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和
网站用户
马天使喊老马爸爸，老马其实不是马天使的亲生父亲。
老马是一介农民，勤劳本分。只是结婚十多年来，老婆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那个时候，没有钱看病，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夫妻哪一方。面对外界的流言蜚语，老马和他的妻子在村庄上一直抬不起头，似乎做了天大的错事。
一日，老马早早就被婴儿的啼哭声惊醒，他把门打开，只见门口丢下一个包袱，包袱里面竟然有一个脸蛋哭得通红的婴儿。老马连忙喊起妻子，夫妻俩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里面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大意是：由于家里一直想生儿子，偏偏天不如愿，一连生了几个女孩，看到老马一家是老实人，恳请老马一家收留下闺女。文末还附上婴儿的生日，别的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
婴儿似乎和老马一家很有缘分似的，当老马抱起婴儿，婴儿便停止了哭泣；婴儿一双眼睛直盯着老马看，嘴边还露出了笑意。老马连忙把孩子抱到屋里，兴奋地和妻子说，这娃儿是上天送给我们马家的礼物。于是老马和妻子商议着给闺女起名叫“马天使”。
老马的妻子没有奶水，那时奶粉很稀缺，而且很贵。老马和妻子省吃俭用，也到街上想办法去买奶粉。马天使给老马一家带来了幸福快乐。更让老马一家感动惊喜的是，闺女到他家的第二年，老马的妻子便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老马一家终于能够高傲地昂首挺胸和其他村民平起平坐了。
对儿子的降临，老马和他的妻子并没有厚此薄彼，奶粉总是买双份。在两个孩子成长的岁月里，老马和妻子一直平等对待。马天使渐渐长大，隐隐听人说起她的身世，当马天使问起老马和老马妻子时，他们都避而不答。
老马夫妻忙忙碌碌，只要有钱的活就拼命干，先后把马天使和儿子培养成大学生。正当劳累了一辈子的老马和老马的妻子能够安度晚年的时候，一日老马咳嗽出血，病倒不起。原来老马早就患上肺癌，只是想把两个孩子培养成才，一直吃便宜的消炎药缓解病痛。如今病已到了晚期，失去了治疗的最佳时期。
马天使知晓了情况，哭成了泪人。躺在病床上的老马心疼马天使的钱，说：“天使，你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吗？”马天使忙哭着摇头说：“不，你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老马说：“傻丫头，别再糟蹋钱了，你们挣钱也不容易啊。”马天使不依，跪着哭着求医生，一定把老马的病治好，并把男朋友给她的嫁妆彩礼，都捧出来给老马治病。无奈，老马已病入膏肓，不久就撒手而去。
在葬礼上，马天使因过度伤悲，一再昏厥。
随后的日子里，老马的墓前，常常出现一黑衣女子倚墓而立，垂泣不已，伤恸之情，让人肃然动容。
——2020年8月15日《浙江工人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