,这是一处老旧小区,九十年代的建筑,孙鳌家住三楼,七十多平米的面积,简单装修。听说当时在事业单位上班的孙鳌父亲在世的时候,是父亲单位盖的楼,以最低价卖给了员工。2006年父亲去世了,母亲一股急火,得了很严重的帕金森氏病,浑身全颤动,生活不能自理。
孙鳌是个孝子,听说《北京同仁医院》手术安装机器能治疗母亲的病,孙鳌便带着母亲,去《北京同仁医院》治疗。《北京同仁医院》国产的机器十多万,外国进口的机器得三十多万。孙鳌东挪西借,花了三十多万用了进口机器。手术基本成功,让母亲生活能达到了自理。虽然医治好了母亲的病,但从此以后,虽然是车间主任,但也是工薪阶层,上有老下有小的孙鳌,让债务压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人要是背运,喝口凉水都塞牙,孙鳌单位又破产了,这让孙鳌雪上加霜。后来,孙鳌只好去找了表哥,这才到现在这个大单位上班。为了让他多赚点,表哥又把他安排到食堂工作。食堂负责人看是厂领导的亲属,最开始让他干踩买,后来食堂负责人退休,让他接班管理食堂。
当宇豪把王晓冉的话都与孙鳌说了,孙鳌吃惊的问:“什么?你要开化工厂,还要往俺们这个单位进货?我说宇豪啊!你的野心也太大了吧!赚钱都要赚疯了怎的?还要往俺们单位送货,你知道俺们生产的是什么东西不?那可是保家卫国的东西呀·!稍微有一点差错,损失就会老大了,你担当得起吗?再说了,你往我这送点菜,我能做了主,你送油漆,稀释剂等化工产品,我有那个权力吗?那可是精制品那,你能生产得了吗?”
宇豪:“哎呀!孙哥,我这不是在向你探讨吗!,精制品也没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那些二甲苯,三甲苯,辛烷,丙烷之类的吗!请个好工程师,什么都能做;只要不偷工减料就行。”
听了宇豪的话,孙鳌停了一会,他又拿出一支香烟,他一边抽烟,一边凝视着宇豪,眼看一颗烟就要抽没了的时候,他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问宇豪:“宇豪啊!你跟我说实话,这是你的想法吗?你后边一定还有一个人。”
通过打交道,宇豪知道,孙鳌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在孙鳌面前,你越诚实,他越信任你。哪怕你错了呢,他都能原谅你。一旦你要是在他跟前撒谎撂屁的,往后他可能都要不与你打交道了。想到这,宇豪只好说出了好友王晓冉和王晓冉的想法。
听了宇豪的话,孙鳌沉思了老半天后,对宇豪说:“我一想就知道这不是你自己的主张,这样吧,你回去告诉她,这件事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办到的,但,她要是愿意,我到很想见识一下,这样的一位女能人。”
宇豪:“星期天我请你们两个人去《感恩湖》玩,《感恩湖》附近有家海鲜馆,环境口味都不错。你同意不?”
孙鳌点点头。
(九),感恩湖
星期日的上午八点多钟,宇豪开车拉着孙鳌,又去接王晓冉。宇豪把车开到王晓冉大姑家楼下时,宇豪摁了几声喇叭,不多功夫,就见穿着墨绿色上衣,黑色长裙,灰色半高根皮鞋,带着大墨镜的王晓冉,左手提个兜,右手拎个大方便袋子,大概是方便袋子里边的东西很沉,王晓冉的身子都被坠倾斜了。
站在车门口的宇豪急忙的迎上前去:“你带这些吃的东西干啥呀?那附近有好几家餐馆呢!有家《天下第一鲜》的海鲜餐馆,谁会吃你拿到这些东西呀?”宇豪一边说,一边去接王晓冉拎着的方便袋子。
孙鳌看王晓冉要走到近前了,也迎了上去,当王晓冉要走到孙鳌跟前时,宇豪向王晓冉介绍说:“晓冉,这位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孙哥。”
王晓冉一边与孙鳌握手一边说:“认识您很高兴。”
孙鳌抿嘴微微一笑:“看见你,我也没哭啊!”
王晓冉:“孙哥很会幽默。”
孙鳌:“谢谢夸奖。”
刚把王晓冉拎来的东西放到后备箱里的宇豪,过来给孙鳌打开副驾驶位子的车门后,对孙鳌说:“孙哥请上车。”
孙鳌:“还是让王女士坐前面吧!”
已经自己打开车门的王晓冉:“不,不,我坐后面很好,你们两个人说话还方便。”说完,王晓冉已经钻进车里去了。孙鳌还想让,一看王晓冉已经做下了,就把话咽了回去。
听说,所谓的《感恩湖》原来就是个沙场,被一个很有来头的人说是买下来了,那个人就开始挖沙子卖。当这个地区开始大拆大建的时候,听说那个人发了一笔大财。后来,沙子挖没了,钱也赚够了的那个人,扔下这个大坑不闻不问,就去搞房地产了!
本来这个地方地势就洼,又经过多年的挖沙,后来,这个地方就变成了一个大坑。深地方得有十多米,无论怎样干旱,因周边地势都比这里高,大坑没有旱干了的时候。赶上雨水大的年头,就会汪洋一片。因无人管理,每年都有野浴的人在此丧生。
因这里出过人命,后来听说,有人就把挖沙子卖的那个老板给告了。那个老板钱也挣足了,听说大坑里淹死过人,回想起来也感到歉疚,更觉得对不住当地的老百姓。已经是经多见广的老板,现在看得很开:钱是纸票子,留多了也没用,吃咸淡的嘴,总让人缠念连儿孙后代都要跟着晦气。一旦哪辈子摊个败家子的后人,有多少钱也不够他败腾的。还不如把钱拿出来给大伙做点好事,积德修好留点念性,这比给子孙后代攒下都强。随后,老板向政府部门提出申请,自己掏钱要在这里修景观小区,把大坑修成湖,在湖里种荷花养鱼,取名《感恩湖》。湖的周边原来还有一大片涝洼塘,老板投资,在不能种庄稼的地方植树,种花,修景点。
离开城区,感觉空气特别新鲜。没有了噪音,让人们感觉好似入了仙境一样,让身心特别的舒服。几个乡,几十万亩的稻田,稻子正是要打包抽穗的时候,黑绿黑绿的庄稼,齐刷刷的连成了一片,大地好像被铺上了绿毡,真想上去打上几个滚,再翻几个跟头!
宇豪开了半个小时的车,正是个高岗处,还没到下坡的地方,宇豪说,往东北方向看,搁这就能看到《感恩湖》。王晓冉和孙鳌,隔着车窗,一齐往东北方向望去,只见坡下姹紫嫣红花海一片。东北的方向,有一片树林,再往前看是白亮亮的一大片。宇豪把车头调向东北的方向,顺着一条不太宽的柏油路,开过树林,前面是一片停车场;停车场内已经停满了车,宇豪把车停在了停车场的边上;孙鳌第一个下了车,宇豪下车后,顺手给王晓冉打开了车门,王晓冉跳下车后就喊了一嗓子:“哎呀!这个地区怎么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呢!”
三个人一同奔湖的方向走去。今天是星期天,来这里的人很多,有老人,也有孩子。只见在他们前面,有一对能有五十多岁的男女,陪着一位能有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掺着老太太的胳膊,老太太一边走一边说,我能有四十多年没回这个地方了,我小的时候总在这个地方挖野菜,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可现在我连四象都认不出来了。
眼看就要到《感恩湖》了,不远处有几分卖鱼食的,买鱼食的大部分都是妇女和孩子们。
《感恩湖》共有两个湖面,一个湖里种的全是荷花,荷花池子中间,盖了一座很大也很漂亮的凉亭,凉亭上有几个老者正在下棋。湖岸上停着一只小船,可能是为了方便去湖心亭的游客使用。另一个湖里养的全是来自不同地区,各种不同类型,不同颜色的观赏鱼。《感恩湖》的岸边,栽了很多倒插柳,现在已经是绿树成荫,崔柳倒映。
王晓冉买了二十块钱的鱼食后,和宇豪,孙鳌,随着人群走向《感恩湖》的浮桥。浮桥架在养鱼湖的正中间,能有五六米宽,桥面是用竹板子接连起来做成的,桥的两边是用不锈钢栏杆镶的铁丝网,即结实还安全。王晓冉抓把鱼食撒向湖里,不一会,就游来一帮鱼。王晓冉看来这么多鱼,就一连撒了两把。王晓冉一看鱼越聚越多,一连又撒了好几把。看到聚来一大帮鱼,孙鳌说:“这里观赏鱼养的还不少呢!”
王晓冉:“孙哥,竟什么品种啊?我就认识金鱼和红鲤鱼。其它的都不认识。”
孙鳌:“这里有红鱼,鲫鱼,红鲤鱼,还有红尾皇冠,血红龙,神仙鱼。”我也就认识这么多品种,其它的也不认识。
“啊!啊!这么多名堂呢!”王晓冉啊啊了两声,又开始撒鱼食。
宇豪冲着王晓冉喊:“别你一定人撒呀!来,我也得撒几把呀!好让鱼总想着我点。”说完,宇豪走到王晓冉跟前,一手抓一把鱼食,用力地向远处撇去。
王晓冉:“你撒那么远能看到鱼吗,别抓了,还是我撒吧!”
王晓冉:“孙哥,你撒几把不?”
孙鳌晃晃头,又向王晓冉摆摆手说:“我不撒,你自己撒吧!我看着玩就可以了。”
这时,只听宇豪说:“王晓冉,你快点把那点鱼食撒完吧!完事好去吃饭呢,我早上什么都没吃就过来了,我的老肠子,老肚子直劲向我抗议呢!”
