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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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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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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电影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精神食粮除了小人书、黑白电视机外,看电影算是最奢侈的。村里每次放电影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个个欢呼雀跃,像迎接着一场重大节日。

那个时候,放电影的场地固定在村庄的小学操场上,所以放电影的消息,我们总是第一时间知道的。放电影的工作人员把船开到学校的码头边,我和小伙伴们争先恐后地围满河岸,个个伸长脖子翘首盼望,叽叽喳喳地猜测电影片名。

放映员不紧不慢地把放电影的设备从船上挑到岸边,然后在学校操场空旷的地方竖上两根杆子,白色的大银幕不一会儿就挂好了。

放映员把放映机摆在一张四方桌上调试,调皮的我们把双手做成心形,银幕上顿时显现爱心图像。高年级的同学把大拇指翘起,食指弯曲,剩余的三根手指伸直,银幕上出现了一个狗头倒影。我也挤上去,把五个指头伸出来,看到银幕上巨大的影子,别提多开心了。

放电影的那天,也是我们解馋的时候。妈妈刚用铲子从热锅里盛起蚕豆,还未等蚕豆变冷变脆,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粒放在嘴里,烫得我龇牙咧嘴,立马又吐出来。夕阳西下,天渐渐黑起来。家家锅里噼里啪啦地响着,有蚕豆味、有花生味、有葵花味,整个村庄弥漫在一股香气中。

电影必须要等到天黑才开始放映,同时还要等所有的村民从田间收工回家。我们等得焦渴难耐,好不容易才等到天黑。家长们扛着长凳,牵着我们的小手,走进嘈杂的操场,选择好位置坐下。不一会儿,整个操场就黑压压地挤满了人。淳朴的村民们抽着烟,嗑着瓜子蚕豆,谈笑风生。

终于一束强光照在银幕上,电影正式开演。顿时,操场上鸦雀无声,男女老少,全都聚精会神。我个头小,看不到银幕,就和几个伙伴相约坐到银幕的后面看。

记得一次演的电影叫《画皮》,当看到妖怪撕下脸皮的骷髅样子,我吓得双手捂着眼睛,好久不敢往银幕上看。坐在一起的小伙伴也有几个类似我胆小的,吓得哭着喊妈妈。一些胆大的立刻哄笑起来。

随着社会的发展,电脑、电视、手机、家庭影院早就替代了露天电影。童年时的露天电影已成记忆,但那种气氛、那种执着、那种境界、那种欢愉永远难忘。

——发表于2020年7月21日《包头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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