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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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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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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共舞

                            与书共舞

夏夜里的月亮格外亮堂。我总爱躺在窑洞里的旧炕席上,津津有味地聆听爸爸讲那些古老故事的各种版本,永远也不会厌烦。走出了爸爸的怀抱,我一头扎进了西窑洞里的图书角,在那里开始着了书的魔。十年后一个清寂的夏夜里,我曾仰面凝视北方高远的天空,对着它许下一生与书共舞的愿望。

我长大了,离开了民风淳朴可爱的山西阳高县友宰镇秋林村,去外面的大世界里追逐自己的梦想。独在异乡,最不习惯的,是没有书的日子。空虚飘忽,无所寄托。我牢记古人“一日不书,百事荒芜”的道理。所幸书从未远离过我,我们总是如胶似漆,如影随形。在铁路图书馆,我读书如同贪吃的孩子吮吸母亲甘醇的乳汁般爱不释手,废寝忘食。从孔孟老庄到程朱理学,从红楼一梦到诗经楚辞,从钱钟书到陈忠实,从司汤达到托尔斯泰,从天文到地理,我都爱得如醉如痴。慢慢地,书读得多了,人也变得成熟起来。曾经傻傻的稚气一点点剥落,犹如作茧自缚的毛毛虫终于开始蠢蠢欲动,有朝一日它终会化身为美丽的飞蝶,去更远的前方寻找更绚烂的梦。正如书中所言,我变得“富有”,因为“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变得自信,因为“腹有诗书气自华”;我变得文思泉涌,因为“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我变得谦虚勤奋,因为“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在卷帙浩繁的茫茫书海里,我懂得了很多事情,收获颇丰。读了朱自清的《背影》,我不由得潸然泪下。曾几何时,我也经历过似曾相识的画面!。记忆最深处的印记,是爷爷叔叔伯伯爸爸们依旧吆喝着老黄牛在田间来回穿梭劳作的情景。那是曾缺少歌颂的一个时代,一群曾缺少关注的弱势队伍,一代曾含辛茹苦的长辈。贫瘠落后的土地上抚育了善良淳朴的后代,我们将踩着父辈们前进的脚步,洗褪身上的泥巴,捧起浩如烟海的人生大书了。我永远不会忘记身后托起我的亲人,书教会我们技能与本领,也教会我们感恩与尽责。

读了沈从文的《边城》,我才了解爱情的诗意、恬美,自然无做作;读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明白轰轰烈烈的爱情,有时要靠一座城的倾塌来成全;读了舒婷的《致橡树》,更加懂得真正有尊严的爱情是要作为一棵树的形象和对方站在一起,分担寒潮、风雷、霹雳,共享雾霭、流岗、虹霓。

现如今的人越来越忙了。很少有人愿意相信自己即使很美的梦境了。寻找这样一个时刻,忘却房子、车子等各种烦扰,停下脚步静静翻阅一本让心灵休憩的书也是极好的。不管时光如何匆匆,世俗如何扰人,我仍会坚持在我的世界里与书共舞,也许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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