听宇豪喊她,王晓冉把最后那些鱼食向湖里撒去,又把方便袋倒过来,向湖里抖落抖落,随后,拍了几张照片,才与宇豪和孙鳌,走出《感恩湖》;三人踏上鹅卵石铺的小道,观赏着道路两旁千姿百态的鲜花,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向《天下第一鲜》的海鲜馆走去。
海鲜馆坐落在《感恩湖》的北面,与《感恩湖》中间隔个面积达七八千平米的大花园;距离《感恩湖》能有五百多米,是一座占地面积能有一千多平米的二层小楼。二层小楼里开着十多家饭店和超市,无论是买吃的还是用的都很方便。宇豪告诉孙鳌和王晓冉:“这里原来是一片长满蒿草的涝洼塘,挖沙子的老板把沙子坑修成湖以后,把这一片涝洼塘也给修了。”
说到这,宇豪用手指了指这栋小楼旁边的一个院落,宇豪说:“听说,这个小院就是给那些个在这里野浴死亡家属预备的,将来他们老了愿意到这里来生活,老板愿意出资,给他们养老送终。
王晓冉一边拍照一边说:“这个老板还算是有点中国人的良心,比那些在国内赚完钱后,跑到国外投资的老板强多了!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叫回馈社会,报答人民,自己也会千古留名。”
听了王晓冉的话,孙鳌说:“我赞成你的观点。实际上,到国外的那些人就是想不开,中国要干的事有道是,非要到外国去忙和。把钱都给人家送去了。”
(十),背运
宇豪:“王晓冉,别拍了,走,进去吃饭去。”
王晓冉:“你们先进去吧,给我占个好做位,等我把这个养老院拍下来就进去。”
宇豪:“那我与孙哥先进去了,你也快点,要不然,一会来吃午饭的人就会更多啦。”
王晓冉:“好的。”
等王晓冉进去的时候,宇豪和孙鳌已经坐在二楼餐厅的一个雅间里,正在喝茶。王晓冉刚一进餐厅的门,发现一楼没有他俩,就直接奔二楼;刚一上二楼,就看到宇豪站在一个雅间的门口,正伸脑袋往楼梯口的方向望呢;一见王晓冉上楼,就冲她喊:“王晓冉,俺们在这呢。”
海鲜餐厅比其他餐厅面积都大,好像是两个门脸和拼成一家。一楼共计能有一百三四十平米的面积,装修一般,但,看上去很整洁顺眼。二楼一大半是餐厅,一小半是老板夫妇和服务员的卧室。二楼餐厅,隔成好几个雅间。
王晓冉一边走一边用纸巾擦头上的汗珠。当她坐下后,宇豪就把菜谱递给她说:“孙哥说了,让女士优先。”
王晓冉接过菜谱,又把菜谱递给孙鳌,王晓冉说:“还是让孙哥点吧!我随着孙哥。”
孙鳌:“还是你点吧!女士优先。”
宇豪看他们两个推来推去的,说:“咱们一个人先点两个菜,你们不用让了,我先来。”说完,宇豪点了一个海鲜火锅和辣炒花哈。宇豪点完,就把菜谱递给孙鳌,孙鳌点了一个爆炒泥螺和宫保虾仁。王晓冉点了一个海鲜大拼盘和盐水煮虾耙子。
宇豪:“你点虾爬子干什么呀?我告诉你呀,今天谁给我省钱也不领情。”
王晓冉:“谁省钱了,我就爱嚼虾爬子,老鲜了!在我看来,海里最鲜的东西,就数虾爬子。要不一会上来,你也嚼两个尝尝,保准下回来,你还想吃。”
宇豪:“我才不吃呢!除了皮就是爪子,吃个什么劲?”
王晓冉:“吃的就是那个鲜劲,今天你干啥来了?不就是吃鲜来了吗!我告诉你,要品海鲜,就吃虾爬子。”
宇豪:“真是穿衣戴帽各有所好啊!满桌子海鲜,还有爱吃虾爬子的。”
一直看着他俩斗贫嘴的孙鳌,很少插言,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菜上得很快,服务员先把火锅弄好,随后,宇豪向服务员,要了一瓶红酒,一瓶白酒。宇豪问孙鳌:“孙哥,你喝什么酒?”
孙鳌:“我来白的。”
宇豪又问王晓冉:“王晓冉,你喝什么酒?”
王晓冉:“我喝红的。”
宇豪让服务员把白酒红酒都打开,他先拿起白酒给孙鳌到满,又拿起红酒瓶给王晓冉倒满,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宇豪站起来举起酒杯:“来孙哥,晓冉,为我们的友谊干杯。”说完,三个人都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宇豪又满上一杯饮料,他对孙鳌说:“孙哥,这杯是敬你的!你是我的大恩人,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我现在还得推着倒骑驴上菜呢!说完,宇豪眼睛有些潮湿。”
孙鳌:“别难过,干什么都是头三脚难踢。不经过磨砺,不崴几回脚,不磕几个包,不被打趴下几回,你现在恐怕还什么都不是。这也是让你磨磨意志,练练筋骨。我自己也是一样,甚至比你们都惨。父亲刚去世时,母亲又病了,生活都不能自理,而且还是个非常难治的帕金森氏病。吃现成的,喝现成的,靠父母已经习惯了的我,拉了一屁股的饥荒为母亲治病;上有老下有小,四口之家的吃喝拉撒睡,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下子全落到自己的头上;那个时候差点没把我砸蒙,逼疯;过几年又赶上单位被买断,原来还有个依靠,没有单位了以后,自己象没有了主心骨一样,当时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瞎撞;那可是好几年呢!现在不也是都过来了吗!长辈人总爱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燃山。既然火燃山都能过去,俺们遇到的这些沟沟坎坎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说完,孙鳌举起酒杯,宇豪和王晓冉也一起举起酒杯,一齐说:“为我们长大自立了干杯。”
宇豪:“晓冉,你也向俺们倾吐一下,受过什么挫折没有?”
王晓冉:“想听我的呀?那好吧!看你们是真朋友,那我就向你们倾诉一下,我从来都没有与任何人说过的心里话。
我的人生之路,最大的挫折,就是没有考上大学。我从小学习就好,还懂事。大人们都说我将来一定会有出息。因此,我成为父母的心头肉,宝贝嘎达。从小学到高中一路走来,我一直都是老师的得意学生。父母为我骄傲,老师为我炫耀,那时的我,周围的人向我投来的都是赞赏的目光。我考上的是重点高中中的重点班,在重点班里,我还是班级里的尖子生,学校把我当作考北大考清华的苗子来培养。我自己的梦想就是考上一座名牌大学,清华北大是我奋斗的目标。可到高考的时候,第一节考试开始,当我进入考场拿到卷纸时,也不知为什么,脑袋当时一片空白,思维很难集中。当我镇定下来时,一节课已经过去一半时间了。我知道时间已经不够用了,慌慌张张的往下答题,当我的题还没答完时,下课铃已经响了,我是哭着跑出了考场。”说到这,王晓冉呜呜的哭了起来。
宇豪和孙鳌一齐劝她:“别哭啊!下边怎么回事你还没讲完呢!”
王晓冉又抽搭了老半天,在宇豪和孙鳌的劝说下,这才擦擦眼泪继续说:“第一节课没考好,因出师不利,而让我失去了信心,后边就是胡里八涂的往下进行了。大学没考上,因是重点班,汇聚的都是尖子生,那次班级里有三分之二还多的人考上了大学,其中考上清华一名,上海复旦大学一名。以前的佼佼者,现在成了落伍者,因名落孙山,我没脸见同学,更没脸见老师,甚至连周围的亲人也不想见了。因我怕见到别人异样的眼神,我很长时间连屋都不出,差点没得郁郁症。正当母亲为我落泪,父亲为我着急的时候,我的高中班主任,对我的落榜很是惋惜,但没有放弃。她多次到我家做我的思想工作,她说:“人生不止有一条路可走,考不上大学,我们再去寻找别的出路。跌倒了要敢于爬起来,在逆境中求生存,这也是考试。这个考试,比考大学都难。你要战胜世俗眼光,还要在其他领域干出业绩;这是你人生的关卡,一定要闯过去。我相信你,干什么都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青年。”
后来,是她通过熟人,介绍我去了现在的工作单位;最开始做出纳员,干了一段时间后,把我调到销售科做业务员;现在业绩很佳,是销售科的骨干,一直干到现在;因业务需要我到化工学院做函授生,几年的函授下来,最终拿到了大学文凭。”
王晓冉是涕泪横流的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宇豪和孙鳌一边鼓掌一边叫好。孙鳌第一个站起来,宇豪和王晓冉也站起来了,他们都再次举起酒杯:“为我们没被困难打倒,并初战告捷干杯,为我们迎接更大的胜利干杯。”
通过这次活动,孙鳌主动告诉宇豪和王晓冉,要帮助他们,争取把他们的产品打入孙鳌的单位。并支持宇豪自己办企业,建议王晓冉辞职,帮助宇豪把企业办成功。但孙鳌有一个要求,产品质量一定要过关,要用质优价廉的产品占领市场,打败竞争对手。而不是靠熟人靠关系混一阵子,而是要靠物美价廉和不断的创新去占领市场。要争取干一辈子,而不是混一阵子。

(十一),说干就干
办化工生产企业,要办的手续又多还非常繁杂。
一,安监局三同时审查和申办许可证程序
二,市安监局安全审查和是政府设立审查材料
三,安监局试生产备案和项目试生产
四,市环保局和安监局竣工验收
五,申办危险化学品安全生产须交的材料
这五项里面还有很多细则
公司是以宇豪的名字注册的,场地在距离星海市能有十多公里的郊区,是租下一座闲置多年的旧厂房,通过翻修改造后,经过有关部门的批准,才允许投产。
王晓冉是以到未婚夫的公司上班的名义,向原单位提出辞职的。在辞职前,她还是找到拯救过她的班主任老师,并如实的向她交待了自己辞职的真实原因。她说:“我爱上了一个男青年,他很有朝气,要自己创业,我想帮他。”
她的班主任老师,非常支持她的选择,她对王晓冉说:“你这样做很好,你也要有自己的事业,因为你有这个能力。再说了,年纪已经不小了,也应该考虑终身大事了!遇到了合适的,千万不要错过。做人嘛,到什么年龄就做什么事,该结婚时就结婚,该生孩子就生孩子。女人不结婚生子,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实际上,王晓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打见到宇豪那天开始,就对这个敦敦实实,赤红面子,浓眉大眼,又实在,能吃苦,还勤劳,爱学习的年轻人产生了好感,可一直没有表白。
宇豪对王晓冉早就有了好感,但因门不当户不对,怕王晓冉看不上自己,一直没敢向王晓冉透露。再加上,两个年轻人,整天忙事业,大事小事一大堆,忙得脚打后脑勺,也没有时间谈恋爱,虽然朝夕相处,可这层窗户纸,一直没有捅破。
还是时刻关心她的那个班主任老师,帮助两个年轻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当他们都成了大男大女的时候,宇豪与王晓冉才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结婚那天晚上,依偎在宇豪怀里的王晓冉,满脸的幸福。王晓冉对宇豪说:“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家,我们又完成了一件大事;还有一件大事就是生孩子了!你喜欢孩子吗?。”
宇豪:“喜欢,该走的路我们都得走,该办的事我们都得办。传宗接代这也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再说了,就凭俺们两个人这么优秀,不把我们的基因传承下去,多可惜呀!”
