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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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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莲花为你开

“曾经年少爱追梦 ,一心只想往前飞;行遍千山和万水,一路走来不能回;蓦然回首情已远,身不由已在天边;才明白爱恨情仇,最伤最痛是后悔;如果你不曾心碎,你不会懂得伤悲……BH的经历,就如刘德华唱的《忘情水》,流过泪,痛过心。

那些远去的缠绵,那些过往的甜蜜,都是BH和阿莲彼此心里最真实的一种相思,都是佛心里一朵逃不掉的莲香。  

一九八三年四月,BH过五关斩六将脱颖而出,被所在连队推荐到某军区在北京举办的文化补习班学习——这意味着,他的双脚即将叩开军校的大门。BH为了心中的梦想,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学习成绩十分突出。

时间飞转,眨眼到了六月,由于学习紧张,BH整日头昏脑胀。礼拜天,战友FJ提议一起到颐和园观光散心,排遣压力。在观赏莲花时,BH与阿莲不期而遇。两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瞬间放电,两颗爱河干涸的心顷刻燃起烈焰。他们立刻互留了姓名和通信地址,旁若无人的谈笑风生。

FJ羡慕地看着他们。FJ嫉妒地看着他们。

之后,他们隔三岔五的在颐和园相会,他们情不自禁在莲花旁驻足。BH的眼前,总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那就是莲花和阿莲。莲花根生于水,却面向浮尘,但他明白,她的宁静,是沉默,是守候,更是一份纯美。
不久,FJBH因一件小事发生争执,FJ却怀恨在心,他向首长告密,BH和阿莲的事情败露。BH受到了军纪处理,他未能等到学习结束就被责令退回到老连队——这意味着,他永远失去了报考军校与提干的机会。

BH临行前又在老地方见到了阿莲,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都告诉了阿莲。阿莲哭了,哭得很伤心,她说,BH,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毁了你的大好前程,我要用我的今生赔偿你!

也许,这正是他们的生命中最灿烂的一次灵魂相融。现实让他们清醒,生活就是这样无情,要想得到幸福,必须坚定顽强踏实走好每一步。BH信誓旦旦地说“我不怪你,与你相识我不后悔。相反,我更加喜欢你。我喜欢你莲花一样的美丽,我喜欢你莲花一样的芳香,你的生命对我来说饱含着无比的深情与力量。请你相信,今后不管生活中有多苦、有多累,所有的人都不会看到你流泪!”

阿莲说,“花儿总会凋谢的,草儿总会枯萎的,我也总会变老的。所以,当我们置身于大自然时,我们一定要珍惜每一种生命的存在;所以,当我们置身于现实中,我们一定要感谢每一次上帝的给予;所以,当我们遇到困难时,我们一定要坚强而勇敢的去面对。部队让你失去了学习与提干的机会,上帝却把我给了你。然而,不是所有的生命都是永恒的。正如爱情一样,起初都会色彩斑斓、光芒四射、绽放出最美丽灿烂的花环,但是,坚持到最后的却是很少很少的。我相信纯真的爱情,我相信至死不渝的爱情,我更相信执子之手,与之携老的爱情。
云彩飘走时,静的没有一点儿的声音;莲花开放时,没有丝毫的动静。BH在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最美丽的云彩;BH在低头的一瞬间,闻到了最清纯的花香。那些云彩,那些花香,丝丝缕缕,缠缠绵绵,纠结成爱的海洋——这是经过云彩的祝福和莲花的祈祷而成的。

“阿莲,我的爱人,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和最灿烂的莲花。”BH拭去了阿莲眼角的泪水,轻轻地对她耳语。
BH,我的爱人,你永远是我心中最慈悲最宽厚的佛,我愿化作六月里的莲花,永远为你开放,为你争艳,为你芬芳!”阿莲破涕为笑,情意绵绵。

人们常说,女人的美,只有在经历了岁月的历练,才能散发出一种韵味;女人的丽,只有在岁月洗净了沉重的铅华,才能绽放出一种从容的魅力和智彗。

阿莲从容的与BH在颐和园分手了,但他们已经山盟海誓,定下终身。她们期盼着明年今天的相见。

一年过去了。阿莲将要大学毕业了。BH却怀揣着她的希望复员回到了故乡。巨大的落差,让BH失去了赴约的勇气。

风吹过他的心房,雨滑过他的心房,那一道道被风雨触摸过的指纹,静静的蔓延于他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阳春白雪,高山流水,那些默默的等待与祈祷,都会在他的梦里苏醒,然后抵达他心灵的最深处。
  这天,他意外的收到了她的来信:BH,与你相遇,是因为莲的纯洁;与你邂逅,是因为佛的善意。可是,你未能兑现承诺,你欺骗了我。我发疯似的寻找你,我去了你的老连队……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我一个人来到颐和园,孤独地赏莲,这是我在三百六十五个日夜之后最深的思念。你说梦中与我相伴,愿在梦中长眠,而我在梦中与你牵手,一觉不想醒来。梦中的你,捻一朵清莲,携一瓣莲香,潇洒的走向我,在我人生的四季里撒下春的思念,夏的思恋,秋的思语,冬的思歌。你回眸的一刹那,便是我生命里最美丽的画面……

