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备薄酌,礼仪敬辞。”当前的宴请,大多空着手带着嘴去——“干沏冇礼”。
我不是独行者,也非广交天下友,在收入微薄的过去,常常为份子钱而发愁。特别是年终岁末,婚嫁喜事多,“罚款单”自然也不少,入不敷出,让人苦不堪言。
随份子,是中国的一种传统习俗。挚爱的亲朋好友,朝夕相处的邻里同窗,谁家都会有红白喜事,随上一份礼,表达一份心意,既增进感情,又解燃眉之急。难道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吗?
随着社会的发展,份子钱似乎也变了,名目增多了,结婚、死人、乔迁、开业、过生日、上大学、孩子满月……名目繁多。再者,份子钱的数目,也跟着水涨船高,超越了既定的约数,继而变成了一种攀比,甚至是一种交易。随少了,失面子;随多了,又心疼。怎么随?随多少?临场视“局势”而定吧,囊中多捂点钱。
近十几年来,经济快速腾飞,部分人先富起来,带头不收份子钱,为“随礼文化”带来了一股新气息。此举渐渐引发了效仿,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不收份子钱的行列,总算能“轻松”赴宴,吃饱喝足,擦嘴走人。请柬再多,也无需担忧。
同时,宴席的档次也日渐提高。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洋酒、白酒、啤酒、高档香烟,一应俱全。“随礼文化”,从负担变成了享受,淡季三九五月,有时蚜虫都馋得很,好想被宴请一顿。
不收份子钱,不得不说是一种进步,是一种解放。然而,时间久了,又暴露出另一种“恶态”,它背后所隐藏的社会负担似乎更可怕。
在农村,有些男子都三十有余了,却迟迟无法结婚,为什么呢?
结婚的成本太高了,结不起。你想,之前人家免份子钱的宴请,给吃了,轮到自家孩子结婚,能不反请吗?能收人家的份子钱吗?“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吃人家的嘴软,再拮据,也要打肿脸皮充胖子,要不会被笑话的。这样一来,办场婚宴,少则四五万,多则十几万,甚至更多,加上其它开支,一些普通家庭,别说一粒头三粒大,我看“六粒大”还不止。钱非万能,没钱呢?万万不能,只好一年拖一年,等赚够“娶妻本”再结婚。
份子钱,到底是免了好?还是存在好?
有收份子钱的年代,被宴请,既然付了份子钱,通常要反请也可以,不请也说得过去,可以量力而行,大家也会理解,也没人敢说三道四。很明显,传统有随礼的,可以控制场面,控制宴请人数。那么,现在呢,吃了人家免份子钱的宴请,你不反请人家?那等着被口水淹死,除非“脸戴面具”、“耳塞破布”。
份子钱,一定数目的份子钱,本是一种习俗,一种礼仪,代表一份祝福,有着同喜同悲的感情。更是一种相互帮助、共渡难关的情谊。份子钱,它的存在,它的适当存在,是有一定的历史背景和社会根源;它的消失,也不能说没有它的理由,但背后所带来的社会后遗症,是不是也值得我们深思?
份子钱,是去是留?礼仪,敬辞与否?孰是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