听了宇豪的话,王晓冉坐了起来,她对宇豪说:“行啊!宇豪,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高的竞价呀!当性关系比较随便,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并不光靠夫妻关系来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组建家庭和生儿育女,就需要有一定使命感和责任感的青年人来完成了!在物欲横流的当代,让人们多了唯利是图;随着社会福利的增加,让养儿防老的观念越来越淡薄;社会的不良风气,让培养孩子的负担越来越沉重,因这些种原因的诱惑和阻挠,让爱讲吃喝玩乐的现代人望儿生畏;很多年轻人,不但不愿生二胎,有的年轻人就连头胎都不愿意生。甚至,更有甚者,对结婚都有了恐惧感;高离婚率,养育孩子的艰辛,家庭负担的沉重,已经吓坏了那些所谓的“精明人”;让社会上,甚至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已经出现了要想当一生光棍的一族。没曾想,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谢宇豪,还这么伟大呀!”
宇豪看王晓冉用了一大堆的理论,上纲上线的夸赞自己,就更加来了激情,他把王晓冉紧紧的搂进怀里,说了一句:“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就要造小人喽!”宇豪说完,随手关闭了灯。
公司虽然以谢宇豪的名字注册,实际办手续等事,都是王晓冉利用各方面的关系在跑。
王晓冉跑外,宇豪打内,干什么都是头三脚难踢,一切都在试制过程中,一件成功的产品出来,不知要经过都少次的失败,宇豪瘦了,从建厂到现在,已经掉了十多斤分量。
星海市是化工企业聚集的地方,全国著名的化工大企业就有好几家,宇豪生产的小草牌稀释剂,主要原料就是星海市最大一家化工企业,原来生产后排掉的废料,通过王晓冉和其他两名工程师的研究,又经过几道工序的再加工后,与工业酒精等合制成稀释剂,成本很低,效果极佳。
搞研究也很不容易,他们第一次第二次都失败了,提炼出来的东西,咬漆没劲,喷漆时还特别呛人,那两名聘用的工程师都有了要放弃的念头,就王晓冉一个人坚持;王晓冉带着标本通过一个朋友介绍,到北京的有关部门,找知名专家进行探讨;通过知名专家的指点,又添加了一种甲苯类的化工原料,才让小草牌稀释剂试制成功。当质优价廉的小草牌稀释剂一走向市场,就受到了广大用户的欢迎。
当王晓冉拿着产品到孙鳌单位试验时,相差一半的价格,可做出来的产品比原来的还好,让孙鳌单位的领导十分满意。打破了大企业只用上边指派的“霸王”供货,而不是自己选择物美价廉,评质量和价格供货的惯例。过不长时间,就与宇豪签订了供货合同。这样,让这个大企业,每年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小草牌稀释剂试制生产的成功,经过王晓冉和宇豪的研究,也征求孙鳌的意见,要带上油漆,让油漆和稀释剂这两项何用的产品配套生产,这样更便于掌握这两个产品的质量。随即,宇豪又扩大厂房,进设备,聘用工程师,招工人,进行油漆生产。投产油漆比生产稀释剂省工,没有废料再加工的过程,都是按原有既定的配方生产,只要不偷工减料就能保住质量。
产品打进了孙鳌的单位,这座工业名城最大的企业,影响力非同凡响。不但增加了收入,也鼓舞了销售人员的信心。好几家中小型企业也先后被拿了下来;那些搞家具生产的小企业都是自己找上门来购货。因厂家在星海市,丹阳市需求油漆和稀释剂量最大,这样,在丹阳市必需要成立一个销售公司,公司销售部就设在丹阳市商业街,库房设在丹阳市教区,也是宇豪的家乡。
产品打进孙鳌单位以后,孙鳌辞职了,辞职以后的孙鳌加入了宇豪的公司;宇豪公司变成了股份制,宇豪王晓冉占三分之二的股权,孙鳌占三分之一,实际上,就是他们三个人,一人一股。
宇航向二哥宇豪推荐香,宇航说:“香嫂有社交经验,会搞人际关系;会说话,会办事,抓销售这一摊正适合。”
可老谢头不同意,老谢头说:“石辉心眼小,做销售什么人都要接触,怕石辉不让香出来。”
宇豪与宇航一个观点,最好是让香嫂出山,宇豪说:“哪天我去坐坐石辉二哥的工作,我想,他不能一点面子不给。”
一天,宇豪和孙鳌,买了不少东西,来到石辉家。因为,孙鳌辞职以后,宇豪和王晓冉让他主要负责丹阳市的销售工作,实际上就是让孙鳌坐镇丹阳市,让他看住原单位就够本了。
宇豪把宇航推荐香的想法告诉了孙鳌,孙鳌没有异议。最开始,宇豪打算与王晓冉一起过来,后来,考虑到孙鳌与香要在一起工作,为了他们今后更好的合作,又赶上王晓冉有事脱不开身,宇豪只好与孙鳌两个人过来了。
宇豪来时,石辉正在扫院子。石辉与香各自在离婚时都是净身出户,他们先是租房子住,后来,石辉在他父母房子的东面园田地上,自己盖了两间小房。虽然上边不批,但私不举官不究,上边也是睁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不知道。在石辉看来,只要解决自己居住,有没有房证都无所谓。
听到一阵狗叫,石辉往大门外面看了一眼,放下条埽,先把狗拴上,回身,石辉往大门方向走去,一看,是一辆小轿车停在自家门口。就看到宇豪和一个陌生男子,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已经进了自家大门。还没等石辉吱声呢,只听宇豪说:“二哥在家呢?”
石辉:“啊!什么时候回来的?”石辉一边答应,一边问宇豪。
宇豪:“刚回来,还没到家呢,就先来你这了。”
进屋后,宇豪和孙鳌把东西都放在茶几上,宇豪用手指了一下孙鳌对石辉说:“这是我的朋友。”
石辉与孙鳌握握手,孙鳌也随着宇豪叫了一声二哥。实际上石辉不比孙鳌大多少,但看上去石辉要比孙鳌长相老城很多。石辉刚要拿烟,宇豪顺兜里掏出红塔山牌香烟,分别递给石辉和孙鳌一人一颗,随手用打火机点着。三个人抽着烟后,宇豪和孙鳌坐进沙发里,石辉还要沏茶倒水,宇豪没让。宇豪说:“二哥不用了,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唠会嗑比什么都好。”
说完,宇豪随后又问:“二哥,香嫂呢?”
石辉:“她出门办事去了,得下午才能回来呢!”
三个人说了一会闲话,宇豪就开门见山了:“二哥,我今天不是闲串门来了,是想求你帮个大忙,不知二哥,能不能答应。”
石辉:“兄弟,有话你只管说,我要是能帮上忙的,一定不会让你闭不上嘴。可我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啊!能力有限,实在帮不上的呢!你也别怨我。”石辉说完,一脸的无奈。
宇豪:“我求的这件事,二哥要是同意帮我,就一定能办到。”
石辉:“兄弟,那你就尽管说,我要是能办到的事,就一定帮你。”
宇豪:“那好,因为这个地区我有很多客户,所以,要成立一个销售公司,公司的地点,就设在我们这个地区,因缺人手,我想让二嫂帮忙。”
石辉:“她能行吗?”
宇豪:“太行了!二嫂从小在这个地区长大,又做了这么多年的妇女工作,当了这么多年的赤脚医生,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公司就缺这样的人。”宇豪说完,又从烟盒里抽出两颗香烟,递给石辉和孙鳌,他们两个人自己掏出打火机点着。宇豪自己又抽出一颗香烟叼在嘴上,刚要去拿打火机,石辉举着打火机凑到跟前,给点着了。
听了宇豪的话,石辉沉思了一会后说:“我没有意见,等她回来,你们再跟她本人说说,她本人要是同意呢!我一定会支持她的。”
眼看到了中午,宇豪说什么也要带着石辉去饭店吃饭,石辉不去,宇豪把他硬拉上车。
(十二)香的烦恼
香下午要烧火的时候才回来,她今天出去求人办点事,顺便又请人吃顿饭。她这是在给女儿答人情。女儿小雅一直在跟她忙合,虽然不是学医的科班出身,但经过跟她多年的历练,现在给患者打针拿药也都行了。有时她一旦不在场,小雅也能替她独当一面。再加上,来医务所看病的人,都是一些头疼脑热的患者,给点小药就好,再不就挂几瓶滴流。虽然,现在老年人挂滴流通血管的人多,医务所也全指望这项赚钱呢!可这也没有大的风险。
今天她出门,就是为了给只有初中文化水平的女儿小雅,弄张高中毕业的假文凭,好报名去函授班学习,为的是将来好弄张合理合法的行医证。
香现在虽然改嫁了,但,舔犊之情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追求幸福的香,可以谁都不管不顾,可自己生的几个孩子不能不挂着。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谁生谁都疼。哪个孩子过不好,她都要跟着操心。实际上,香的俩儿一女让她很不省心,老大两口子倒是硬干,也会过日子,可老大养一辆大货车,山南海北的跑运输,让她整天的跟他提心吊胆。
现在跑运输很不容易,一出门就丢不了,能管你的人眼睛都瞪的溜圆,处处设卡人人伸手。出省要交二三百元的过界费,要是到海南送货,一来回,光过界费就得个千八的。黑天住宿停车时,不但要交停车费,看车的人还得给点小费。你要是好歹不知,不掌握猫腻,不懂行规,那就不是被偷油,再不就是被盗胎。明明有理,可官司你都打不起。在人家一亩三分地上,没有向着你的。你满身是理,可寸步难行。
一次,大儿子给一个汽车制造厂送车,中途住宿,看车的没答对好,一辆轿车车身被看车的轻轻的划了一条小痕,卸货时,被扣了两千块钱。
二儿子让她更不省心。因二儿子不正干,两口子总干架。一打架,二儿子媳妇扔下孩子就跑。每次都得她出头去接。去接媳妇那天,她总是被二儿媳妇当作泄气桶,不管不顾的什么都说,损个鸭粪味,茄皮子样:“你从哪野来的孽种,与你一样不着要行,干正事不行,歪门邪道什么都好,真不如替好人死了好,活着也是丢人现眼。”
在这个时候,她只能逆来顺受,陪着笑脸,说人家骂的对,挑人家爱听的话去说,给媳妇哄高兴了,人家才回来。没说应对,人家不高兴,她不定得去接几回呢!
