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蛋连载

（一）

石蛋是家中的老二。

小时候圆脸大眼，那眼睛是双眼皮还多一层，看起来异常的可爱。老大则相反，瘦长脸，眼睛却不大不小。

小哥俩，大的性子平和，老二则性子暴躁！

夏天的时候，村东的池塘里满是戏水的娃娃，响午饭的时候，大都被家里人喊回去吃饭去了。

石蛋喊他哥过来。他哥虽然比他大三岁，却害怕他，就乖乖的走过去！

“哥，我刚才游泳时发现这一块鱼特别多，就在这里挖了个坑，把水都放满了，你去那边用泥堵住，别让鱼从那一块给溜了，我回家拿个盆！”说完跑回家了。

他哥用泥堵好下游通道，坐在那里等弟弟来！

一会儿，石蛋来了，把盆往地上一放，把半拉馍扔到水里！

“你扔馍干啥，咱家早都没粮食了，净糟蹋粮食！你是偷奶奶的麦面馍吧，看我回家不告诉大人！”

“你脑子没被驴踢吧，不扔点馍，鱼会跟你来，做梦去吧！再说，少一两个馍，奶奶还会去数么！”

他哥不吭气了，拿着个盆等着鱼游过来！

果然，水里很快游过来好多灰色的小鱼苗，紧接着，又游来几条大鱼！

石蛋见状，忙把事先准备好的泥巴土块堵在上游，紧接着给他哥使了个眼色。他哥忙放下盆子，开始在下游放水，水流完了，只剩下几条大鱼和好些白条在泥坑里蹦跳！

石蛋用盆舀了些清水，下到泥坑里，把鱼拾到盆里。那些奄奄一息的鱼，在一瞬间又缓了过来，在水里蹦跳着！那水溅了石蛋一脸，他大声的笑着，给他哥说：“回家，让妈给咱做鱼吃！”

石蛋妈妈是个勤快的女人，她把饭早做好了，就等着两个儿子回家。

石蛋的奶奶问石蛋妈：“我早上吃剩下的那半个麦面馍咋不见了？”

“可能是你吃忘了，要不就是那个娃吃了！”

她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好像吵架一样！

“吵啥，天天吵架烦不烦！那半拉馍我拿去了！”

石蛋最烦的事，莫过于家里天天吵架！他把盆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水顿时从盆里淹了出来，弄得满地都是！

他妈见状摸了根棍子超石蛋打去：“把你惯成啥了，你婆的馍你都敢偷，那是专门给你婆蒸的！”

石蛋最恨的就是母亲经常不分青红皂白，凡事不问个清楚就把劈头盖脸给人打一顿！

他的气没地方出去，就端起盆子，连同面的鱼摔在了粪堆上！又跑到奶奶房间，卸下馍笼子一用劲，连同笼里的馍一起扔了出去！笼里的麦面馍翻滚着，四散滚去！

他妈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呆了，站在那里久久的都没动一下！

他哥忙去捡地上的馍，石蛋踢了他哥一脚！他哥站起来扇了石蛋一耳光！

石蛋冲进厨房，手里拿了一把菜刀，狠狠的朝哥哥砍去！

他奶奶一看大事不好，伸出胳膊一挡，拿刀正好砍在老太太的胳膊上！

血，从翻着白茬的肉皮里快速的冒了出来！石蛋妈忙拿毛巾捂在老太太的胳膊上，拉了架子车就往医疗站跑。

石蛋一看闯了祸，吓得一晚上没敢回去！

石蛋的父亲在乡政府上班，得到消息气坏了，一进门就找石蛋，可找了半天，就是不见人影！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肯定是跑到哪里躲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石蛋蹑手蹑脚的溜到自家的门前，透过门缝往家里看，一看没动静，就翻过后墙，溜到厨房找东西吃，没想到一不小心把盆子给碰到了地上！这下可跑不了，被等候多时的父亲堵在了厨房里！

石蛋是倔犟的，他不跑，随父亲的便！

他父亲气坏了，棍子像雨点般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没有哭，绳子沾湿了打，他依然没有哭！

