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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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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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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帮母亲割稻

我的母亲是个正直、善良、勤劳的人,她从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那时母亲在工厂里上夜班,下班后还要到生产队参加劳动争工分。我,也可以算是半个农民。做秧田、插秧、收割、脱粒、翻田、挑猪灰、挑粪、喷洒农药……在我青少年时代,这些农活,我都帮母亲做过。当农民,种田是十分辛苦的。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记得那年还没“分田到户”,金秋十月,正是收割稻子的大忙季节。那时在生产队干农活,很多实行的都是“大呼隆”体制,就是干农活搞平均,分配搞平均,还没有实行“按劳分配,多劳多得”的分配体制。其中,参加生产队割稻也是这样,大家一起割,然后平均记工分。

有一次,母亲上深夜班,早晨下班后,参加生产队割稻,迟到了。队里的人上工早,已经割了一会儿,母亲担心回家晚,比别人少割,生怕人家讲话,说她讨了便宜,沾了人家的光。于是,母亲就叫上我一起帮她割稻,这样可以多割点,早点赶上“大部队”。

记得我们一开始割稻,母亲就快速占据一大行稻子,头也不抬使劲地割了起来,并让我在中间打援,帮她割。那时,我也是很着急,一心要帮母亲赶上别人,割稻时也是很卖力。我弯着腰,先用右手握着的弯刀向前往胸前方向勾起一把稻,再用左手虎口朝下,反向向前抓起弯刀勾起的一把稻,最后用弯刀在稻秸杆的根部使劲一拉,只听见一声声“刷刷刷”的声音,稻子不一会应声倒下一片,就这样,如此反复不断地割啊,割啊……

那时,割稻也没什么保护措施,脚上仅穿一双绿色矮帮军用鞋。谁知,好景不长,没割多久,我就闯下了大祸。在我脚背上方与小腿根部交界处,弯刀尖一下子在那割开了一个深深的伤口,当时血喷溅得有人高,我意识到,那时应该是一根血管割破了……旁边的人听到我痛苦惊讶的尖叫声,叫我赶紧用手指按住伤口,当时,伤口很深,当我看到伤口里面白色的骨头,头脑一阵嗡嗡作响,差点紧张得晕过去。

母亲闻讯急忙赶来,用民间土办法,立即揉搓了一团马兰草盖在我的伤口上止血。后来,母亲心痛地把我背回家,让我躺在长木盆里休息,并立即用了很多豆油,煎了几个鸡蛋让我吃,并怜爱地安慰我:“儿子,你受苦了,快把煎蛋吃下去,这样可以补一补……”

再后来,母亲又用独轮车把我推到大队医疗站,赤脚医生先用双氧水清洗伤口,缝合后再洒上消炎药,再用一块纱布包扎就算完事了。后来我的伤口发炎化脓,不断打针吃药,遭了很多罪。走路不便,我只好踮着一只脚,拄着拐杖走路……现在,我也不记得在家休息了多久才去上学的。

至今,我脚背上方还留着一块深深的伤疤,有时路走多了就会隐隐作痛。每当看到这块伤疤,我总会想起那年帮母亲的那次割稻,常常想起母亲在生产队参加劳动的艰辛,想起母亲的正直、勤劳与善良。也常常想起古人说的,流传很久的名言:“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原发表于《扬中日报》《京江晚报》,镇江市散文学会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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