一个女儿还算是省心,但,姑爷是外地小伙,什么都没有,穷个溜溜光。是她出钱帮着女儿买房子,结婚。后来,让女儿跟着自己学医,为的是将来好有个饭碗子,接自己的班。因此,引来了俩个儿媳的怨恨。因为这件事,两儿媳合起伙来跟她干架:“你偏向,你竟向着女儿,将来你不能动那天,别用俺们养活,也别找俺们,你找你女儿管吧!”
香还算是个心比天大的人,要不都得让她们两个活活的气死。还好,女儿还算是给她争脸,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小雅就出头:“我告诉你们,养不养你们说了不算,到时候法院管你们。”
这天下午香回家刚进屋,戴着套袖,缉着围巾,正在切土豆丝的石辉,就把宇豪来过的事告诉她了,并问她同意不同意。
香问石辉:“你同意我干嘛?”
石辉说:“我不管,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就拉到。”
香说:“你要是同意,我就干。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去告诉宇豪一声。”
石辉停下菜刀,问香:“你怎么告诉宇豪?”
香把出门穿的衣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后,自己倒了半杯水,站在里屋门框旁,一边喝水一边对石辉说:“我就说你不同意。”
石辉:“我告诉你呀!你别把我往前线上送,同意不同意那是你自己的事,可别让我得罪人。”
香:“你真不管那,那我可就同意了。”
实际上,香是同意的,她愿意出去多赚点,一方面自己可以提高生活质量,另一方面还可以补贴孩子们。虽然自已经改嫁了,但孩子们不能不挂着,更不能不围拢。一个是舔犊之情,另一个是,人到老了,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局面,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别人可以不管,但儿女不管不行,政府都不答应。石辉的孩子与自己像仇敌,根本也指望不上,什么时候还得靠自己养的。再说了,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赚钱的机会已经不多了,现在自己要是不抓紧多赚几个,到无能为力那天,总是伸手派的,在谁跟前也不行。跟儿女都是一样,你给他点行,你要是跟他要钱,那就难了。现在自己怎么也得攒点过河钱,最起码到老那天买点小药,看个小毛病什么的,自己得能掏得起。
这时,她又想到了石辉。石辉越来越跟自己分心眼了,出了打发过日子的钱给她,其他的钱多一点也不给了。上个月给她五百块钱,过后还让她报账,问她竟怎么花的?因为这件事,他们两个还叽咕起来了。弄的石辉,跟她有好几天不说话。还是那天夜里,是她主动地钻进了他的被窝,这才打开尴尬的局面。
现在医务所里的事,女儿已经能拿得起来了。年轻力壮的小雅,一个人干这摊,还有闲工夫。妇女主任这摊,计划生育工作不那么难做了,妇女工作就没有什么了。当天下晚,宇豪和孙鳌再来石辉家时,香对他们说:“你们上午说的事,你二哥都告诉我了,承蒙二位兄弟看得起,我先试一试,能行,我就继续干下去,不行你们就把我拿下来。销售这行从来没干过,真怕干不好。”
说到这,香看了石辉一眼后,用手拍了一下坐在身边石辉的大腿继续说:“你二哥要是不鼓励我,我还真不敢答应呢!是他说的,与宇豪家沾亲带故,这个忙怎地也得帮。”
香说完,石辉接过香的话说:“你二嫂开始也有顾虑,怕干不好,是我鼓励她,宇豪的事就是我家的事,这个面怎地也得给。能干好咱就干,干不好咱轻轻的一撂。再说了,有宇豪和这位兄弟帮助,你一定能干好。”
实际上,这件事让石辉也是两难,他明白,干业务什么样人都得接触,他怕香让他不放心------但他还愿意让香出去多赚点,这个时候钱好花不好赚。香喜欢打扮,就这一项,她就比一般女人都费钱。还有,香好面,接触的人也多,礼往走的也大,要是没有一定的收入,都活不起。就她自己生的这一堆,年节都得给,也得点好钱答对。思来想去,他还是得让香出去为对。石辉这时想起,村里长辈张大麻子的一句话:“娶媳妇怕养汉,盖房子怕着火,那就什么都不能干了!”

(十三)开门红
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过后,《环宇化工产品销售公司》剪彩了!今天,捧场的人来了不少宇豪,王晓冉,孙鳌等人的亲朋好友。销售公司门前,摆了很多花篮。
宇豪穿了一身藏蓝色的工装,王晓冉,孙鳌,香等工作人员,也一律都穿一身藏蓝色的工装。这个建议是王晓冉提出来的,因王晓冉喜欢工装的干净,利落,简洁。在工作的时候,她提倡员工,无论职称高低,一律穿工装。
最开始,宇豪和王晓冉都同意孙鳌做销售公司的负责人,可孙鳌推荐的确是香。香几次婉言拒绝,可在孙鳌的坚持下,最终香还是没有推脱掉。孙鳌说:“我不是当官的料,所以,最不愿做官。要不是当食堂管理员,我可能还不会辞职。香嫂当了这么多年的村干部,销售公司的负责人,正适合她干。我甘愿做她的助手”
宇豪看孙鳌实在坚持,只好依了他,宇豪说:“孙哥实在不愿意做,那香嫂,只好让你受累了。让孙哥只要把原来单位那摊业务把持住,就很不容易了!”
挺着大肚子,脸色蜡黄,眼窝确青的王晓冉发言:“我同意宇豪的观点,孙哥单位是咱们最大的客户,孙哥能把那个客户弄好,就很不容意了。我往后要有一段时间不能上班,这让孙哥和香嫂还得跟着多挨累。”说完,王晓冉用右手扶着右腰眼子,靠在椅子上喘粗气。
孙鳌和香同时说:“到时候你尽管好好歇着吧!我们都会尽力的。”
最后香发言,香说:“做销售这摊,原来一窍不通。从今天开始,自己跨进了这个门槛,从当小学生坐起,别看我的年岁比你们都大,可你们几位都是我的老师,还请你们多多帮助。有做不到的地方,请你们多多批评,我一定会认真的接受,虚心的改正。”
香说完,其他几个人都鼓起了掌。
孙鳌的掌声最响,通过几次接触,孙鳌看出,香是一个很有办事能力的女人。长相虽然一般,小鼻子小眼,没有特出众的地方,但,说话滴水不漏,行为谦虚谨慎。也可能是多年风口浪尖上的历练,形成了一种宠辱不惊,坐怀不乱的气质。是这种气质,让香有种另类的美。这种美不但超群,还让人敬羡,在人群里出类拔萃,这让孙鳌很是欣赏。
在孙鳌看来,现在所谓长相漂亮的女人太多,大多数女人都爱在表面上下功夫,做文章。让很多女人缺乏内秀,美的肤浅。有的人是天生丽质,也有的是后天打扮的漂亮,人造美女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增高换脸,有钱的女人都能办得到。一旦普天之下的女人都一个摸样了,天下就没有美人了!将来,美色就成了廉价,内秀可能就要成为昂贵,甚至是千里难寻的无价之宝。所以,对现在外表漂亮的女人,孙鳌很少去欣赏。
按实际年龄,香与孙鳌同岁,孙鳌是大年初一生日。香是五月份生的,孙鳌比香还大。可孙鳌没说自己是整年整月整日生,比同龄人谁都大。他说自己是六月份生日,比香还小一个月。孙鳌知道,他虽然撒了谎,可谁也不能像破案似的去查户口本。孙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愿意当老大,他嫌累,还扳人。他不愿意管香叫姐姐,他也随着宇豪等人的叫法,喊香嫂。他愿意叫嫂子,按当地的民俗,与嫂子辈的女人,平时可以逗逗笑话,离析几句,又随意还不拘谨。
快节奏的当代,让人们的精神都很疲惫。无论谁,能创造一个轻松的环境,都是高手。因为轻松,是现代人普遍向往与渴求的一种享受。孙鳌就是想方设法创造轻松环境的能人。
第二天,香召集公司的业务员开会,香说:“今天召集大家开会,目的只有一个,把丹阳市分成几个片区,一个业务员负责一片。在你的片区内有多少个用油漆和稀释剂的单位?他们原来用的是什么品牌?把这个弄清楚了,统计上来,完你再去打攻坚战。公司除了给你们开一部分底薪外,你们按销售额提成,多售多赚,少售少赚,这样公平合理。”
按劳分配,调动了业务员的积极性,业绩一天比一天高,总体销售额明显上升。业务员除了底薪加提层,对销售好的业务员,公司有季度奖,年终奖。达到一定销售额,对贡献特别大的业务员,公司拿钱,国内的海南,国外的新马泰,从中可选一次旅游。
“香嫂真高。”孙鳌竖起大拇指夸赞香。
香说:“孙老弟,这也有你的功劳。哪次决定,都是在你的指点和支持下,才取得成功。奖励旅游这一项,你要是不提,我还真想不起来呢。看来,按劳分配,多劳多得,是调动生产积极性的有力法宝。只有公平合理的分配,才会让人心顺,干劲增。”
从香接任以来,孙鳌还真心实意的在帮助香。经常出一些点子,自己分内的工作干完,一有时间,也跟香出去跑片。业务员遇到了难啃的户,也出去帮助解决。他跟香说:“不光要鼓励业务员的积极性,也要鼓励用户的积极性。用户每年在俺们单位消费额超过五万元以上的大户,奖励半吨油漆。一连三年用环宇牌产品的用户,对喷漆车间的所有员工,每个人奖励三千元钱。”
一个周姓的业务员,她负责的片区,有一家上千人的大型企业,这家用信那水,油漆量都很大,可小周一直都没有打进去。针对这种情况,香和孙鳌一同帮小周想办法。
一天,香和孙鳌一同过去找那个单位的主要负责人邱姓厂长,香说:“我们给你们比原来稀释剂进货单位便宜三分之一的差价,你们为什么不进我们的产品?”
