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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余西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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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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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蛋连载

第49节

茂密的树丛中,蝉声阵阵,不知名的鸟儿在婉转欢唱。

四爷爷的脚步声惊起了一群飞鸟,在小鸟飞起的一瞬间,四爷爷急忙停住了脚步:“坏了,飞起的鸟群是告诉敌人自己的所在位置,自己不能贸然往目的地跑!”

果不其然,带头的伪军指着鸟群说:“太君,你看,那里有人,若没人的话,鸟怎么飞得惊慌失措的,说明有人在那块呢!”

鬼子做了个手势,伪军端着枪就往里面走!

鬼子很忌惮这个地方,在这里,他们好多士兵不是受伤就是殒命!

带头的鬼子看着伪军队长慢慢吞吞的,摆了一下头,伪军的头会意的挥了一下手中的枪,伪军们就抱着枪往前冲!

四爷爷爬在草丛中,看着伪军慢慢端着枪往前走!

他想:“鬼子和伪军既然来了,那就带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他看伪军快到了,就拔出匕首,把系在树根上的绳子割断,悬在树上的一个满是尖利钉耙似的东西,飞也似的朝伪军砸去!

前面的几个伪军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顿时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后面的伪军吓得往后就跑,却不小心绊了设着机关的绳索,顿时,一张大网自天而降,把一个伪军给套了起来,随后就被吊了起来!伪军在网里挣扎着,大声的喊着救命!显得非常狼狈!还有两个掉到陷阱里,尖利的木桩自伪军的胸部或腹部穿了过来,只听惨叫声,嚎哭声响成一片,其余的伪军更是闻风丧胆,拼命的往回跑,跑得慢的,只恨爹娘少给他生两条腿!

鬼子见状,背对背端起枪,对着四周就放起枪来!

突然,其中一个鬼子被人用枪打中了头部,倒在了地上,其他鬼子见状疯狂的朝四周打起枪来,四爷爷透过荒草的缝隙四处张望,却又见一鬼子被开了瓢!正在纳闷间,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吃了一惊,扭头一看,却原来是李大!

长话短说,原来,刘政委放心不下,派李大来接应四爷爷!在来的路上,李大看到了伪军的惨状,也发现了四爷爷!

四爷爷和李大借助树木和荒草的掩护,一枪一个地方,打得鬼子和伪军哭爹喊娘!

他们打得很过瘾,借着熟悉的地形,机关和陷阱,让这些鬼子和伪军伤的伤,亡得亡!

四爷爷忽然想起刘政委叮咛的话:不管任何时候,如果敌众我寡,不管是什么情形,绝不恋战,能退则退!

想着严三的病情不是很好,他和李大商量了一下,抄近路跑了回去!

第50节

严三的伤很重,四爷爷为他取出了子弹,敷上了药,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以后,严三慢慢的好了。

刘政委有天下午把大家集合在一起说:“同志们,今年三月(1938年),小日本占领了永济,风陵渡,一七七师收复了永济,但日军不死心,多次反扑,永济城再度沦陷,为了配合部队收复永济,决定大闹同蒲路,炸铁道,割电线,断绝鬼子与外界的联络!”

“好!”

他们自那天开会后,到了晚上,他们便行动起来,炸铁路,割电线,使日军的物资运送,与外界的联络顿时陷入狼狈之地!大部队一鼓作气,又收复了晋南的12个县。

日军占领永济时,烧杀奸淫,无恶不作,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部队赶走鬼子屯兵永济,得到了满城百姓的真心拥戴,抗日的热情空前高涨。

四爷爷他们去了县城,只看见街市上到处张贴着抗日标语:“秦晋一家人,赶走小日本!”“誓与日寇血战到底!”“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保卫家乡,保卫黄河!”……部队的宣传队员们正在街头演出宣传抗战的节目,围观的群众里三层外三层,不是有人发出悲愤的口号:“向鬼子讨还血债”一呼百应,声震市井。

第51节

八月已经有了早晚,蚊虫也多了起来。

今天,他们去了六官村,一路上,林木葱郁,空气清新,山上山风轻吹,景色宜人。

这里是刘政委的家,他谈起了发生在这里的一件事。

原来孙蔚如进驻六官村以后,住在本村的姚成泰家。姚家是个独院,上房一明两暗,在村里也算宽敞之家。

孙蔚如有个马伕叫李茂绪。有天,他看孙和几个参谋在院子里商量事情,就想着孙暂时不会骑马出去,何不把马拉出去遛遛,自己也能在山林间看看风景,所以他就拉着马朝外走。正走间,迎面来了一头公驴,两头畜生在山道上狭路相逢,那头公驴突然发起情来,伸出长脖子向马面上靠。马燥气地把头一扭,用咴咴的叫声表示了它的不满,骚情啥里嘛,野驴!那公驴好像觉得伤了它的自尊心,顿时咆哮起来,连踢带咬向那匹马发起进攻……

李茂绪大惊,这野驴起性攻击战马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狗畜生要是伤了将军的坐骑那还了得!李茂绪扭身发现了一把铁锨,抄起铁锨就朝驴身上抡:“叫你骚情,叫你骚情……”他的本意想把驴赶走,为战马解围,不料一时情急出手就失了轻重,那驴身上顿时淌出血来。浑身是血的驴哀哀号叫着向前跑了几十米,四蹄一软便瘫倒在地。村民们闻声赶来,那驴已气绝身亡了。一个老汉趴到驴身上嚎啕大哭:“我的驴啊……你死的好惨啊……”

村口警戒的士兵慌忙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司令部。孙蔚如闻讯立即带人赶到出事现场。看到围观的人神色阴郁,听到驴主人撕心裂肺的哭声,脸色大变,厉声喝问:“怎么回事?”李茂绪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司令,是我来,是我来。我一着急,出手重了……我该死!”李茂绪身如筛糠,泪雨滂沱……

李茂绪是孙多年的马伕,对孙忠心耿耿,对孙的坐骑比对自己的孩子还亲。孙对李很信任。可眼下的事怎样收场?血流遍地,驴儿气断,村民沉郁,主家憾哭……而这事偏偏发生在大敌当前陕军初到立足未稳的关键时刻。

孙面冷如铁,狠狠地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来:“军法从事……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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