他妈眼见儿子躺在地方，一动也不动，身上落满了红印子，绳子印子，抱着石蛋大哭着让男人先打死自己！她知道男人爱老二，娃那脾气像极了他的父亲。

日子如同流水般的过去了，石蛋早已忘掉了那顿打，在他的下意识里，迟早都是打，又打不死，爱咋的吧！

九月的时候，九岁的石蛋上学了。

学校在他家斜对门，每次上完课，他就跑回家吃东西。他喜欢吃烤红薯，奶奶总是按点给他烤好，等他下课吃。时间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去了。

那天放学后，他和好伙伴天喜去看生产队里搞的“红薯下蛋”，他看大人在修好的土梁上栽好红薯，他很好奇，听过母鸡下蛋，这红薯也会下，真是奇了怪了？

过了几天，他对天喜说：“咱俩去看看红薯把蛋下了没有，如果下了，就把鸡蛋省下了，还能卖钱！”

天黑的时候，他们溜进队里的实验田。扒开了埋着的红薯一看，芽还没发出来那，更别说下的蛋了。

他们刨了几窝红薯，商量着怎样吃好，没想到声音大了点，就被看地的人给抓住了！

第二天，村里的高音喇叭喊在大队开会，会场上很快挤满了人！

石蛋和天喜被押上了主席台！

他们看那么多人在台下看着他们，还傻乎乎的笑。

鉴于他们年纪小，只是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

（二）

石蛋偷红薯的事很快又让在乡上上班的父亲知道了。这个男人个性刚烈，且正直无私，他气坏了，搞不明白自己咋就生了这么一个玩意！

而石蛋不管，依旧玩自己的。

那天早上穿了他妈给他买的红背心，他早把昨天在台子上被示众的事，忘的一干二净。玩的正美那，听父亲叫他，就连蹦带跳的往回跑！父亲叫他，无非就是给他带了好吃的！再还能咋？

一进门，就往父亲怀里扑！

男人一把抱住他：“我娃昨天弄啥了，听人说，上到台子上去了？”

“么弄啥，就是想看看红薯咋下蛋的，没想到刨开后，红薯还没发芽那。又想着是不是在红薯肚子里，就挖了两窝一看，啥也没有，还没拿走，就让九叔给抓住了！他们说我俩破坏无产阶级革命果实，可我们把红薯都给九叔了！”

他父亲听了没说话，抽了一口烟对石蛋他妈说：“以后，把娃看紧点，别让娃祸害生产队！你也少动队里的东西，再让我知道一次，你试一下！”

说完，他在鞋底上磕了磕烟锅子，喝了两口水，又到乡上去了。

石蛋侥幸逃过一劫，除了学习不敢马虎外（石蛋的老师很凶，对于不写作业的娃，就拿个竹子棍，把那手能打掉了！）他上树掏鸟窝，上房堵烟筒，下河游泳，简直乐此不疲！

他玩迷藏很神，别的娃藏的地方一下就能找到，而他直接跑回家，或上到房顶，看那家娃不顺眼，就专门跑去堵那娃家里的烟筒，然后看着那烟从砖缝里往外冒！

一旦看见那家人在院子里往上看，立即跑到另一家房上，再从墙上跳下来，任凭那人在院子里跳着脚骂娘，如果那人骂的难听，会掲下几块瓦扔下去！然后赶紧跑回孩子窝里，大着声骂那些娃娃笨的连自己都找不着！

（三）

暑假前夕，石蛋的父亲对哥俩说：“这一次你俩谁考试的分多，我带谁去县里玩，如果考的不好，一顿暴打，而且以后去那里也不带！”他用手指着老屋的方向：“咱们家，以前也算有名的富户，家里无论那个男丁都要送到省上读书！你大伯是大学里的教授，所以别信那些读书无用论！”

他老婆站在他背后一个劲撇嘴：“能咋，读书能当饭吃么，还不如多挣点工分！”。

期末考试后，石蛋和他哥分别考了班里的前一二名。他们的父亲到学校确认了后，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两娃去了县里！

