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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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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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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

不知不觉夏季来临,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望着窗外宽阔的街道,整整齐齐的行道树,不禁想起小时候,这个季节在老家,那就别有一番滋味了。

小的时候在农村老家,住的是平房,平房后面就种着一排桐树。桐树是北方地区一种阔叶速生树种,它生长特别快,在八九十年代时,木材紧张,农村的田间,地头,房前屋后,院落里有空闲地方的都栽上了桐树。

桐树开花时间在初夏,能持续一个月。这时候,桐树花香味浓郁,到处飘香。桐树的树冠较大,花繁似海,紫色花的花朵像喇叭,一串串,一串串,很是壮观。

在六月份夏季来临之时,硕大的梧桐叶子已经遮天蔽日的发起来了,老百姓都喜欢在梧桐树下遮阳,午后纳凉用餐,甚至于遮风挡雨。

每到初夏,知了趁着夜色,从地下钻出来,爬上树干,来个金蝉脱壳,把蝉蜕挂在树干上,自己却深入树冠深处,开始了没完没了、不厌其烦的鸣叫。

夏季的午后,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大人们劳作了一个上午,都已经歇晌了,很少有人在路上经过。乡间四处弥漫着知了“吱~吱~”的叫声,一阵一阵的,是夏季独有的背景音乐。乡村的土路上一层厚厚的浮土,光脚踩上去直发烫,有自行车路过时,则带起一遛儿烟尘。

孩子们精力大,中午睡不着觉,偷偷的来到房顶上,手拿弹弓,开始了一场与知了的战争。

小时候的弹弓,都是自制的,选好一个“丫”字型的树杈,两头系上皮筋,皮筋中段系上一块包裹弹丸的皮块,一把弹弓就做好了。

附近有准备盖房子的人家,石子就堆在家门口,“弹药”则一般来缘于此,经常有一帮小伙伴在石子堆上“刨食”,把大小均匀合适的石子拣出来,装满口袋,随时准备战斗。

平房顶上有一排女儿墙,这里成了摆放“子弹”的地方,几个小伙伴把石子从口袋里掏出来,摆在墙上,就像战壕上摆满了枪支弹药。

通过叫声,小伙伴们发现了紧贴在树干上的一只知了,几个弹弓立刻瞄准,对着知了开始了攻击。“子弹”穿透树叶,发出“嗖嗖”的声音,有的打在树干上,砰砰作响,有的擦着知了的翅膀,知了并不为所动,只是慢悠悠的动了下身子,挪到了树干的另一面,仍然一边扒着树干,一边得意地鸣叫着:吱~吱~吱~

一声比一声长,一声比一声高,好得意的样子。

偶尔的,“子弹”惊动了它,它终于按耐不住了,只发出长长的一声“吱~~~”,它扑闪着一双透明的翅膀,从树干中间掠过,换到了不远处另一枝干上,途中不忘喷出一股尿水,孩子们这时候正聚精会神的张大嘴巴,向上望着,猝不及防的迷了眼睛,或者洒到了嘴里,孩子们称这叫“知了尿尿”,这被看做是知了的反击,从而招来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后来了解到,桐树树干汁液中含有丰富的养分,知了靠吸吮汁液“吃饱喝足”。知了之所以会撒尿,其实是为了减轻身体的重量,把身体中多余的液体排出去,这样它们才能够更快速地逃命,根本就不是发动什么反击。

经过一个中午的战斗,院子里终于宁静了下来,可第二天,它们又卷土重来,一切如故,于是孩子们与知了的战斗就一直持续了整个夏天,直到“秋老虎”过去,凉凉的秋风吹起,秋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与知了的斗争才告一段落。

时光总是匆匆,一转眼,80后已经步入中年,在夏日的午后,会不时想起自己的童年,在那个没有网络和手机的年代,一帮小伙伴们回忆无穷的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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