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学以来,对唐诗宋词便有别样的喜爱,真情流露却委婉含蓄、简短但铿锵有力。而我最钟爱的莫过于柳三变的“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了。虽然现在身处在繁花似锦,交通、通讯发达便捷的现代化城市,但遥远的家乡依然令我深深的思念。
依稀记得八岁那年家乡才通了电,乡镇上的几名电工来我村里拉线通电的时,我们都感到十分新鲜,从未见过不需要煤油灯居然可以这么亮,我们兄妹几个围着拉线吊灯的几名电工高兴地笑着跳着。电工们都很和善,并没有嫌弃我们这些孩子打扰他们工作,村子里也就二十多户人家,电工们整整工作了一个星期,大多数时间是给每户人家都讲解这关于电的知识。村里人基本上是不知道电是什么“东西”,为了用电人家的安全,这样的讲解当然是不可或缺的。隔壁村子住的表哥比我大不了两岁,笑嘻嘻地说:“我家的电灯是四十瓦的,雪明雪明的”。因为在农村各家的条件有限,交通也极为不便,村里人去过县城的都是少数,对村子外边的世界了解的就更少了。
条件限制了农村生活的丰富多彩,却没限制童趣与欢乐。午后约几个小伙伴,一起到后山的梯田下溜土坡、一起到打谷场去打陀螺、绕着场边去滚铁环、一起脱了鞋当汽车“运输”田埂的土到马路上,一起脱光了衣服到大沟里去“洗澡”……记忆最深的是我扛着锄头和妹妹去果园锄地。果园里的果树都是父亲在我们刚出生时栽下的,到八九岁的时候,父母忙于田地里的农活,果园便交给我去照看。夏天的时候,我扛上锄头带着妹妹,去果园锄草。因为个子小,扛上锄头显得格格不入,形象上倒是个十足的果农。我和妹妹都是嘴馋的,妹妹很小,总要吃最大的梨子,我便爬上树的最高处,去摘树梢上那些个大的梨子。最后杂草没锄多少,大个头儿的梨子却少了许多,父亲和母亲说我们是“灰狼看肥羊,越看越少”。直到现在,已经有快二十年没去果园了,听父亲说果园的果树都死掉了。
不知不觉已经工作十多年了,没有了童言无忌,多的是小心翼翼;没有了好吃懒做,多的是勤恳奋斗;没有了无忧无虑,多的是责任担当。父母常常打来电话问长问短,我便常以工作繁忙或有事为由岔开话题敷衍几句,闲来想想,又是大半年时间没回去看望父母了。
未到县城工作前常能在周末回家,现如今一年也回不了几次,我劝父亲和母亲到我工作这边来,得到的回答永远是一两内年就会过来,而我知道这只是对我的安慰。即使家乡各方面条件不好,他们生活里一辈子,始终都难以割舍。县城的夜总看不到月亮,家乡每到十五便是玉盘挂苍穹,还有那山脚下石缝里流出来的一汪甘泉。
千里江南无乡音,或许汉江水悠悠,水鸟亦自由,碧绿的定军山与汉江河令人留恋,实为良辰美景。每到傍晚,晚风轻拂,酒醒去何处?怎能不叫我思念我的家乡及远在家乡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