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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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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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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月亮凝结在一起的故乡

从这里,一腔情怀如一条潜藏的溪流,流经景安路,在故乡的天空下一直漫长的发酵,在边塞诗人的故乡和董子故里悄然酝酿,并且这里有一位静默的酿酒师,不断对时间沉淀,酿成了透明醉人的好酒。

当秋风轻拂,将所有梦幻都凝聚并融合在秋日的晨曦,跟随渐渐升起的阳光,厚重地照耀在景州大地,手绘成季节和流年再也搬不动的乡情画卷。我不禁沉醉在扑面而来的醇香,一种微醺的感觉渐渐弥漫开来,让意识似乎飘忽不定,仿若身处一个似梦似真桃花源记中。

那醉人的香味,是秋天的使者,轻轻拂过鼻息。我不禁想问,这是唐诗宋词中哪一篇的秋意?是轻柔的抚摸,还是深沉的拥抱?

秋花与秋叶说着秋天的故事,这醉人篇章深深染透丰收和成熟的香味。它们又像是画布,铺绽时光的印记和色彩,承载着青春绚丽斑斓的记忆。

远年的青春,似乎在这秋意中复苏。那些受爱情怂恿的日子,当年青春悠扬的哨音飞扬风华正茂的激情。一束绚烂的烟火在空中盘旋,翱翔于那年喧闹的夏季。

夏日已逝,但我内心依然怀揣着朝圣般的情愁,仿佛在朦胧中赴一场与未来的约定。我曾经历过春天的萌芽,感受过幼芽在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扭曲与受伤。那些曾经的汹涌情感,那些令人惊叹的壮观景象,甚至那些短暂而又华美的瞬间,都已成为我记忆中无法抹去的印记。

如今,当西风轻轻吹过,那些错过的美好时光已成为过去。我不再沉浸于那酷暑难耐的北江江砖瓦厂闷热考验和江江河中危险游泳中的细节回忆。然而,当我回望过去,那些浅浅的微笑、那些守夜里沉没的星辰,依然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谁在牵引着我的心?是故乡那如星星般闪烁的眼神!

我撑着伞,漫步在老树之下,那曾经灰白苍老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生机勃勃的年轻翠绿,它们承受着细雨的洗礼,垂落于心头,让我怦然而空。我听到了那乡音呢语里忧伤的嗓音,它轻轻地叫醒了我冷梦里的晨曦。那声音如此熟悉,仿佛是梦里寻她千百度的眼神。在那桃花盛开的季节;在那落叶飘零的时光,最柔软的呼唤着我。那身影如梦似幻,时而飘逸翩跹,时而婉约柔情。

那声音在耳边回荡,仿佛看到故乡那片绿意盎然的田野,听到那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的声音。从那潺潺流淌的声音中,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我无法抗拒。我闭上眼睛,让记忆随心放逐,从景州塔的风铃声里穿越时光的隧道,回到那个充满欢笑和阳光的童年。天真无邪与无忧无虑牵手在一张干净、纯洁的白纸上追逐着蝴蝶和蜻蜓。直到把那张白纸跑成绿意盎然的田野,跑成童年的时光,直到渐行渐远,成为心中风景的恒念。

繁茂的街道两旁,银杏叶开始变黄,秋风拂过,我仰望着金黄的叶子纷纷扬扬,宛如一只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欣喜若狂;在微笑中,我静享公园里菊花争艳,红的、黄的、紫的,五彩缤纷和斑斓。

然而仍有翠绿的夜幕,它正悄然合拢白昼的围墙。我自以为已经摆脱了一切束缚,赤条条地站在天高云淡的蓝天下,然而,我心中却始终无法释怀故乡这韵味悠长丢来诗意的重量。湖边的柳树,柳枝依依,叶子依然保持春夏的原色,我似是而非地懂了,老树也有它的喜悦。我想,江江河水的荡漾也应有比夏日更加温柔的波澜吧。

月亮在夜空中高悬,带着边塞诗人一丝难以名状的落寞;带着秦汉唐宋元明清的记忆;带着董子故里归人的乡愁。那些古老的年代,那些辉煌的文明,它们仿佛都将景州城与月亮凝聚融为一体。以景州大地历经百代的辉煌与沧桑,在月亮上也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如同刻在景州塔上的历史。原来,这景州城本就与月亮凝结在一起。

当月光洒下一片银白,月光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景州城的某个角落。月亮与景州城的融合,一种温暖的力量,生出一种让我超越时空的情感。让我意识到历史的厚重和岁月可能留下的一地遗憾。在这片银白的月华中,我站在景安路的大街上,仿佛看到了古城与历史、与时空的联结,那是一种激情四溢而又有些悄然滑落些许遗憾的感觉。

此时,景州塔、开福寺、董子故里、江江河等等都是一份乡愁。在这广袤的大地上,沧海桑田,犹如一部浩渺的史书,波澜壮阔的沧海横流之处,浩如沧海,绿如邓林。然而,依然有我看得见的庄稼文身,这文身里有读懂这片土地的语言,是它对历史的致敬。

从文身里,扫描出智慧、感情、希望、历史、整体、个体等等,扫描到未来的希望和现在的生机,扫描到键盘敲至此刻,我顿然乡情怯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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