石蛋第一次来城里，好奇的东张西望！他看见糖人好看，就给父亲要。

父亲给他俩各买了碗油茶，石蛋喝的直吧嗒嘴，喝了一碗还想喝第二碗，无奈父亲不给他买，给了他一块从家里带来的锅盔。

在公园里玩了一圈后，石蛋想拉屎，可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厕所！

他们穿过一条街，石蛋说他想小便，父亲左右看了一下没人，朝墙角努了一下嘴！

石蛋正在方便，父亲喊他快点，说如果红袖章来了，抓住会罚钱的！

石蛋四下一瞧，正好看见一个红袖章正朝这边走来！

便急忙擦了屁股，提起裤子想跑！转念一想，顺手把头上的草帽子盖在自己拉的屎上！他朝红袖章喊道：“叔，叔哎，草帽里捂了个鸽子，你帮我看着，我回家取条绳子，马上就来！”说罢，扭身就跑！

跑到墙拐角，他躲在墙后朝过张望，只见那红袖章正站在那里看那顶草帽，并四处张望了一下，弯下腰顺手把草帽捡了起来！随即又把草帽扔了，边往过走，嘴里边骂骂咧咧的！

石蛋笑的直在地上打滚，被他父亲拉起来，在屁股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再看石蛋，红背心和银丹蓝裤子上满都是土，简直就像个泥猴。

石蛋笑的几乎说不成话，指着红袖章的背影，半天才说了句：“哈哈哈，想占便宜那，估计臭美了吧！”

（四）

石蛋他们走的又热又累，去时带的水也早喝干了。路边有卖水的，也有卖甜瓜的，石蛋他爸想了半天，买了几个甜瓜，坐在路边吃。

石蛋瓜吃的多了，浪着浪着就感觉下边涨涨的；他想撒尿，可一时找不到厕所，他大说忍忍吧！前面肯定有厕所。于是，父子三人就继续走，可是，走了老大一阵了，仍然看不到厕所的影影，石蛋蹩的太难受了，又是跺脚又是用手捂住下边；他大一看娃急尿（ji发鸡音）的样，于是就四下里看了看，用嘴一呶说，赶紧，这会没人。石蛋一听，就立马解裤子前面那几颗扭扣，当石蛋刚刚把东西拿出来时，红袖章不知从哪里就蹿出来站在石蛋跟前了，黑青着脸“罚款50元！”

他那说话的口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石蛋他大在一边心里想，“咋就这么没运气，一尿没尿成，还要挨50元罚款。”说罢，气的把脸都转过去了。这时只见石蛋不慌不忙的很冷淡而沉着的说“罚，罚，就知道罚款！凭啥？”

红袖章说，凭啥？就凭你在这尿尿！

石蛋说：谁尿尿了，尿到哪儿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红袖章说：那你不尿尿掏那东西干啥？

石蛋说掏，我掏出来不就想看看，看看还不行吗？我的东西我都不能看，难道让我看你的不行吗？红袖章被石蛋说的没词了，就悻悻的走了。

等红袖章一走，石蛋抓紧时间就尿了。

这下可高兴死石蛋他大了。他大惊奇的看着石蛋，老半天不吭声！

石蛋说看，看啥看，没见过！

他大哈哈哈的大笑着，并竖着大拇指说：石蛋，从今天发生的这事来看，你怂真是个奇才啊！

（五）

石蛋上初中后，成绩一直很好，但他不喜欢写作业，有次老师发作文本，就是不见石蛋的。

“石蛋，你的作文本哪？”

石蛋眨巴了一下眼睛：“丢了!”

“去找!”

“哈哈哈，都说了丢了。不找!”

老师气的一把将板擦照着石蛋摔了过去：“你真不知是哪里蹦出来的!”

石蛋一歪头，板擦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石蛋捡起板擦朝窗外扔去：“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我就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他的老师早就听人说那不是个好惹的主，父亲是乡政府的书记，况且对他这个儿子宠爱有加，每次喝酒都要用筷子蘸着给儿子嘴上抹上一滴!据说，这小子喝酒不醉，都是那老子给惯的！

她听了石蛋的话气坏了，况石蛋当着七八十娃公开这样反骂她，当时就哭着捂着脸跑到校长室告状去了!

石蛋被叫到校长室，他站在门口打了个报告，校长让他进去，继续站在那里!

“石蛋同学，老师叫你来，知道为什么吧？上次你把人家的麦秸给烧了，刚刚处理完!你一扭头又把人家的牛给放了！今天你又把老师骂哭了，你好歹让人省点心！”

“她给我要作业本，我说自己弄丢了，她就用板擦打我，还问我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我就说她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我就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老校长转过身强忍着笑，半天才说：“去给你老师道个歉，哪有娃那样说老师的，今天对你的表现，提出严厉的批评!”

