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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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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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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集体宿舍生活

说到集体宿舍生活,不得不想起我的初中住校经历,那是1991年我第一次离开家住校,那时生活清苦,我们的宿舍是一间大教室一改为二的,中间用简易砖墙隔开,电灯吊在中梁上,两间宿舍合用一盏四十瓦的白炽电灯泡,每间上下铺共住十人,除了床是学校的,其余的都是个人自带,可谓是各有艰辛,但我们的生活是五彩斑斓的。

蜡烛差点闹出人命。那时学校用电是统一控制的,到晚上九点半统一拉闸。最难过的是冬天,因为天冷,大家为了多读点书,都会在晚自习结束后回到宿舍坐在被窝里再多看一会儿书,这样必然每个人就都会从家里带来棉油灯,有的是用墨水瓶加个铁管子穿上棉花灯芯做的,有的是买的罩子灯,有的是用碗底加灯芯做的……,还有的是买两毛钱一支的蜡烛。晚上,透过宿舍门上窗口的塑料布望里看,有倚在床头的、有靠在床檐的、有坐在床边的……,有演算的、有背书的、有讨论的……,看上去就是为一部人生拼搏突围的激战戏。再加上大家由于年岁尚小,自控力有限,经常因上下床会打翻室友的油灯,甚至把灯罩摔碎,互相要赔偿的、没钱打架的,闹的老师哭笑不得,如小王没钱还小李灯罩钱,小李夜里等小王睡了,就用灯灰把小王的脸涂黑,第二天一早,可不九人笑、一人傻。更为惊心害怕的是小晏在床上看书睡着了,蜡烛点到最后流到被子上,烧了一个大窟窿,他都不晓得,室友小张被呛醒后,坐在床上大叫,才幸免一场大火。

起床是最欢腾与讨厌的。集体宿舍生活的画面很多很多,最让我难忘的还要说是每天的起床了——春天有春天的懒,春觉好睡也舒坦;夏天有夏天的熬,晚上难睡晨难醒;秋天有秋天的爽,早晚睡觉都是乐;冬天有冬天的难,早上舍不得热被窝。说心里话,当时我们最怕的就是冬天的起床了,冬天我们住校生,要起来锻炼身体——围着操场跑五圈,然后再进行晨读。听到起床的铃声,大家的嘴里都会嘟囔着、埋怨着,有的伸着懒腰、有的打着哈欠、有的揉着惺忪的眼睛,甚至有的的套好了上衣还想再往被窝里钻一钻、赖一赖、躲一躲。此时,不知谁叫了一声:“老师来了!”哇!那速度啊!就如军人的紧急集合。可不,急中必有错,有套错鞋的、有拿错手套的、有穿错外套的……,更有甚者是一只脚穿袜子的,另一只脚还光着脚丫子的;当然,还有互相帮助的,边跑边穿的、边跑边换的。

还有最厌倦的就是生活用水、夜里上厕所了……。生活让我成长,更让我提高。我们一排宿舍的住宿生100多人,仅三个水龙头,早上洗漱就是件麻烦事,为了节省时间少排队,我们都会晚上先接一盆水放床下,第二天起床就不慌了。最头痛的事就是夜里上公厕,因宿舍距离公厕有一百多米,夏天还好,就怕冬天夜里,起来一趟,觉就白睡了,上床再也睡不着,因为冻的彻底没有睡意。为了睡个整觉,我们晚上五点后都不敢喝水。

经历就是财富,生活就是恩赐。现在回想起来,早年的集体生活,让我学会了独立,得到了锻炼,体悟了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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