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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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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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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粉

说起小粉的身世,很是可怜。七岁时,她父母外出捕鱼,不幸遭遇暴风雨,双双沉入江海中。后来她的叔叔收留了她,供她吃穿上学。可是婶娘偏心,在小粉还未小学毕业,就逼着她在家里干农活。养猪、喂羊、煮饭、洗衣服、农田里的庄稼,什么活儿都让她干。她可怜的眼神看着叔叔,叔叔害怕老婆哭闹,只好保持沉默。

受尽屈辱的小粉好不容易熬到谈婚嫁娶的年龄,这时候的她,也出落成人见人爱的标致的大姑娘。可是农村里讲究门当户对,一般家庭殷实的人家看不上她。家庭贫穷的人家,在礼金上有过不了势利的婶娘。在小粉25岁那年,在媒人的撮合下,她嫁给了一个教师。

教师给了小粉婶娘一笔重金,婶娘也不问小粉的意见,就满口答应这门婚事。小粉看着又瘦又矮的教师,心里想,好歹他是个教师,捧着国家饭碗,将来不愁吃穿,也不再受婶娘的气,心里也就默认了。

可是,婚后的她日子并不好过,婚后三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急着抱孙子的婆婆常常指桑骂槐,对着雄鸡骂吃稻不生鸡蛋等等难听的话语,直擢她的心窝。原来是这个教师缺少行使丈夫那方面的能力,小粉又说不出口,委屈的她整天以泪洗面。

他和小粉在镇上同一家企业上班,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日久生情。那天,她把内心多年承受的委屈一股脑地向他倾诉,他成了她最忠诚的聆听者。也正是那个晚上,小粉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爱,也从姑娘变成真正的女人。

婆婆看到小粉日渐隆起的肚子,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东西给小粉吃。可是,寂静的农村夜晚,也时常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啼声,那是小粉的丈夫怀恨在心,又不便言说,无处发泄,只好用鞋子抽打着她。

面对这桩名存实亡的婚姻,小粉脑海里闪过逃离的念头,于是和当初对她关怀备至的那个人说出想法。谁知道,那个胆小懦弱的人,竟然对小粉说,不要栽赃他,他和她不过是同事而已,不要坏了他的名声。

她想,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世上只有儿子是最亲的,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自从儿子呱呱落地后,她含辛茹苦,日夜操劳,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儿子将来有个出息。

一晃25年过去了,岁月在小粉脸色留下沧桑的皱纹,小粉的儿子也研究生毕业,在大城市找到了一个好单位。儿子也算孝顺,接母亲和他一起住,帮忙照顾着儿子的儿子。

小粉想着自己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如今如鸟儿一样挣脱囚笼,自由飞翔。那张沧桑的脸色,像春天的花儿,历经寒冷的磨砺,终于舒展开来。小粉亲了亲怀中的孙子,轻轻地唱着一首童谣,引起孙子开心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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