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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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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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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伯


说起五伯,我的脑子里面就浮现出来他上完夜班浑身脏乱却给我送来一大袋桃子的场景。

    在微信群里面看到五伯生日,我连忙和五伯打通了一个视频,他对我的通话感到无比惊喜,一直叫我“我们家丫头”;小侄女在旁边一直在找五伯也就是她的爷爷哼唧,我的屏幕上就只能看见他的侧脸:知天命的年纪,粗犷的面孔已经发皱。虽然他一直在说着小侄女“讨嫌”,但是扬起的嘴角就没有掉下来过。我很讶异,在他的身上我嗅到了岁月静好的气息。

为什么要讶异?

五伯从来就不是一个岁月静好的人。以前的他,用现在的“渣男”形容他毫不为过:抽烟、喝酒、赌博、不管家庭、啃老他件件儿都占了。不负责任的五伯和五伯母在常年的争吵和推卸责任中离婚了。堂哥和堂妹就像没有父母的孩子,整天被寄养在别人家里。

    我目睹了堂哥和堂妹的窘迫和无助,所以我对五伯从来都没有好感,直到堂哥结婚的那天。

哥哥在结婚的当天和我这样说过:“我最羡慕你的就是你每次回家都有晚饭吃,我们家从来没有,每次婶婶叫我吃晚饭的时候我都很想哭。后来没上学了在你爸厂子里打工,管我的人也是你爸。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就像个没爸妈的孩子,现在好了,他们老了复婚了,终于懂事儿了。”他那天晚上哭得很凶,除了自己娶到了老婆的开心,我更觉得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可以认为依靠的“家长”,自己有了家。

那天五伯没有穿得很好看,五月的天气,穿着一件旧的工装长袖,脚跟的牛仔裤溅上了不少泥,只有剪过的头发让人觉得清爽了一点。宴席上的他就像一个螺丝钉,给这位客人握握手,给那位客人递根烟,带着哥哥熟悉应该懂的人情世故。晚上的时候,一向胆大的五伯又肩负起来点礼炮鞭炮的任务。我看着用烟头点完礼炮的五伯慢慢悠悠地把烟放进嘴里,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大烟团,我的脑子里面就浮现了家里老照片上那个风流倜傥的五伯,照片上面,他骑着摩托车,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神采飞扬。

现在五伯的那份潇洒不羁在早已隐藏在灵魂之下。像亲戚们说得一样,迷途知返的五伯过得很幸福,他就是世间最普通的人,工作时辛苦地在碎沙机前碎沙,回家以后在家里享受着天伦之乐,生活虽然单调却有盼头。

希望我亲爱的五伯要一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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