能有五十七八岁,近视眼,秃顶的邱厂长,眼看就要到了退休的年龄,对下边这些事很少过问。一听说,差价那么大,还是让他心动了一下。他把业务员小黄叫来,问小黄:“一吨稀释剂差价三分之一,用他家的产品,每年就可以省下好几万块钱,为什么不进他家货呢?”
听了厂长的问话,小黄的脸腾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吞吞吐吐地说:“现在用的这家的油漆和稀释剂已经用了有好几年了,虽然贵点,可质量一直很好,所以才不敢进别人家的货。”
香说:“你们没试验过我们的产品,怎么就知道我们家的产品不好呢?”
邱姓负责人对香说:“小黄,让她们把产品拿来,先试一试,合格了,就进他们的货。”
第二天,香和孙鳌,还有小周业务员,带着产品一同来到这家厂子的喷漆车间,小黄让两个工人,把样品拿去调试。两名工人,用香带去的稀释剂,把香带去的油漆调开,喷在一块铁板上,喷试的结果,不但没有亮光,还有小水泡浮在上面。
这时,小黄把原来的产品拿来,喷在另外一块铁板上,效果确实比香拿来的好。这让香和孙鳌非常纳闷,孙鳌说:“香嫂,不对,这里有猫腻;在丹阳市,我原来单位能用的产品,其他单位都不会有问题。再说了,从产品上市以来,还没有一家出现过质量问题,为什么就他们家有问题呢?”
香对孙鳌说,让小周把他们调过的油漆,灌上一小瓶拿回去化验一下子,看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不合格?这件事一定要弄明白,要不然,产品打不进去不说,还要影响我们的声誉。
第二天化验结果出来,他们调过的油漆里面有水的成分。
香和孙鳌第二次来到这家单位,自己带的喷漆工,喷漆工具,还有油漆和稀释剂他们从车间里找块铁板,当着邱厂长的面做实验,结果,效果完全不一样。喷出的产品,比原来那家的产品还亮还好。邱厂长当时拍板,对小黄说:“谁的产品好,谁的价格便宜,以后就进谁家的产品。大家大业也要勤俭节约,一样省一点,十样省一堆。一年下来,数目就会极其可观。十年下来,可能就会再造一个企业。”
过了不长时间,问题露馅,原来业务员小黄,吃原来进货单位的回扣多年,是他买通了两名搞试验的喷漆工人,在香拿去的漆里做了手脚,造成了产品的不合格。这个单位不但节省了很大一笔开支,还揪出来一桩贪污腐败案件。
(十四),庆功会
看到报表上的业绩,宇豪特意从星海市赶过来,为香和孙鳌等人庆功。宇豪在一家星级酒店预备了一桌,宇豪看见香时紧紧的握住了香的手:“香嫂,你辛苦了!”
香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接着打听了一下王晓冉:“晓冉好吗?快生了吧?”
宇豪满脸的喜悦:“她挺好,就是太笨了!这女人那,不能岁数大了怀孕,太不容易了!现在两条腿都浮肿了,一按一个大坑。你看小芹,人家都快生了,还满大街的走呢!”
小芹是宇豪三叔家的女儿,二十岁结婚,二十一岁就要生孩子了!现在离生产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烧火做饭,出去买东西什么都干。一有空,还去东家走,西家串,像没事人似的,什么都不耽误。
随后,宇豪与孙鳌握手:“孙哥,你也辛苦了!”
孙鳌打了他一拳,笑着说:“跟我还来这一套,”说完,两个人都笑了。宇豪掏出香烟,递给孙鳌一颗,自己叼嘴里一颗,给孙鳌点着,自己也点着,与孙鳌唠了一会嗑后,把右胳膊搭在孙鳌的肩膀上,两人一起上楼。
人几乎都到齐了,香代替宇豪正在主持场面,头头脑脑和业务员一桌,司机,工人一桌。刚开席地时候,宇豪来段开场白:“环宇化工产品销售公司”从成立以来,在香嫂和孙哥的带领之下,通过员工们的不断努力,赢得了开门红,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我在这里对香嫂和孙哥,及全体公司的员工们,表示衷心的感谢。还有在前线攻关夺阵的业务员,在香嫂和孙哥的带领下,你们不怕困难,敢于攻关夺阵,发扬了契而不舍的精神,
“你们是社会的精英,公司的顶梁柱,我们公司里正因为有了你们的积极工作,奋力拼搏,才让我们公司取得了开门红,并蒸蒸日上!今天,我代表公司全体员工,对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不愧能当上总,都是会摆弄人的高手,宇豪的开场白,说得不但漂亮,听起来让人心里感到非常的舒服!宇豪说完,让香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一人发了一个。发完红包后,宇豪接着讲:“今天是庆功宴会,大家都是有功之臣,今天我们什么都不干,就是要高兴,要开怀畅饮,一醉方休!来,来,来。举杯,举杯,为今后更上一层楼,干,干,干。”说完,宇豪带头兴高采烈的举杯,干杯。当宇豪要给公司里几位在第一线冲锋陷阵的销售人员敬酒时,香被排在了第一位。“香嫂,你是公司的带头的人。公司正因为在你的领导之下,才能攻坚克难,拿下了一个个原来插不进去,攻不下来的坚固堡垒。让我们的公司从起步阶段开始,很快的就步入了正轨,并接连的打胜仗,创造了非凡的业绩。我代表公司里的全体员工,表示对你衷心的感谢!”
宇豪说完,宇豪的,孙鳌的,业务员的,蒸馒头似的一片酒杯,都举到了香的面前,像一片小树林似的。
受宠若惊的香,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一连喝了好几杯,小脸越喝越白。人都说,喝酒时,脸越喝越白,这样的人抗酒能力都强,酒量也大。你赶上喝一口酒脸就通红,这样的人属于酒精过敏,尽量少喝,最好别喝。
虽然香久经饭局,酒杯,酒瓶子,酒桶,酒罐子,酒缸等都见过,也与他们比试过;现在练就的也是刀山敢上,火海敢闯,敢过五关,也能暂六将,但宇豪还是怕香喝多,替香喝了两杯后,对大家说:“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香嫂不但会工作,还会唱歌跳舞。等大家吃饱喝足了以后,让香嫂给我们一展歌喉。你们看好不好?”宇豪说完,大家一边鼓掌一边,好,好,好,的随声附和。
宇豪又说:“既然大家都喜欢,那俺们就让香嫂随意,她愿意喝就喝,她要是不想多喝了,那俺们就别劝了。现在就让香嫂给我们唱一支歌。”宇豪说完带头鼓掌。
香站起身,走到电视机桌旁拿起麦克风,对大家说:“承蒙大家厚爱,只好献丑了!我会唱的大部分都是老歌,新歌只会听不会唱,现在给大家演唱一首汪明荃的歌(万水千山总是情)吧!”说完,香清了清嗓子后开始演唱:
莫说青山多障碍,
风也急风也劲,
白云过山峰也可传情,
莫说水中多变幻,
水也清水也静,
柔情似水爱共永,
未怕罡风吹散了热爱,
万水千山总是情,
聚散也有天注定,
不怨天不怨命,
但求有山水共作证,
莫说青山多障碍,
风也急风也劲,
白云过山峰也可传情,
莫说水中多变幻------
香那甜美委婉的歌声,让在座的人如醉如痴。香唱完了好一会,人们才从美妙的歌曲里回过神来,大家开始热烈的鼓掌。香刚要放下话筒,宇豪和孙鳌带头说:“不能回去,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大家也跟着喊,随后是热烈的掌声。这时,餐厅门外已经挤满了人。他们也跟着鼓掌。香只好又变换嗓音,演唱了一首田震演唱的歌曲《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香唱完第二首歌后,孙鳌提议:“不能让香嫂一个人唱,要每人一首歌。宇豪带头先唱。”
宇豪:“好,我先来。”随后,宇豪唱了一首好汉歌,虽然嗓音沙哑,但因卖力气,也赢得了一片掌声。
宇豪唱完,孙鳌自报奋勇:“我唱。”随后,汪峰的那首《飞得更高》歌曲,被孙鳌唱的声情并茂。孙鳌唱完,宇豪拍了一下孙鳌的肩膀说:“孙哥,你真行啊!还有这两下子,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当这些人吃饱了,唱够了的时候,又被宇豪带进了舞厅------

(十五)石辉吃醋
夜已经很深了,天空,繁星点点,明月高悬。风,可能是因忙合了一天,也感觉疲劳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大地上睡着了!

