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泉城晨话》开篇就说过,很喜欢邓拓(马南邨)的《燕山夜话》。他学识渊博,站得高,看世界当然就深邃,文章自然也就喻理深刻。
1979年12月18日买到这本书,那时我才二十三岁。四十三年后的今天再读,心里就有些感动:我忽然明白,随笔杂谈这种文体驾驭起来,所以感到轻轻松松,随随便便,想起一个话题就打开电脑,手指一触到键盘,文思既如泉涌,只需两个小时左右,一篇一千七八百字的文章就成了。多数情况下,我会立马发出去,很多时候十分钟之内,就在大平台发布出来。看到阅读量一两个小时就超过一二万,美美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我意识到有两个人对我影响太大了,一个是鲁迅先生。确切地说,我看鲁迅文章并不多,只是他笔下的人血馒头,祥林嫂,阿Q和看到女人就想到大腿根的情节描写,严重地影响了我。二是邓拓先生的《燕山夜话》。今天再读《白开水最好喝》,引起关于水的联想。自古至今,阳光,空气,吃饭,喝水一直是挺重要的事儿,而今,前三样已经不是事儿,但喝水已经成为最大的事。邓拓先生说:“近来喜欢喝白开水,渐渐发觉白开水对于人的身体健康有极大好处,因此,我常常宣传白开水最好喝。”我可以理解为:人世间本真的东西可贵,原生态的东西最好。把源自天然的水烧开了,既为白开水,就是最好的原生态。那么,当今的年轻人,尤其是幼儿,学生,还有多少人在喝白开水呢?几十年来这个怪病那个怪病层出不穷,与喝什么水有没有关联?我以为关联很密切。
这些年,我恨透了各种各样的功能饮料水。我认为那些加了添加剂而变味变色变甜变酸了的水,已经危害了国民健康三四十年,也就是说,从可口可乐和雪碧打入中国市场开始,先是中国的孩子渐渐就不喝白开水了。现今四十岁上下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功能饮料的受害者。早在三十多年前,我就对人间该怎么喝水产生忧虑。自从那些该死的,喝着口感虽好实则对人体有害的功能饮料,在中国大地一忽悠就行妖泛起,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就是共和国的未来青少年。如果用心关注一下就会发现,现在有很多小孩子和年轻人,根本就不喝白开水了,家里外头,不是可乐就是雪碧,还有那么多我一看就厌烦且名目繁多的功能饮料。不妨看看这些年得肾病的孩子有多少?超级肥胖的孩子有多少?更严重的是,再看看大城市三四十岁的年轻人,婚后不孕不育的有多少人?仅仅我在几个大城市好朋友家的儿女,不生育的就在十家以上,这个比例实在是惊人吧?得糖尿病的也不在少数,这仅仅只是一种巧合吗?我敢断定,都是那些该死的饮料兴的妖做的孽!
邓拓先生的《白开水最好喝》有这样的描写:“正如孟子说的:‘冬日则饮汤,夏日则饮水’这里所谓的‘汤’,便是烧开的水;而一般地所谓‘水’都是指的生水。但是,古人对于开水的益处却有很高的评价。晋代王嘉在《拾遗记》中曾说到:‘蓬莱山有冰水,沸而饮者千岁。’看来,水不但是开了的好,还要区别是什么水。例如,河水,井水,泉水,雨水等等,显然有清,浊,甘,涩之分,因为水中所含的矿物质不一样,有的地方,矿泉水能治某种疾病,并且特别有效。”而据我所知,市面上出售的所有功能水,尽管使尽了种种广告宣传欺诈手段,有的甚至几乎吹成了神水,也没见有哪种功能水真正强于白开水。
邓拓先生的《白开水最好喝》还说到:“古人也有把天下各种水,分别次第,评定优劣的,未免过于牵强,不尽合理。只有明代的李时珍在《本草纲目》《流水集》一节中说的比较恰当。他说:‘流水者,大而江河,小而溪涧,皆流水也。其外动而性静,其质柔而气刚,与湖,泽,陂,塘之止水不同。然江河之水浊,而溪涧之水清,复有不同焉。观浊水,流水之鱼,与清水,止水之鱼,性色迥别;淬剑,染帛色各不同;煮粥,烹茶味亦有异,则其入药,岂可无辨乎?’这话虽然为煎药用水而发,却包含普遍道理,不能说什么水都一样。”看看嘛,以上这些话都是围绕着水而说的,可见水对于人有多么重要。
也别误解我说白开水重要,就是彻底否定功能水。特殊情况下的口渴又有没有别的水,喝几口救救急并不是不可。但是,决不能把功能饮料当水喝。白开水是保命的,喝的多多才好;所有功能饮料喝多了或者代替白开水,说不定就会惹上哪种疾病。尤其是孩子,我主张绝对不能把饮料当水喝。要知道,所有功能饮料都不会有益于健康。唯有白开水,才是人体造血的源泉。
有个比喻或许不恰当:人们为何不愿意吃三两个月就出栏的猪肉?因为这种猪肉不仅不好吃,还可能带有病原体;人们为啥不愿意吃几十天就长大的鸡?为啥笨鸡下的蛋和养鸡场的鸡蛋价格差别挺大?因为家鸡肉和家鸡下的蛋,味道有明显区别。
白开水和功能饮料有啥区别,就不言而喻了吧?
2022年10月27日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