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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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每当读到《诗经》里的蒹葭苍苍之篇，就觉得十分的亲切。蒹葭俗称芦苇，是一种极普通的草本植物，在北方大地上随处可见，可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草木。因为受到古代民歌爱好者的喜爱，而歌颂之，这一遗风传到今天，现代人仍然对冬日里的芦苇有几份特别好的美好情怀在里面。
冬日的北方，寒风吹过，大雪飘着，万物萧杀，令人生畏。行走在原野 ，看到山野暗淡，草木干枯，寒风吹动衰草，卷起阵阵沙尘，我不仅把厚重的棉衣紧了紧。前几天，偶然飘落的雪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大多数时光里到处一片萧瑟之景。如果行走在原野上，死寂沉默一般，让人感到空旷无聊，就想多喊两声。
这时，我眼前出现了几丛茂密的芦苇，它或者在河岸边，或者在水塘边、或者在空空的沙滩上，就那么挺立着，在寒风中抖动着，随风起舞。看到这一切，我以为是这寒冬里，北方大地上最美的景色！
秋色尽，寒冬至。在这个季节行走在北方大地，看到满眼的秋色消失，莫名的愁绪涌上心头。各种花花草草叶子渐渐枯黄，花蕾变得有气无力，花瓣干瘪地脱落在地上，次第枯萎了。花开的时候，总有人驻足观望；花残凋零，总是不屑一顾。风似犀利的刀，寒意透过打着圈儿的落叶传递，大地仿佛没有了光泽，失去了生机，沉浸在一片荒寂之中，一切都变得幽远、空旷而凄凉，仿佛是大自然铺开的一幅沧桑画卷。
各种花花草草叶子渐渐枯黄，花蕾变得有气无力，花瓣干瘪地脱落在地上，次第枯萎了。花开的时候，总有人驻足观望；花残凋零，总是不屑一顾。风似犀利的刀，寒意透过打着圈儿的落叶传递，大地仿佛没有了光泽，失去了生机，沉浸在一片荒寂之中，一切都变得幽远、空旷而凄凉，仿佛是大自然铺开的一幅沧桑画卷。
芦苇虽然普通，但极具顽强的生命力与良好的观赏性，因而得到人们的普通赏识。它春天破土而出，扬花满天；到夏天跃然而起，独具秀色；再到秋天杆杆独立，成为农家可用之资，都是人们心心念念之物。尤其到了寒冬季节，它那傲然挺立的样子，着实令人喜欢，成为寒冬里北方大地上最美的可见植物。
每当看着芦苇在寒风里的摇曳的样子，就让我情不自禁地产生许多遐思。寒冬里的芦苇是孤独的风景，总是以倔强、不屈展现着自己的存在。寒风吹过草木枯萎，大地萧瑟，在北方能够存活的植物很少，有树木在山中挺立，那是以枯枝败叶的样子存在。而芦苇似乎在冬日里更显强大生命的耀眼：它似乎被注入了无穷的活力，不但能够抵抗严寒的袭击，还能够顽强地存活着，成为寒冬里的一抹独特风景。它那小小生命里储存着巨大的能量，总是以不屈的形象傲视群雄，自成一体。
我特别喜欢看到芦苇可爱的样子，尤其在冬日阳光下，它散发着萌萌的可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不卑不亢，给人以特别独立的形象之感觉。我时常行走在河岸畔、水塘边、草滩中，都会看到芦苇在寒风中或姿容绽放，或随风起舞，或弄影成画。一丛丛，一杆杆，或抱着团，或散开着，扎根在泥土中，俨然就像哨兵一样挺立在刺骨的寒风里，从我的眼前漫延着伸向远方，成为大地的标杆之美。
芦苇这样的美景，无论是在广袤的原野上，还是深处戈壁的乡村田埂上，只要有水的地方，都会看到有芦苇的生长。许多时候，芦苇并不高大，尤其在土地贫瘠的地方，黄土高原上的沟壑中，只要有水就可以生长，当然长的并不粗壮。这里的芦苇，在寒风中显得是那样的纤细，有点弱不禁风，那细细的枝杆上，挑着一团茸茸的芦花，在风中舒展着，与寒风抗争，与漫长的冬季相伴，给人以顽强斗士的身姿形象，望之喜欢不已!