家里家外忙了一整天的石辉,躺在炕上,心不在焉的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他打开电视有很长时间了,两眼盯着看,可什么内容一点也没记住。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表,差三分钟就八点了,可香还没回来。他挂了两回电话,电话里传来的都是忙音。他还想挂,可把电话号码摁完,又放下了。他也怕人家说他小心眼,虽然村里人没有指着鼻子说他小心眼的,可他心里明白,从打与香生活在一起以后,很多人都认为他心眼小。他也听到过风言风语,说什么,有情人别嫁有情人。在他看来,你与他偷过情,你就有可能与其他男人再偷情。有时,对香的疑心,他自己也想板,也怕让人怀疑小心眼,可他就是板不住。
一次,村政府开会,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香还没回来。他不放心,去村政府办公室,隔着窗户玻璃往里看,被村长看见了脸。当时村长就让香回家:“你回去吧!二哥来找你了。”
香回家与自己这个生气呀!去姐姐家住了好几天,他要是不去接,香都会不能自己回来。从那以后,村长对他也像有意见了似的,走顶头碰时,他要是不上杆子与人家说话,人家都不惜搭理他。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村子里最不起眼的男人小豆包,也跟着起哄。一天,小豆包陪老婆感冒挂滴流,石辉出门忘带钥匙了,去医务所跟香要钥匙;陪老婆挂滴流的小豆包,正与香唠嗑,石辉一开医务所的房门,小豆包看他进来,向他点点头后,站起身,就出去了!石辉心里这个骂呀:“两块豆腐踮个大钱高,黑的掉灰里都找不着,下八百个雨点也淋不到你身上啊!你他妈的多什么心?”
但他还确实放心不下。他现在才体验到,香不光他一个人喜欢,很多男人都喜欢。他娶了一个男爷们都喜欢的女人。他也总结不好,小鼻子小眼,摸样没有一处长的出众的香,就像吸铁石一样,吸引了那么多的男人。
香,从到宇豪的公司上班以来,不但提高了生活的质量,让家里也宽裕了很多。香还算不小气,她有钱的时候,对谁都挺大方,跟谁都比较舍得。今天是石辉母亲的生日,香给买了一件价格不菲的羊毛衫,一早石辉就给送过去了。香临走时说,争取早点回来。因为就和她,石辉母亲的生日宴会,才定在下午四点开席。因香没回来,是石辉提议,让大伙不要再等了。
石辉又看了一眼电子表,眼看都要晚上十点了,香还没回来。这让石辉的心七上八下的。他再也坐不住了,他穿上出门的衣服,他要去找香。就是不把她找回来,最起码也要看看她在什么地方呢?与谁在一起呢?在干什么那?
走到大门口,他又返了回来,他在心里又反复叮咛自己,不要像上回那样冲动,也许香正在忙正事呢!一旦弄岔劈了,对谁都不好。现在钱好花不好赚,得有多少人往这个地方想进都进不去,香在里边还成了香饽饽。石辉现在也承认,这是香的能耐。
石辉又返回了屋里,他关掉了电视机,再次脱去衣服钻进了被窝,随后闭了灯。他紧紧地闭上眼睛,他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就是想睡觉。可睡神就是与他做对,无论他怎样的期盼,就是不向他靠拢,还是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让他非常的烦恼。他翻来覆去的像烙饼,索性,他干脆不睡了;他打开灯,披上衣服起身下地,把茶壶里原有的茶水倒掉,重新又沏了一壶茶后,从烟盒里抽出一颗烟;他随性的又是喝茶又是抽烟,越抽越想抽,越喝茶水越精神。一盒烟,眼看下去了半盒。烟灰缸里,连烟灰带烟头堆得像个小山,屋子里烟气刚刚,抽的全是烟味。
以前,香要是晚回来,都是来电话告诉他一声,干什么去了。可今天,香一直没来电话,后来干脆关机了。他又看了看墙上挂的电子表,差五分钟十一点了,眼看就要半夜了,香虽然有晚回家的时候,但超过十点的时候几乎没有。这时的石辉,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索性穿上衣服起身出去。先在门口站了一会,两眼不停的往道路的东西方向看,不多功夫,从东边驶过来一辆出租车;他先是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向斜眼看着他的司机摆了一下手;司机把车停在路旁,帮他打开车门;石辉上车后,告诉司机地址,司机给上油门,直奔香上班的公司。
公司没人,就有一个更夫在打瞌睡,石辉很劲敲门,做着睡觉的更夫才睁开眼睛。一看是生人,有些不耐烦的问:“大半夜的,什么事呀?”
石辉说:“我找人,有个叫香的女人,在公司没?”
睡眼惺忪的更夫一听说是找香的,睡意一挥而去,他急忙站起身,拉开收发室窗户的门,探出头对石辉热情地说:“今天公司开庆功宴,全体员工都到饭店吃饭去了,现在宴会散没散我就不知道了。”
石辉问清了饭店的地址后,驱车前往。
夜半时更,路上的车很少,不一会功夫,车就停在饭店门前。石辉付完车费后,直奔饭店前台,他打听清楚了香她们在哪层楼,哪个场所以后,告诉服务员说是因有急事,来找谢宇豪,自己是他的亲属。
服务员非常热情的说:“您找谢老板那?那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好吧!跟我来。”服务员把他送到舞厅门口后就回去了。舞会大厅里传出邓丽君那甜甜的《魂牵梦也系》的舞曲。动听的歌声,美妙的舞曲,并没有打动石辉,因为他不懂音乐。他也不喜欢音乐。邓丽君甜美的歌声,让他听来就是猫叫秧子;交谊舞就是搞破鞋;舞厅里光怪琉璃的灯光,就是鬼火;舞厅就是魔窟。他看到一个个男人,都在楼着女人跳舞,女人们都花枝招展,男人们都西装革履。虽然,激光灯水晶魔球七彩旋转灯泡,让石辉眼花缭乱,但他还是看出来了,香正在跟和宇豪一起去他家的那个男人跳舞。那个男人用一只手搂着香的腰,用另一只手握着香的一只手,眼睛看着香的脸。香也在看着他,香的眼神很温柔,香的神态很惬意。
石辉越看越生气,毛孔眼都在冒酸味,他气冲冲的走进舞场,冲到香的面前,他用力推开与香跳舞的那个男人,还踢了香一脚,然后拽着香的一只膀子,一边往外走一边骂:“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的在这扯闲淡,大半夜的不回家,连个屁都不放,害的别人找你大半宿------”
宇豪急忙过来解围:“哎呀!二哥,是我不好,吃完饭香嫂就要回去,是我挽留她,说公司开门红,员工们都高兴,是我让大家玩个通宵。”说完,冲正在跳舞的司机小唐喊:“司机小唐,快送二哥和香嫂回家。”

(十六)香要离婚
在以前,每当石辉与她生气,在夜里,她都会主动掀开石辉的被窝,被石辉揽进他的怀里,立即就会让曾经发生的不愉快烟消云散。可这回,香回家后,不气不脑,可一直不与石辉说话。香去了一趟便所,回来后,从被格上拿一个枕头,拽下一床被子,连衣服都没脱,把被子裹在身上就躺下了,一整夜,一动没动。
把香找回来后,看到香一声不吭地躺下了,石辉坐在炕沿上抽了一会烟,然后,也脱下外衣钻进了被窝。可石辉并没有睡着,他的两只眼睛瞪得象两个灯泡,在舞池里,香和孙鳌跳舞的场景,一劲在他眼前晃悠;让他越寻思越生气。
可无论怎样的生气,在这个时候,他还是盼望香,还能像以前一样,主动掀开他的被窝,把脸贴在他的胸前,胳膊搂在他的腰间,两腿插进他的两腿之间,让绵团似的肌肤,紧紧的贴着他。这时,就是铁打钢铸的男人,也会被香的柔情蜜意融化。让人全身心的去爱她,喜欢她。可今天,石辉的眼睛瞪到天明,被窝里一直是冷冷清清------
第二天一大早,石辉就出去了。最近他承包点活,村里人卖地分钱了,有些人家投资,到没卖地的村子里买地建大棚,准备动迁赚钱。十多家建大棚的活,都被石辉给承包下来了。石辉组织一伙人准备在头上冻之前,把活都干完。所以,石辉现在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香一早起来,并没有去上班,她先给孙鳌挂电话对昨晚的事,向孙鳌表示道歉。她在电话里说:“孙老弟,实在对不起了,昨天他喝点酒,让你下不来台,感觉很不好意思,有时间一定去你家,当面向你赔礼道歉。”
孙鳌在电话里说:“香嫂,你也别多心,我根本就没拿这事当回事。”
实际上孙鳌早就听说石辉心眼小,头天下晚,香嫂陪宇豪跳一曲舞后,礼节性的,又陪孙鳌跳了一曲。实际上,他对香,只有崇拜之情,从没有非分之想。石辉完全是个误会,对石辉的误会,孙鳌还真没拿当回事。
香又给宇豪挂电话:“这些日子,我感觉很累,想歇几天。”
宇豪:“行,这些日子真把你累坏了!好好在家歇几天吧!你放心在家休息,公司里有孙鳌呢!二哥回家不生气了吧!等我有空,与他好好解释一下。”说完,宇豪放下电话。
打完两个电话,香没做饭,她开始收拾东西,她把自己的穿穿带带,归拢成几个大旅行袋,然后打电话雇了一辆车,把东西都拉到女儿家去了!随后給石辉写了一封信,放在茶几上,信中写道:
石辉:
原来,是你看不惯前妻的木纳,我看不惯前任丈夫的窝囊,你管前妻叫木头嘎达,我管丈夫叫窝囊废。可我们却互相欣赏,我欣赏你的阳刚和帅气。你欣赏我的多情,我的浪漫,我的时尚。我们因互相欣赏,互相爱慕而千辛万苦地走到了一起。但,当我们真正在一起去面对柴米油盐,人情世故,吃喝拉撒睡,现实生活当中那些千头万绪的繁杂事情时,那些我们原来互相欣赏的优点,在后来都变成了你我生活当中的弱点。当一切都变了味的时候,我们只能是互相伤害了!因我们在互相伤害,让我们生活得十分痛苦。你可以好好回忆一下,从我们结婚以来,你一直对我不信任。因你的不信任,几年来,让我活得很累,很累。也非常的痛苦。因你的不信任,我时刻在艰难的改变着原来的自己。改变我的生活习惯,改变我的处世为人。因为珍惜我们曾经的相爱,也想与你好好的过日子,我与好多朋友断绝了往来。总喜欢光鲜靓丽的我,为了达到你的满意,尽量的化淡妆,甚至有时都素面朝天。可无论我怎样去做,始终还是达不到你的要求。弄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好了!原来你喜欢的是光鲜亮丽,多情,浪漫,时尚的我。现在你又总想把我变成你的前妻,让我像条老黄牛一样的遵守三从四德,去进愚忠。
思来想去,我只好选择离开。我们再也不能生活在一起了,我感到十分郁闷,非常的压抑,再多呆一分钟,我都要变疯了!当两个人不能相爱,而是互相伤害的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分手。我们分手吧!好合好散现在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了!

