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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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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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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栈桥听笛记

衡水湖,每个细节都那么美妙。

那天,衡水湖栈桥漫步,忽闻笛声。离我七八米远处,一少女正举笛试音。于是,我停下来,此时,渐有人聚集围观。

少女吹奏的曲子是《姑苏行》。

她沉浸在音节中,已全然忘我。笛声传去,悠远的曲子,越过花田、草坪、桥梁,向早已等候在远方的彼岸处,飘荡啊飘荡,笛声久久不绝。她想唤醒的是远方的约定,还是想留住来时的喧嚣?

听者则不知何时流走于江南梦中,姑苏行的曲调细腻玲珑,飘逸天成,柔软如绸。仿佛烟雨濛濛漫步,溯行柳叶飘摇,倚栏观景那白墙灰瓦,听小桥流水潺潺如歌。

笛声随自己旋律而翱翔,用她笛音细细的讲述要在笛声中完成的故事。那一抹风景,是一个让人遐想无限的笔意。

笛声慢起,仿若她从某个维度空间归来,她凌波微步,踩着五线谱上的音节,笛声在空中回响,那是图形也是声音。又仿佛是她孤零零地留在原地,独对静谧;又仿佛要跟远方一起归去。少女的笛声里,清澈的流水灌溉了春华秋实,汇集在温润如玉的湖水里,漾出缠绵悱恻的意韵。

慢板的笛音再次引领游人走在江南的楼台之间,轻轻舒缓的旋律描绘出江南的静谧,与这里浑然一体,那份让人流连忘返的美景,耳畔久久不散,宛若湖心里的一簇云,缓缓流淌在时间的河流里,深情缠绵,被那一泓笛声,注入万物灵魂。

风吹起她的发丝,露出她柔嫩的脸颊就像杨柳初萌的春芽,覆上音乐里清新的芬芳,让人仿佛闻到了时间的馨香,看到岁月的温柔。即便是稍纵即逝的流光,留下的也是深深的感动和回望。

南派曲笛,在她技法华丽,音色柔弱的笛声里,如水润玉。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像细雨薄雾,如在姑苏老城漫步。起承转合,吴侬软语的呢喃,纵情表达出江南音色蕴含艳丽辞藻的柔软。耳朵的盛宴,却让人见到江南水墨多少楼台若隐若现,连接起这衡水湖畔烟笼雾罩小桥流水、杨柳湖岸。节奏跌宕起伏,繁华渐欲迷人眼。流年岁月的迷离,荡涤着尘世的喧嚣,游离在曾为千顷洼的晶莹剔透的湖面上方。湖面上正有一叶红船,船上的人如水中仙子,衣衫飘舞,恬静从容。湖边的小店旁,不时有穿着汉服的少女们缓缓而过,她们的面容明媚,却又带着几分害羞。仿若时光在此间交错,将笛声照进湖水,映照成湖面层层波纹。

笛声一阵高亢,带心跑向远方。湖面上的风,粼粼起舞,像在跳着迷人的舞蹈。成千上万的音符飘在空中,漫天遍野,铺满了整个湖面。她用无尽的深情和让人生怜的气力,演绎了让人热目的盛宴,出入佳境回味无穷,如同走过一段时光隧道。然后一刹那,花落气息。

笛声停了,湖面上万物安静,有了少女笛声的美丽存在,又有什么可以让我们感到不快呢?

脑海中那一缕缕泥土气息,仿佛随着笛声一同在往昔远方的青翠原野若隐若现;仿佛一幅神秘的水墨画,有湖水清澈见底,洞见过往。连湖边的草坪上一棵孤零的樱花树,就好像刚刚在这一时间开满了鲜艳的花朵,随着湖风的吹拂,散发出一股惬意的花香。花香与刚才音乐交织,在这春天凝聚的气息和生机,清新隽永,相怀相忆。

或许这是一种细微的情感,与岁月流淌的河流一样,只为来静静地陪伴着我们。艺术的美妙正如泉水般清新甘甜,让人们在刹那间体验到生命的奇妙,感受到人生的光点,与生命的不息之源相连。人生就如曲目一般,或慷慨激昂或温婉柔情,或悲情或欢愉,一切就在某个时刻放声而出,让生命更加耀眼。“生命如琴弦,人生如歌”,也许,每个人在诗意的世界,都能演奏出自己最美妙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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