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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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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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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蚕豆香

蚕豆,在我的家乡,其实只是充当拾遗补缺的角色。母亲每年秋末都会在田边、地角、田埂等零碎地方种植蚕豆。蚕豆也不计较,只要给它一片泥土,不管贫瘠与否,它都会对生命负责,不辜负大好时光,努力成就自己,静静地,优雅地开出属于自己的繁华。

多愁善感的我每看见一串串白色,或紫色中略带黑点的蝴蝶般的蚕豆花凋零,总会莫名地产生一段黛玉葬花般的凄美情感。蚕豆花化为泥土,一簇簇青翠的蚕豆就按花开的顺序渐次膨胀起来。此时,母亲都会摘掉蚕豆上的那些无效枝,不仅增加蚕豆的抗倒伏性能,还保证每个豆荚都颗粒饱满。

五月,正是蚕豆飘香的季节,郁郁葱葱的蚕豆,一簇簇豆荚把四梭形的蚕豆茎压弯了腰。母亲采摘了一小篮子又大又长的豆荚,剥去豆荚壳,就有了满满一盘翠嫩的蚕豆。母亲用蒜苗和蚕豆一起清炒,清爽美味,口齿生津,是一道不可多得的天然美味佳肴。

待皮薄肉嫩的蚕豆一天天老下去,母亲变着法弄出以蚕豆为题材的各式菜给我吃。我最喜欢母亲做的咸菜豆瓣汤,很是下饭。这道菜费时费力,可母亲总不厌其烦地满足我的心愿。母亲先剥掉豆荚壳,再剥掉豆衣,然后将剥出来豆瓣用水浸泡软沥干,与生姜小葱在锅里煎炸金黄,放入切成细碎的咸菜一起炒,加水,水沸之后打入鸡蛋,豆瓣汤就大功告成。每次吃起这道菜,我都吃得津津有味,撑得肚子滚圆滚圆的。

蚕豆还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快乐。我们几个小伙伴拿着母亲缝补衣服的针,穿着一根长长的线,到田野里采摘蚕豆,然后用针线把蚕豆一个一个地串联起来。放入锅中用水烧煮,煮熟捞起放在凉水中降温,再挂在脖子上玩耍。玩累了回家,突然被父母拧着耳朵,原来是邻居到我家告状,说我把人家蚕豆踩得乱七八糟。

当蚕豆完全成熟时,母亲把枯黑的蚕豆荚摘下来,集中放在庭院里暴晒几天后,用连盖拍打,蚕豆就从脆脆的豆荚里“蹦”出来。母亲从中挑选饱满粒大的蚕豆用于秋后栽种。其余的蚕豆,母亲炒着给我当零食吃。

邻居田埂相逢语,十里春风蚕豆香。带着泥土芬芳的蚕豆,养育着纯朴,善良的父老乡亲,也成为游子眷恋故乡不可或缺的载体。

——于5月20日发表在《盐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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