（六）

石蛋学习好，坏毛病也多，还爱打架!

他父亲每次必说：“男娃么，你不打别人，别人就会打你!”

他妈说：“那还要讲个道理呀!就说我昨天就捡了些棉花，你硬说是我偷的，把我摁在村道里打了一顿，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哪!”

“说你妈的脚，我还就是把你打了，你把我怎么样？你个富农地主分子，打你还是轻的，没批斗你，都是你先人烧了高香!”

两口子说着又打了一架!

石蛋进门见状就喊：“你老两口子是吃了炸药了，天天吵架烦不烦啊？”

她妈一听生了气!

（七）

他妈指着石蛋骂道:你也不是个省心的东西，天天在学校里捣蛋，人家老师三天两头往家里跑！今天餉午吃过饭后，跟我去地里摘棉花去！

石蛋把书包一扔:去就去，没有见过啥些！

饭后，石蛋把他家的羊拉出圈门，和母亲一起去地里摘棉花。

时值秋天，天高云淡，微风习习，虽是下午，热气依然不退。一人多高玉米，叶色墨绿，红色的穗子挂在玉米棒子上。

石蛋顺手掰了个玉米，剥掉皮，啃着那白嫩的玉米粒。羊因用缰绳拴着，想吃皮却够不到，使得劲大了些，把石蛋手里的玉米給弄到了地上。

石蛋一时性起，抱起羊“嗨”的一声，扔进旁边的排碱沟里去了。

他妈闻声回头一看，大声骂道；“让你摘个棉花放个羊，就外么气大些，看你懒得想咋么；”

说完跑到沟沿上一看，好在今年秋季雨水少，那羊正从泥里挣扎着站起来，顺着沟沿艰难的往上走。

羊满身污泥的站在沟沿上吃草，石蛋把羊拉到渠上草较多的地方，插上羊杵就和母亲一道摘棉花去了。

第二天有作文课，老师让写一篇作文，题目就是《秋天的田野》。

石蛋不喜欢作文课，但又不得不写。

老师说；“作文其实很简单，写自己最熟悉的事情，比如，地里的庄稼，棉花，果园都可以写的！”

石蛋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想起昨天和母亲一起去地里摘棉花的事……

（八）

石蛋抓耳挠腮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开头！

老师巡视了一圈说:“写文章无外乎时间，地点，和谁，所发生的事，怎么解决的，没怎么难写的！”老师又以所学课文为例提示了一遍。

石蛋一听，拍了一些脑门:“有了！”他太过兴奋了一些，竟然喊出声来。顿时，所有的眼睛都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石蛋歪了一下头，一副触动灵感欲罢不能的样子，只见他笔走龙蛇，时而停一下，时而又奋笔疾书！

老师诧异于石蛋的片刻安宁，这个捣蛋鬼虽然调皮，却异常的聪明！

批阅作文时，他抽出石蛋的作业本，字，倒还整齐，洋洋洒洒的写了有两页。前面的开篇还可以，看到把羊扔到排碱沟里去一节就想笑，心想:“这家长也和老师一样，被这淘气包能气死的节奏啊！”

他继续往下看着，越看，这气就越不打一处来！

（九）

石蛋趴在桌子上装睡，他已经习惯老师的喜怒无常。那高兴了对自己还有点好眼色，不高兴了，会拿书拍自己的头，很不高兴了，整个粉笔盒就飞过来了！令他生气的事，有时候手里拿个啥就会向自己飞个啥！

他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讲台前的老师，只见他时而偷笑，时而皱眉！

“石蛋，站起来！”老师突然大喊道。

石蛋站起来，他脑子飞速的转着，想着该怎样对付即将到来的惩罚花样，他想着如何躲避即将飞来粉笔盒，甚至书本或者其他的什么！

全班娃的眼睛“刷”的一下看向石蛋。

石蛋环视了一下，歪着头站在那里。

“我给你们读读石蛋的作文！”

（十）

石蛋心想:“坏了，一定没好事，听那声音，看那脸色，再看那眼神，我的天，他到底会拿什么打过来那？”