执笔人你的朋友香

香写完信放在茶几上,背起背包,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石辉很晚才回来,他进屋时没看到香,屋里冷清清的,连灯都没打。他把房门打开,从屋到院子里喊了几嗓子,屋和院子里都没有回声。他的喊声惊动了大狼狗,大狼狗从窝里腾地一下子钻了出来也跟着汪汪的叫了几声,然后,竖起双耳,立起双眼,站在石辉身旁。看没什么动静,在石辉跟前摇摇尾巴,石辉没有像往常那样,摸摸它的头,捋捋它身上的毛,它可能是感觉没啥意思了,拖着尾巴,迈着慢腾腾的步子,一走三晃的回到窝里去了。
被石辉和大狼狗轰起来的几只大白鹅,也哏嘎的喊了几嗓子,听到没什么动静,又蹲回了原处。
这时的石辉,他又给香挂电话,香的电话关机。他去父母家打听,母亲告诉他:“我和你爸去麻将社打麻将玩了一整天,香在没在家也没注意,干什么去了也不知道。”
石辉父亲说:“百里挑一的媳妇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回可倒好,成全了别人,坑了你自己。现在弄来这么一个不会过日子的女人回家,你们两个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闹,总共才过几天消停日子?你他妈的不嫌累呀?”
石辉的母亲:“行了,别埋怨了!现在再说什么不都晚了吗!埋怨还有什么意思呢?”
随后,石辉母亲又对石辉说:“去吧,到别处再打听打听,看有知道的不?往后别老跟她叽咕了。照这样娶的,你就认了吧!谁让你当初愿意来的。给你,把手电筒带上,黑天吓唬的,别绊倒了摔着。”石辉母亲说完,把手电筒递给儿子。
石辉又打听其他的邻居,谁都说没注意。后来是前院的二虎子告诉他:“上午我从北窗户,看到二婶往车上装东西了,装完东西二婶坐车就走了。不一会又回来了,呆一会又走了,后来就没看着。”
听了二虎子的话,石辉明白了,香走了,香不声不响的走了。石辉回家,他没心吃饭,他从烟盒里抽出一颗烟点着,坐在炕沿上抽。这时,他看到茶几上有篇写满字的纸,他意思到,这是香给他扔下的留言,他急忙站起身,拿起那张纸细看,还拿反了。他又把信纸倒过来细看,看完后,他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望着棚顶一动不动。
这时,他想倒了前妻,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打香跟他在一起生活以后,他有时就会想起她,甚至越来越厉害-------

(十七)石辉发怒
第二天,石辉去香女儿家找香,香的女儿小雅告诉石辉:“母亲昨天过来了,把东西放下后就走了。我问她去哪?她没告诉我。姨父,你去她单位看看吧!看在那没?我估计她上班的面大。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凑到一块也不容易,就好好过吧!姨父,你担带我妈点,他说什么别往心里去,也别跟她总叽咕。越叽咕越生分。”
石辉看小雅的诚恳,也没说啥,点点头就出去了!石辉没去香两个儿子家,那两个儿子都是小狼,除了跟他妈要钱以外,从来不挂着他们的母亲。香认可去别的亲属家,也不会去她两个儿子那。
石辉信了小雅的话,他去香的单位,还好,香真的来上班了。香看到石辉进大门,她就迎了出去。香对石辉说:“人家都在工作呢,别进去了,有话我们到别处去说。你到大门外边先等我,我进去穿件衣服。”说完,香回办公室了,石辉站在大门外面等他。不一会,香穿件外套,背个兜子就出来了。香与石辉来到附近的公园,找个背静处坐了下来。
石辉屁股刚坐下就先给香赔礼道歉,石辉说:“都是我不好,那天下晚不应该那样做,今后我一定会改,你就原谅我这次吧!要不哪天我亲自去给那个姓孙的赔礼道歉。”说完,石辉一劲给香作揖。
香没吱声,她看了一眼石辉,然后叹了口气,香对石辉说:“从我们在一起以后你感觉累不?”
石辉说:“挺好的呀!也没感觉累呀!”
香说:“你不累我累,真的,这几年我感觉太累了!真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石辉问香:“那你真的要跟我分开吗?”
香无奈的点点头。
石辉又问香:“你就一点旧情不念,就铁了心的要离开我吗?难道连一点回旋地余力都没有了吗?”
香还是无奈的点点头后,说了一句:“这都是你逼的,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听到这句话,石辉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两手叉腰,怒目圆睁,他大声吼道:“好你个臭养汉老婆,是你拆散了我的家庭,是你害得我妻离子散,现在你又要离开我了。”
香也不持弱的对石辉说说:“不是我拆撒了你的家庭,是你自己的错位,欣赏和追求了本不应该属于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误判,铸成了妻离子散的大错,你不应该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因你自己没定好位,是你自己的眼花缭乱,我就是不介入你的家庭,你也会去找别的女人。这回你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让我去背拆撒你家庭的黑锅,你不感到过分吗?”
香句句戳心窝子的话,让石辉更加怒火中烧,他再次骂道:“你真是个养汉老婆,翻脸无情,要不是你聊是我,我能上钩吗?现在你不认账了,我要让你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说完,他抡圆了胳膊,伸出小簸箕似的大手掌,啪啪的删了香好几个大耳光。是周围几个正在下棋的人,扔下棋子过来劝架,其中一位看上去能有七十多岁的老者,拽住了石辉那只打人的胳膊,并劝慰石辉说:“小伙子,别动手,动手就容易激化矛盾,把小事也弄大发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这时,香才趁机跑远了。也不知是看香跑远了,还是老者说的话生效了,石辉并没有去追香。站在原地,愤怒的看着香的背影,嘴里骂道:“损娘们,气死我了!等我再逮着你的------”
从那天以后,香一直没去公司上班。孙鳌提议,让宇豪再给香另租个房子,让香在家办公。又避开了石辉,还解决了香的住处。在这期间,宇豪和孙鳌都做香的工作,让她与石辉和好。香痛哭流涕,她说:“让我再回到他身边,那就不如让我去死。”
宇豪和孙鳌看香的去意已决,也就只好不劝了!看香明显瘦了,精神也萎靡不振,他俩只好调转话题,孙鳌说:“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好好活着,人生最应该珍惜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只要有个好的身体,就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
宇豪说:“香嫂,公司在你的带领下,刚刚步入正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们还希望你,带领公司的全体员工,做出更大的成绩呢!你放心,无论你遇到什么情况,我与孙哥都会帮助你的。”
香看宇豪和孙鳌这样诚恳,感动的热泪盈眶!公司为香租了房子,为了保密,只有宇豪和孙鳌知道香的住处。
“喂,小李子,你们盖的那趟大棚,墙皮抹的不好,一片薄一片厚的像尿炕似的不均匀。必须还得再上一便灰,要不然,就交不了公。”
像是好几天没洗脸,脸色灰滔滔的,身穿一件旧军大衣,带顶棉帽子,穿双旧棉鞋的石辉,与香闹矛盾后,并没有当误承包的工程,为了早日完工,他又上了十多个工人,并延长了工作时间。
人多,干活的时间又长,再加上石辉的巧安排,精打算,与工人同吃同住,一样的跌打滚爬,整天忙在工地上,让工程进展很快,质量也过关。照这样的进度,不用上冻,工程就能完工。
石辉不是任屁不是的窝囊废,虽然,因香的离家出走,让他即生气也上火;但石辉也很理性,他不能当误赚钱;一个大老爷们,要是没有赚钱的能耐,你就会什么都没有;钱是硬头货,虽然人人都喜欢,个个都想赚,可赚钱的机会不是哪个人都能遇得到的,也不是个个都会赚钱。赚钱不是天上掉馅饼,赚钱需要付出。
石辉很理智,他知道自己不是当大老板的料,但小钱不能看不上眼,只要勤劳,也能聚少成多。这个年代,两样人好活,一个是有大能耐,多人不会干不敢干的事,极少数人去干,就一定会赚到钱。再不就是能吃苦耐劳,不怕脏不怕累,什么钱都去赚,在这类人看来,遍地都是赚钱的机会,遍地都是钱。
虽然香的离去,让他很是烦恼,但他并没有不顾一切地去急于解决这件事。他要等工程干完以后,心情平静下来了,再去找香,要与她好好谈一谈。他不愿意与香离婚,他怕让人笑话。在石辉看来,自己可以不要女人,但不能让女人给甩了。这年头,要是让女人给甩了,就说明自己没能耐。有能耐的男人,漂亮的女人自己都往上糊,男人想甩都甩不掉。只有没能耐的男人,才养不住女人。自己一旦被香给甩了,都丢不起这个脸。不但让前妻看笑话,就是在村里人面前都抬不起头。
实际上,石辉与前妻离婚,早就后悔了!但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现在才明白,前妻才是自己过好日子的女人。可木已成舟,后悔也晚了!天底下,卖什么药的都有,就没有卖后悔药的。

(十八)狭路相逢
石辉承包的工程一完活,因都是小活,钱额不大,工程款没费劲就差不多少的都要上来了!石辉先把工人工资开完,把自己赚的八千多块钱的零留下,整数存入银行。这时,他又想到了香,香从与自己分手以后,连村里都一次也没回来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信皆无。石辉问香的女儿小雅,小雅说:“我也在到处找我妈,一直没找到。打电话处于关机状态,不知道我妈哪去了?”说完,小雅柠把大鼻涕,又擦擦眼睛。
石辉也问过香的两个儿子,大儿子还行,就说不知道,他们也在找,没说其他的。可香的二儿子就不一样了,像个驴似的,看到石辉打听他妈,两个眼珠子瞪个溜圆,歪个脖子冲他喊:“你问谁呢?我还正要找你问呢。我妈是从你家没的不?我妈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问你?你把我妈弄哪里去了?是让你给害死了,还是让你给藏起来了?我可告诉你,过些日子我要是再看不到我妈,我就把你给宰喽!”
