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余振江的头像

余振江

网站用户

散文
202204/13
分享

老屋

搬离老屋快十年了,说起老家,心里都有好多说不完的话要说。每次当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确切的说,我是不知该从哪一段开始说起。

还记得那时二〇〇四年的时候,那年我才十三岁,母亲仍然健在,一家五口人住在透风漏雨的老屋。说是透风漏雨,也已经被父亲修理的也不怎么漏雨了。那是我童年长大的地方,留下了我童年里美好的回忆。

在农村,当家里的大儿子超过十八岁,甚至十六岁的时候,大人就要为孩子结婚张罗着新房。当然,我家也不例外。那年,哥哥是十七岁,姐姐十五岁。

于是,四十多岁的父亲决定盖新房,在和母亲商量完毕之后新房址就在村东头的麦场上。麦场上面积不够,父亲跑遍了麦场周边几家将其他的自留地用我家的自留地或耕地更换完之后,父亲就准备动土了。其实父亲和母亲私下里已经准备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那个时候在农村盖一座房子花的钱在当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所以这一切队伍我们兄妹三人来说,都是不曾知晓的,一直到开始动土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我家也要盖新房子了。那时候,因为家里要盖新房子,还是一个孩子的我显得特别高兴。因为年龄小什么也不懂,所以对一件新鲜的事情总是充满了好奇心,于是我就带着我从小抱养大的花狗和父亲一起住在了工地。

有天晚上,在工地上,花狗就睡在我的旁边的玉米秸秆堆成的窝里,半夜时分,我隐隐约约听到有小狗崽子叫的声音。第二天起来一看,原来是我的花狗生了三只小狗崽子。由于它是我从小养大的,所以除了我,谁都不让碰小狗崽子,包括我的家人。没办法,我不会照顾小狗啊,所以每次该喂食的时候,我只得把小狗从花狗的身边抱走,让我的父亲或者母亲喂它们。现如今,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只花狗也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房子就盖好了之后,不多久我们一家人,带着行李、花狗还有一只狸花猫搬进了新家。当时乐得我是蹦蹦跳跳的跑来跑去,那时候的我是那么的无忧无虑。

现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了,我已经二十三岁了。而母亲已经不在了,哥哥姐姐都成了家。五口的家庭转眼间就只剩下我和我的父亲了。整个家庭里显得是那么的冷清,静寂。

母亲刚去世的那年,我才十六岁,未成年的我每天晚上都会听到父亲深深地叹息声。而我自己则躲在被窝里止不住的流眼泪。

尽管如此,父亲每天看上去都很平静,其实我知道,父亲的内心很后悔,很痛苦。但是他不能不平静,因为下面还有我们三个孩子需要他照顾,而且有一个还没成年,一个刚刚成年,一个才二十岁高中没毕业的大小伙子。

我记得那是二〇一五年的夏天,在我们五口人搬离了老家之后,父亲就在老屋的院子里载满了梧桐树,十年的光阴走过,当年的梧桐树苗如今早已长大成材了,而我却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才。

在搬了新家之后,我经常到老屋去看看,后来上了高中不怎么回家就很少去看了。但是每一次我都会把我看到的感受到的情感记录下来,仿佛老屋就是我的一切,就是我所有的精神寄托。而这次也不例外。

这是上大学以来第一次走进老屋家,走进这个告别已有十年之久的地方。满载着我童年的回忆的老屋一点点的映入我的眼眸,那破旧的墙壁和用石棉瓦搭成的屋顶,显示着老屋的沧桑历史。

我又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回家了,在这个暑假,我特意回了趟家看看,起因是因为听父亲说老屋怎么样,才去看的。

十年前的老家的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洋槐树,当时我还不能把它抱住,不过已经被父亲卖掉了。听他说,那可是比我都要大好几岁的一颗老树。

那时候的院子里有猪圈、羊圈、老树,还有鸡鸭鹅在院子里来回跑。我还记得在猪圈里,父亲曾经种过一颗枣树,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小时候因为贪吃枣子,爬到枣树上险些掉进猪圈里。

现在的老家满院子都是梧桐树,房子和十年前完全不一样了,那破旧的墙壁,蓝色的石棉瓦。老家还是那个老家,老家却又不是那个老家。

我的老家是一段历史,它记录了我家从组建以来所有的历史,直到现在。它记录着我童年的欢声笑语,我少年的无忧无虑,我青春的叛逆好奇,我青年的热血积极。

它就像一台摄影机,一遍遍放映着那过去的日子。但是老屋终究还是历史,历史都会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老屋也不例外。那承载我记忆的老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完全消失在我的眼前。

父亲老了,老屋也老了!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