很快,她收到了他的回信:在那遥远的地方,在那美丽的地方,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因为遥远,因为美丽,故事却变得凄婉。

阿莲,我生来就喜欢莲花。爱莲,思莲,正如我想你、念你、恋你、盼你。我永远不会忘记,颐和园那碧波春水,那暂露头角的莲花,点缀着满园的春,满地的绿,满脸的笑。那湖水,是一望无际的望情水。你坐在莲花的中间,轻舟荡漾,微笑四方。你的微笑似阳光洒在我身上,让我欢笑让我狂。你的泪水,就像莲芯中的一滴晨露,溢出迷人的芬芳。然而,我是一个山村野夫,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我配不上你!请你原谅,今生我不能与你为伴,你忘了我吧,直至永远……

BH做出了一个令他终身遗憾的决定,他告别了父母、告别了农村,远去深圳打工,一去就是五年。

五年里,他只是不断的给家中的父母寄钱,却关闭了过去的一切信息源。

五年后,他驾驶着越野吉普车返回故里。然而,迎接他的不是羡慕的目光,而是父老乡亲的白眼。

母亲把一摞书信递给他,他在默默地忏悔中翻开那些泛黄的信笺:BH,一年又过去了,我又一个人去颐和园赏莲了。这次赏莲不同以往,我从白天看到晚上。我发现,月亮升起的时候,莲便悄悄的换上新装,她那白天的肥叶在夜晚变是那样的细腻柔软,抖落了一地的思念。莲说,你重新开始了月光之行,我深深为你祝福。你知道吗?深深的湖水,翠绿的莲叶,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是那样的妩媚温情。晚风吹过的时候,她香了整个园林,染绿了近旁的山峦。你知道吗?这水一样的莲,我这水一样的心,在这个如水的夜晚绽放着纯美,优雅和温馨。然而,此刻,我思念的人,却远隔千山万水,远在天涯。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如水的女子,有着莲的心事——那是缓缓而过的溪流,那是葱绿如黛的青山,那是夕阳里漫卷的情诗,那是佛心里一朵纯美的花瓣,更是莲花里最清纯可爱的生灵。悠悠岁月,墨染着生命的青春年华,我必将手执一卷最美丽的画卷,走向你,走向未来。
BH,你知道吗?面对人生的雨季,我曾心生浮苔,但是,雨过天晴,那一地的水,就如一地的思念,随影而动,到处可见。对于人生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诠释,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感叹!而我的心灵四季,永远都是花香四溢,永远都是绿色满园。
BH,站在颐和园赏莲的小路上,我好像听到了你那悠然而来的歌声,好像听到了你那缓缓而归的脚步声。你来了,带着春天的柔情,也带着浓浓的绿意;你来了,带着夏天的火热,也带着大树的荫凉;你来了,带着秋天的凝重,也带着沉甸的收获;你来了,带着冬天的沧桑,也带着高山的雪莲。在我的生命里,你就是我永远的春夏秋冬。
BH,你说过,莲花开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观赏;你说过,你会采一朵最漂亮的莲花给我;你说过,我就是你手心里那朵最美丽的莲花瓣。然而,这些都是你的口头支票,这些都是我心中最美丽的伤痛。

BH,在夕阳的落日里,那一抹七色的彩桥,是通往我们的心灵之路吗?它是否成了连接你我的奈何桥?我站在桥的这边,你站在桥的那边,这中间的思念就如这美丽的夕阳一样至纯至美,至真至幻……

BH的母亲告诉他,阿莲来过他的家,但走后杳无音讯……

又是一年的六月,颐和园的莲花清新自然的绽放着香熏的味道,那一瓣一瓣的花香扑鼻而来,那缓缓而过的人们驻足感叹!沉醉于夏的莲香,昔日的情怀让BH浮想联翩,他想起阿莲的话语:“我是你心里的一叶睡莲吗?你不必回答!而你,将永远是我心里最宽厚慈悲的佛。我知道,你也知道,莲花的瓣上写着你的名字,而佛的心里一定刻着我的名字。”千年的回眸,一世的等候,让BH面前此刻的空气凝固。
BH望着满湖盛开的莲花,掩面而泣,后悔莫及。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再次品读阿莲的来信:

BH,我曾站在佛前许下自己的心愿:让磨难走开,让痛苦离开,让坎坷走远,让悲伤远去,让快乐来临,让幸福永在。

BH,就这样,让我在梦里静静的仰望你吧!就这样,让我在梦里安静的想念你吧!就这样,让我在梦里轻轻的呼唤你吧!就这样,让我在梦里等待你吧!就这样,让我等待一场不可预知的前程吧!
  BH,你不必再找我了,我已经削发为尼。但是,我要告诉你,在佛的掌心里,我是逃不掉的一粒微尘;在莲的花芯里,你是躲不过的一滴晨露。孤独背后的思念,腾达背后的深情,已经成为你我过去的伤痛。红尘中的每一缕眷恋,都是你我彼此的真情。往事如烟,朦胧而清晰。于你,是逃避中的等待;于我,是消极中的思念。
BH,在尼姑庵中,我愿化做一片绿色的莲叶,在你的身边默默的守候,一生一世。让红尘隔断你我心中的愁怅,在颐和园清澈的湖心荡起莲花的心事,一花一世。

BH,一树一菩缇,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真最大的那棵菩缇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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