二
我喜欢芦苇，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居于秦州。秦州是秦人发祥之地，也是著名的三国古战场。这里有中华八千年的文明史，为秦人拓疆开土奠定了疆域之基。《诗经》篇目中有些写到秦地风光，展示古人的生活场景，非常生动。如家喻户晓的名篇：“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蒹葭凄凄，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每当读着这样的千古佳句，就觉得古人的诗篇就写在秦州大地上，就在这深厚的黄土地上展开美丽的一页画面。
诗中给我们描绘了一幅美丽的画卷，时间在秋天的白露节气，那时的蒹葭最为漂亮，高大的芦苇生长在河湖的岸边，芦苇飘荡让人心旌摇曳，不免想起远方的那个伊人。曾经年少时心怀梦想，读这样美好的《诗经》篇章，会让自己沉浸其中，产生无限的遐想。
古时，天水是天河注水的故乡，历史的传说神奇而瑰丽。籍水之滨，灏灏淼淼，清澈怡然，有鲜花盛开，有鸟儿歌唱，有曾经的梦中人，我欲淌之。在百花盛开季节，彩碟蜂飞，展示美丽，我欲采之。我时常读着诗经中那些优美的句子，如穿行在秦州芦苇摇曳的河岸，看春水荡漾，男女们欢唱，仿佛穿越时空，看到秦地先古河流两岸的男女们，他们那简单的欢笑与泪水，《诗经》里那些幸福的爱情故事，最容易感动人，仿佛就发生在我们身边一样。年少时经过的那些感人场景，还有记忆中的那些优美诗句，给我留下了一生的美好畅想。
如今我们深居高楼大厦之中，过着灯火通明的都市生活，我向往的那种恬静悠闲的田园生活，远离了我们，为了生存时常处在奔忙之中，忘记了对身边美好事物的观察冥想。即使身边最平常的芦苇，我们经过时也是脚步匆匆，没有停下来多看一眼，更没有古人的那种情怀，看着风中摇晃的芦苇，发出自己对生活的感叹，对美好爱情的呼唤，把人生耗费在无望的日常繁杂事务之中，如是空耗生命，远离着美好，真是有点可惜啊你！
三
读《诗经》，我们似乎回到星罗棋布的村落社会，享受纯真爱情，采摘植物，看百变的事态风俗，意蕴尽生，情趣优雅，华丽转身。
首在快节奏中生活中，学习古人放漫脚步。读《诗经》会羡慕先民们的悠闲生活，觉得《诗经》中的男女是幸福的，因为他们生活在最朴素的地方。门前有舒心的原野、山川与河流，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我在秦州大地上，初春三月也会看到《诗经》中的画面：在这片朴素的天地间，空气中弥漫着清香，和风习习，妇女们三五成群，相约踏青，采摘树枝上的嫩芽，到河边、田野里掐苜蓿，挖灰灰菜、苦苦菜----那种采摘时的欢笑，歌声飘荡在春天里，采摘属于自己的快乐、忧伤、希望，这是春天里看到的最鲜活的秦风。
其次，学会欣赏身边美好的东西。我们要在漫生活中欣赏自然的美，艺术的美，文学的美，用一颗充满爱心的眼睛，发现生活的点滴美好，丰孕自己的心灵世界。秦地风光无限，民俗各异，多彩的生活就在我们身边出现，就围绕在籍河岸边。无论是古时候，还是如今，我身边总是有那样一些民间高手，采摘得生活中的每一个片段，加上自己的文采，或写成诗歌，或作为歌谣，或绘画出山河长卷，也许这就是高境界的艺术品，不加修饰，吟唱出最纯粹的生活乐章。如果过上若干年后，这些优美的歌谣、绘画作品，也就在这古老的秦州大地上流传开来，成为人们够聆听大自然美妙与人类纯粹的歌声，成为历史最美好的记忆。
最后，《诗经》里的蒹葭，它将永远陪伴在我们身边。多少年来，因为爱芦苇的古意，淡然，质朴，我每年总要采几束芦苇放到家中，摆在眼前，时时看着它产生出许多的怜爱。有时候，不经意间就突然间想起了芦花。身处在这结冰的寒冬，寒意渗透心间，朦胧飘渺，满目飘零的视野里，芦苇那身姿细长、宁静高雅，不就是有另一番风韵吧？
写于：2024年12月13日，寒冬时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