他定睛看了一下，除了老师脚上过早的穿上的那双翻毛皮鞋外，也没什么武器可以打过来的。再看看他手上，也就一个本子，这比起粉笔头，粉笔盒打起来要舒服的多。

老师大声的读着石蛋的作文，他好像带着很大的气；“我和妈妈走进棉花地，只见地里的棉花雪白雪白的，雪白白雪白白的，白的就像天上的白云，就像草原上的羊群，就像我们语文老师生病后的脸。你说奇怪么，这棉花咋就这么白那？操，我问天，天不回答，问地，地不回答，只能问语文老师了，”

班里的娃听的时而笑着，尤其听到:只见地里的棉花雪白雪白的，雪白白雪白白的，白的就像天上的白云，就像草原上的羊群，就像我们语文老师生病后的脸。笑的前仰后合。

语文老师因为得过白癜风，最见不得别人说他脸白，就顺手脱下他的翻毛皮鞋朝石蛋打去！

石蛋一看大事不妙，头一歪，鞋从他耳边飞了过去，打在他身后的墙上。

石蛋一时性起，抓起翻毛皮鞋扔出了窗外。他站在那里，和老师怒目相对，今天等于说，老师让他在全班娃面前出了丑！不就是篇破文章么，至于用翻毛皮鞋打人么。

语文老师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几个学生跑出去帮他捡回鞋。他把石蛋的作文本朝石蛋打去，嘴里骂道:“王八蛋！”然后，摔门而去！

石蛋把本子撕个粉碎，跳到桌子上，大骂道；“你说我是王八蛋，你爸是王九蛋，你爷是王十蛋……”

语文老师推门而入，问石蛋骂谁，石蛋笑嘻嘻的说:“我唱戏里，没骂谁！”

（十一）

石蛋回家又挨了一顿打，他不服气，为什么老师可以随便打人骂人，不就一篇破文章么！

那天下了早自习，他照例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作业，顺带拿出了一本连环画看。

这是一本武侠类的小人书，他热衷于小人书中的武打场面和书中人物的侠肝义胆。他私下里和街道上的一个拳师学习武术。他刚把小洪拳学完，接下来要学八卦掌和棍术。

热衷于拳术的他，想不通师傅用什么方法，把一根棍子耍得呼呼生风不说，而且奇妙的是，他亲眼看到师傅的棍子抡圆后，地上的树叶竟然也被旋起来了。

“嗯”，老师一看就是大师级的人物，我得好好地跟他学习，长大以后做一个除暴安良的义士，或做一名武林高手，遇到不平事，就好好的管一管。

（十一）

石蛋每天闻鸡起舞，练的浑身是汗，然后再洗洗去学校，他坚信，只要坚持做一件事，一定会成功的。

这天下自习后，石蛋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突然，从校门口跑进一个穿黑衣服的学生来，石蛋一看认识，是自己班的同学。那娃边跑边惊恐万状的喊救命，随后，门外闯进五六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他们手里拿着刀，挥舞着追了过来！

学生们把跑进去的学生紧紧的围了起来，团结的样子空前绝后。

班长指着那几个混混说:有什么事好说，干嘛动刀子呢？

其中一个混混挥着刀子说:“管得着么，这是私人恩怨，再多说，把你也捅了！”

石蛋走出人群，他看到地上横放着一很长的檩条，那是学校修缮旁边的教室用的。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别废话！”

“我今天倒要领教一下！”

“又多了一个不想活的，毛还没长全呢，哈哈哈！”

“你们再说一遍！”

“回去吃奶去！”

“我看今天不想活的是你们”！言毕，只见石蛋，扭转身形，转眼间，那根长长的檩条已操在手中，没等对方回过神来，棍子已经抡了过去，对方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四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剩余的两个见势不妙，落荒而逃，拿刀喊的最凶的哪一个，只恨爹妈少给他生了两条腿，从棍子底下挣扎着爬起来也没命的往外跑！

石蛋怒骂道:有种的，你们别跑！

说着，檩条在石蛋的爆发力之下，旋转着飞了出去，落地后紧檫着对方的脚跟滚了过去！

“爷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言毕，早已跑出校外，不见了踪影！

石蛋见状也不言语，自去上他的厕所，那个被追杀的那个男生怯怯的跟在他的身后；石蛋哥，以后，我跟你混！

石蛋一扭头:“滚，哪凉快哪歇着去，丢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