站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从来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石辉,这回也没敢咋曰;他知道,香的二儿子是个四六不懂,混了吧唧的人,再往下说,这个混小子不定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呢!在这个混犊子面前,赶快给自己下台阶,下的慢点他都会让你出洋相。这时,只见石辉,只说了一句:“这孩子,你怎么说话呢!我干嘛要害你妈呀?”说完转身离去。
石辉找了些日子,还是没有结果。石辉明白,香是自己躲起来了!她是铁了心的不想见自己。他也知道香,不可能离开丹阳市,因为这里有她的业务。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上千万人口的大都市,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好似大海捞针。
正在石辉因找不到香,而弄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的时候,又有一份要维修厂房的工程下来了。这家原来开加工废塑料的厂子,因污染,被村民给告了;现改为加工大理石,铺道的地砖,做马路牙子的条石等活的老板郎魁,是石辉的亲属;这些年因加工废塑料时赚了不少钱,又买了一座旧厂房,雇小打小闹的石辉给维修;石辉虽然竟包小活,因石辉干活时,管理严格,质量过关,价格相对来说比较便宜;最近这几年,在这一带,有些小打小闹活的雇主,都愿意找他。
原来靠种地为生的石辉,至从村里把土地要卖光了以后,不得不另谋生活出路。可他又没有别的一技之长,所以自悟瓦工;石辉最开始到工地干活是给瓦匠当小工,会来事的石辉,有空时就拿起瓦刀替瓦工忙和一会;因自悟性好,后来自己撸扯成了大工;因活计好,干活麻溜,谁都爱用;再后来,就承包活;最开始,在基建队里组织几个人,包小活;一看被层层扒皮,后来就脱离基建队,到社会上,自己找活干。有活就忙外头,没活就忙家里。因石辉是正经八北过日子的人,所以,石辉总不闲着。
这次包活,他先与郎魁签合同,完事就组织人,进料,不多日子就动工了。活一开忙,找香的事,石辉只能先放在一边。
光阴是箭,日月如梭,转眼之间,香离开石辉一年多了!因业绩非凡,让香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香自己买了房。
又过了一段时间,按婚姻法规定,男女双方不在一起生活超过半年,就算是自动解除婚约。有了法律的依据,经人介绍,香与一个做教师工作的男人谈恋爱了;这个老师每个月有好几千元的工资,又是死头的;老师的妻子得癌症去世了,儿女也都结婚了,孩子都能自立,条件也好,没有啃老族;母亲去世后,同情父亲的孤独,愿意父亲再找个老伴,也省着她们惦念。
这位教师的儿媳,因与香有业务往来,知道香处境后,给两个人牵线搭桥,才让他们两个人认识到往来。
香急着找男人的原因,就是想让石辉彻底死心。
一天,星期日,承包一家装修活的石辉,与房东一起去看装修用的原材料,在家具市场,离老远他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那个女人在一个男人的陪同下,正在看家具;虽然是个背影,但他一眼就能认出,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苦苦地寻找了整整一年多的香。石辉想:“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见香,穿着时尚,打扮靓丽;陪在她身边的男人中等身材,文质彬彬,长得白白净净;香把一只手伸进男人的臂弯里,样子很甜蜜。挎着香的那个男人满面春风,气宇轩昂,样子很是惬意。
这时,石辉对房东说:“我有点事,你自己先看吧!”没等房东答应,石辉就躲开了房东。当香和那个男人走出家具市场,他就一直在后边老远的跟着。当她们两个人走进一个小区,从一栋楼的一个楼口上楼的时候,石辉紧走几步。就在她们两个人打开三楼东侧房门的时候,石辉一个箭步窜了上去,还没等她俩进屋呢!他推开那个男人,自己先挤进去了。那个男人刚要大声喊,石辉上去就是一耳刮子。当那个男人用一只手捂着顺嘴丫子淌血的脸,一只手去掏手机要打110的时候,石辉一把抢过手机,向窗户撇去,玻璃哗的一声,被砸碎了。随后把那个男人摔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功的打他,当把那个男人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已经跪在他跟前的香:“我求求你别打他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你会坐牢的。”
听了香的喊叫,石辉才住手,当他站起身后,看到香蹲在地板上,抱着那个男人的头哭;石辉的气腾的一下子又上来了,他狠狠地踢了香一脚,又用皮鞋头子狠狠的踹了那个男人几下,嘴里骂道:“我就要把他打死,你不心疼吗?这回我就要让你心疼死。”
说完,石辉还要伸手打。这时只看香脸都气白了,她用身体挡住那个男人,一边哭一边说:“这都是我造的孽呀!一连害了两个男人,一个被打死了,一个要蹲笆篱子!你再想打就打我吧!把我打死得了,咱们好一路去。”
不知为什么,石辉愣在了那里,他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哭天嚎地的香。只见香
边哭边对石辉说:“你个蠢货,还楞着干什么,快把手机递给我,我要打120。你也赶快自己挂110吧------”

 (十九)追悔莫及追
石辉被警察带走了。还好,被石辉打的那个男人肋骨被摔折了三根,被石辉摔倒时先落地的那条右腿脚脖子处粉碎性骨折,虽然当时处于昏迷状态,但还是被抢救过来了!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经过法医鉴定,属于轻伤害二级。石辉因触犯了刑律被警方羁押,最后等待法院判决。当他的家人去看他时,石辉落泪了!他说:“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好好的一个家,被自己拆散了!如今又触犯了刑律,打伤一个人,把香也坑了!”
至从这个事件发生以后,让香好像大病了一场。她没有精气神再上班了,宇豪只好让在家带孩子的王晓冉来接替香的工作。香整天茶不思饭不进,两眼直勾勾的很少说话,人瘦去了一大圈。
王晓冉来看香,见到香这副样子,王晓冉哭了!香也哭了!王晓冉搂着香,一边给香擦眼泪一边安慰香说:“香嫂,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好了以后,还回公司上班;有你在,我能腾腾身子多照看一下孩子。你要是不上班了,我们一家子还得两地分居,我得常驻这边,宇豪就得两地经常的跑。”
一天,睡了一夜觉的香,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右半个身子不会动了;她想喊人,可又喊不出声,;一直到中午女儿小雅从医务所回来才发现,母亲得了半身不遂;当拉去医院,医生通过诊断后说:“因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恐怕要让她落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
落下了半身不遂,整个右半个身子都不好使。她什么都做不了,连自理都非常的费劲。

那个老师,听说她得了半身不遂,在自己出院以后,因自己落下了瘸腿的伤残,也得让人照顾,就不声不响,一去不回头的离开了她。香的女儿小雅给他挂过好几次电话,他都不接。最后那次给他挂电话时,香已经拌拌珂珂的能说话了!香对小雅说:“别——别——再——挂——挂——电话了,看我——这——样,他——他——不——不——会要我——我了。”
先是几个孩子轮班持护,可时间一长,儿女们都拉家带口的,谁也不能总不上班在家护理老妈。弄得老大两口子一劲打架;老大媳妇说:“老太太都出门了,有病了还让俺们持护。”
老二两口子一齐与小雅干仗,老二说:“她已经不姓俺们家的姓了,就不是俺们的老人了。让她去找老石家人吧!”
小雅也不让分,她对两个哥哥和两个嫂子说:“我问你们,是不是我妈生的?你们要是承认是我妈生的儿子,我妈就是再找八个男人,这回她有病了,你们也有责任持护她;不信你们谁不管一个?你们哪个要是不管,我就到法院起诉你们,这个官司我一定能打赢,你们不但要受到法律制裁,连起诉费都得掏。不信,你们哪个敢试一试?”
听小雅一较真,老大老二两家谁也不吱声了.
说归说,做归做,无论怎样生气,小雅还不愿意把哪个哥哥告上法庭。
后来,小雅把两个哥哥嫂嫂都找到一块,小雅说:“俺们几个都很忙,很难抽时间把她照顾好。这样吧,咱们几个一齐劝劝父亲,劝他把我妈接回去,让他先来照顾我妈,就当是帮俺们了!”
小雅刚说完,老大媳妇带头说:“我同意小雅的观点,让咱爸先照顾她,哪怕俺们拿点钱呢。要不怎么整啊!家务一大堆,俺们还得上班,还要照看孩子,实在没时间。”
老大媳妇说完,老二接话说:“这个办法我没有意见。”
后来,几个儿女都来到小雅的父亲大憨家,劝说小雅的父亲大憨接纳他们的母亲。小雅的父亲大憨开始时坚决不同意。他气鼓鼓地说:“有——有——能——能耐的时候,她——她在外边疯,现——现在她——她有病了,让------让我----我------我持护她,还-------还得受——她——她的气,让——让——她侠我,我——我该——她的呀!”
听父亲说完,小雅哭了,小雅对父亲说:“爸爸,俺们也没有办法呀!你说,你的这几个儿女,还总归都是她生的;好孬她也是我们的母亲那!你就看在我们姊妹几个的份上,去接纳她吧!就当是帮俺们了!”说完,涕泪横流的小雅,跪在了父亲的面前。
老大老二看妹妹给父亲下跪了,他们俩也跪在了大憨的面前,齐声说:“爸爸,看在俺们的面上,把我妈接回来吧!就当是帮我们了!我们给你磕头了。”说完,老大老二一起给大憨叩头。
在儿女们的说和下,她原来的丈夫,那个窝囊的男人,也是她现在的老伴大憨,最终还是接纳了她,并把她照顾得很好。
一天,王晓冉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又过来看香,她对大憨说:“你好好造看她,在她没有恢复之前,我们公司每个月给你家开五千元生活费。”

有人说大憨窝囊到家了,没有一点骨气,本是应该看她笑话惩罚她的时候,反到去为她服务。可也有人认为,他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他也是为了他们共同的利益而付出,因为她成经为这个家庭付出过很多,孩子又是他们双方的儿女。

反正是人多嘴杂,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七嘴八舌,让他们说去吧------


(52692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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