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看《古船》男女之事》书评发表在2022年10月21日《作家报》,昨天傍晚乘公交赴约和几个朋友小聚的路上,发现路两旁的树梢上,有几只喜鹊飞落飞起。好心情中又见喜鹊,自然愉悦。我平时喜欢观察喜鹊,也喜欢听喜鹊一阵阵喳喳欢叫,而且我总幻想能听懂它们在说什么。自小就听老人们说:“听到喜鹊喳喳叫,喜事眨眼就来到。”今天确有好事,喜鹊真就到了。
在我心里,喜鹊不仅仅是吉祥鸟,还有点儿神秘。它既有智慧又很机灵,懂得和人保持不即不离,让人看得到却逮不着。说喜鹊有点儿神秘,是我感觉喜鹊自带三分迷,因而从未见有人敢招惹它。
今天早晨醒来,脑子里还是喜鹊,打开电脑,随意就打出这期《泉城晨话》标题《再见喜鹊》。所以说再见,是因为以前写过喜鹊。我总认为喜鹊是一种有神灵的鸟,只是和人类那种近不得远不得的智慧,就很了得。喜鹊也懂得与时俱进,比如近些年,高速公路和高铁发展得太快了,路延伸到哪里,林带就长到哪里,房子也就盖到哪里,人类管这种现象叫路边经济。喜鹊的智慧就在于紧跟了人类的发展步伐。人类沿着路两旁栽树,喜鹊就跟着在路两旁树上建窝。不管你开车或坐车走那条高速公路或高铁线,只要你留心往路两边看,就明白了喜鹊们是在被人类引领着,成了路边经济的参与者和受益者。我以为喜鹊们的筑巢本事绝不在人类盖楼的本事之下,完全可称为“建筑高手”。
把窝建在路两边林带,既方便又安全。两边是农田,啄食喝水逮虫子都方便。沿路两边筑窝,不仅能尽看人类的发展光景,还能及时发现飞奔在路上的车,随时可能撒落的食物。必要的时候,喜鹊还能飞落到车上做一把飞车“盗贼”。路旁树杈儿上的喜鹊窝一个挨一个,有的一棵树上筑着好几个窝。说不定喜鹊窝也和人类的四合院一样,“爷爷.儿子.孙子”几代同树。恐怕哪朝那代的喜鹊,也没象现今的喜鹊这般密集地居栖在一条林带上。它们不再担心象以前把窝安在村边树梢上时,随时会有淘气的顽童 ,爬上树捅掉他们的窝。这样,也就不可能摔了它们的蛋,或者摔死它们还不会飞的“孩子”。今天,它们那不太悦耳的“喳喳”声,一叫就连成一片。这也许是互相壮胆,互相通气,也或许是相互宣布着什么规则。现在,和人类联系最紧密的鸟儿,除了燕子和麻雀,就是喜鹊了。但是,喜鹊似乎时时提防着人类可能对它们的侵害,因而它们和人类保持着够不到看得见的距离。聪明的喜鹊是在巧妙地依附于人类。它们是不受人类伤害的鸟类之一。
若说喜鹊筑窝,它与燕子麻雀乃至和人类相比,都算得上是最高明的“建筑师”。燕子虽然也衔泥筑巢,但要依托人类的墙壁或房梁。麻雀筑巢,只会找个墙洞瓦缝的钻进去,或是往树杈儿上一蹲。而喜鹊筑巢则完全是在树杈儿上搞自主产权的“原创版”。我常好奇地观察,好奇地想,喜鹊们筑在树上的窝,不管刮多大风,下多大的雨,乃至闹地震或发洪水,为何就掉不下来呢?而在人类,这里楼倒那里房塌的事儿已经见怪不怪,对于喜鹊来说,除非树被伐倒或被火烧,否则,风雨雷电来了,它们的窝就是安全的“避难所”,大风刮起时,喜鹊们乐得自由自在地栖息在窝里,好似人类在荡秋迁一般。但若遇强风暴雨,我却很担心哪栋楼会塌,哪座桥会垮。而喜鹊筑窝的技艺是很高的,相比于人类对吊脚楼..悬崖洞的炫耀,喜鹊们却是用一根根干树枝儿,如巧女编制衣物般“一针针一线线”地编织出来的。它们唯一依托的就是树上的树杈儿。喜鹊们既是能工又是巧匠。
我很愿意观察喜鹊筑窝。首先,它们要选好三角或多角树杈儿,第一关就是“安装”打底的“平衡木”。喜鹊懂得选择一个风平树静的时刻,“夫妻”俩上下奋飞一齐忙忙活活飞来飞去,衔来一根根长一点的树枝儿,再把树枝儿一根根地安放在树杈儿上,吐出用唾液和泥土合成的“粘合剂”,把树枝和树杈儿的结合处粘合固定住。这大概相当于人类盖楼时给地基浇筑混凝土。打好“地基”后,喜鹊们就开始“穿针引线”般用粗细长短交叉的树枝儿,如人类用枝条儿编筐一样,把窝编成一个圆囤状。到了“装修”阶段,我发现喜鹊们不是用干草絮窝,而是在树枝上鹐下一片片绿叶絮在窝里。大概是绿叶儿很快就会风干。随着绿叶儿的风干变软,喜鹊们再根据需要,不断地添加新叶儿。如此折腾十天八天,一个松软的“沙发窝”就建成了。相对于人类居住的高楼大厦,喜鹊窝要安全牢固得多。所以能不散不落不塌窝,是因为喜鹊们在筑巢的每个环节都不使奸耍滑偷工减料。和高喊着“百年大计质量第一”的人类相比,喜鹊们筑造的巢穴,应被评为优良“工程”。
2022年11月1日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