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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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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另一种仪式
二十年前九月的一天
父亲离开了我的母亲和我们姊妹
我们姊妹爱父亲,虔诚,热烈:
除夕和清明那些日子,也常在梦里
思念的寄托,可谓达到极致:
父亲的墓前,点烛,燃香,烧纸钱
放烟花爆竹,能撼动父亲的苏醒
把节日的含义炸烂,把传统的方式冲天
轰轰烈烈的演绎孝顺,标签家族和自己
自己的灵魂和父亲的在天之灵都很感动
托过梦,像一封又一封家书
母亲爱父亲,实在,平静:
父亲下葬时她没有送行,看父亲远行
她手扶大门,视线随着灵柩远去
我给父亲送亮扫墓时,她没有一起去
在她的心里,生是白天死是黑夜
白天的悲悲切切,无助于夜色中的远行
给远行者最好的信物,是回家吃饭
一家人团聚时刻,她给父亲放一双筷子
摆出两线平行的等号,像父母携手并肩的影子
团圆的家宴,二十年不变的一种仪式
对父亲的缱绻,平静得像最懂饥渴的筷子
拿起筷子,拨动生命的交融
放下筷子,等候新生的相伴
那些时刻,寂静,没有祝酒辞
我们先黯然泪下,然后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