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圣地

百鸟圣地

杨智勇

有这样一个地方，清晨的村寨还在睡梦之中时，那缭绕的云雾便让整个村寨都似乎置身于云端，如同仙境般美轮美奂。

有这样一个地方，那里如一卷如幻如梦的古老的水墨画卷，那大自然勾勒的精美的线条，不管粗狂还是细腻，笔墨间无不透漏着古老的沧桑，这些自然的朴实，悠远而漫长，这里被称为是一个民族陈酿几百年的圣地，这里是一部民族的史书，是研究一个民族的活化石。

有这样一个地方，那里是一座宁静而朴素的古村落，是一幅美丽而动人的水墨画。当你带着一身的疲惫去到那里，看到那里的田园、流水、山寨、人家与大自然溶为一体，一定以为去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有这样一个地方，那里没有都市的红灯绿酒，也没有都市的绚丽多彩，但在那里你可以看到百余座层层叠叠，座落于绿色环保山峦中清幽的山寨，有她的清幽宁静，有她美的神奇，如同穹顶的星辰，便有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意境。

有这样一个地方，那里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你去到那里就是贵客，去到那里你都要先品酒，她们一边倒酒一边歌唱：欢迎你到苗寨来，醇香米酒迎接你，你喜欢来一杯，不喜欢喝两杯，管你喜欢不喜欢也要喝三杯……

有这样一个地方，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会充分利用这里的地形特点，利用当地丰富资源。修建石板房，户户紧邻，均为石木结构，上下几层，坐北朝南。冬暖夏凉，鳞次栉比，蔚为壮观的石板房。

这样一个地方，这就是湖南省凤凰县东努苗寨。

东努座落在腊尔山台地上，高高的青龙山背侧面连着群山连绵不断的山脉，青龙山环抱着一个盆形的村庄，周边山上，很久以前生长着参天大树，花香果甜的好地方。

走了很久，隐隐约约地听见鸟叫声，抬头向远处看，正前方沿河边小路一棵树上翻飞数不清的小鸟，越走越近，鸟叫声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迎面有几个正好路过这里，说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麻雀了，听这么一说，我赶紧用手机记录了这一场景。

低头一看手机，时间正好是中午十二点整，心中诧异，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在清晨、黄昏或是正午，都曾见过百鸟云集。

在天星水库成群的天鹅飞来围在身边；

在旷野看见过数不清的白鹭跟着犁田人;

在村寨的上空盘旋成群的山鹰;

在高岗山丘的松柏枝桠上你追我赶牙牙学舌的松鸦；

在深涧溪边黄檀树上跳跃的成群黄雀；

在山脚下黄昏的山村古树上黑压压一片叫喳喳的喜鹊;

在深山灌木丛中跳跃的成群长尾雉；

在公路边整齐列队的肃穆的鸽群；

还有百舌鸟等各色鸟的同类聚集，有时是静静地列队，有时是上下翻飞，有时是百鸟齐鸣，偶尔还有鸟声似人语。奇异的景象往往只有几分钟或一瞬，这样的感知说不清楚也很难表述。

众鸟千百，为群其会，呜呼啁晰。从前，猎人堆薪燃火，群鸟破雾冲向火光，几无生还。现在，人们把过去的举火捕鸟一变而为燃火观鸟的娱乐活动。每当仲秋时节，青年结伴来到青龙山上，聚会对歌，观赏百鸟朝凤的自然奇观。

万物皆有灵性，一定都有我们不知道的奥秘，与我们共同分享日月星辰，一样感知着昼夜交替，四时更迭。

在禾库中学校长石绍海介绍下，东努苗寨给了我深深的印象，东努苗寨历史悠久。一个美丽的传说，向我们讲述优美的故事：相传玉帝和王母娘在天上游玩，忽然闻到一阵阵从凡间飘来的花香，玉帝和王母娘娘便顿足府视，发现美景非凡的人间村庄，并赞不绝口地说：那村庄美呀美，胜天堂超瑶池也！召土地问：此何地？尚未有名（土地回答）。

于是，玉帝和王母娘娘回宫，叫正在身边的白鹤仙姑放出两对仙鸟，下界守着这美丽的村寨，这两对仙鸟每天就在村庄中的两个东荡（苗语，意为池塘），定居游来游去不走，并在很短时间内繁衍两对、四队、六队……仙鸟在寨子上空飞来窜去，在地上满林叫，在池塘洗澡戏水，活跃热闹非凡，就这样吸引了百鸟汇集不返，这美丽的村寨成为了百鸟的乐园，成为百鸟栖息之地，百鸟繁衍之地，百鸟朝凤之地，由此得名为雀儿寨，当时，当时我们的老祖先不会讲汉语，就叫东努，东是凹地，努是鸟之意，这是东努的本意。后又引申为东努人沐浴东方的阳光，不断地拼搏，自强不信，不断地健康成长、成才，这是东努的双层含意，后为百鸟圣地。现东努苗寨共有125户，有521口人，全部是苗族。东与板吉相邻，西与禾库相依，南与龙角相近，北与大塘相连。

当走进一座老宅瓦房，看到外围全是用青石块彻成的石墙，看起来虽有些存旧，但却很结实坚固，正门上一块黑色木板上三个金色大字“状元府”映入我的眼帘，两边的一幅对联诠释着这座老宅的不平常，对联是“精雕细琢山中璞玉方成器，千锤百炼山村顽石尽是钢”。正门对面的外石墙上有一幅石雕画“百鸟朝凤”，石雕画立体感很强，各个鸟姿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有的展翅欲飞，有的静观其变，各有姿态，我想这幅画代表着东努苗寨名字的由来吧！

十月的风，吹在人脸上却有些寒意，可在阳光照耀下，却是暖洋洋的，如同有一双温柔的小手在抚摸着我的脸庞，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向往。我披着和煦的阳光走进了东努苗寨山麓河流谷地。我有幸亲近苗寨，一睹她那神秘的风韵。

上午时分，决定趁着和暖的秋阳，去寨后最高的青龙山看看，登高望远，领略东努苗寨的全貌，走出状元府，我们迈着轻松的步伐，沿着几年前开造出来一条土路向上行走，走出寨子，寨子后面的林子几十棵高大的古树高高的挺立着，有青㭎树、香樟树等，从树干来看，需要两人合围才能抱住，青㭎树是不落叶乔木，生长慢。这么大的树干，少说树龄几百年，预示着这个村寨历史悠久，朝上望去，大树上面垒了许多鸟窝，不时有鸟从窝里飞出。我们边走边谈，不觉来到了山坳上。

这时上山已没有了大路，改从另一条山路上山，青龙山森林植被良好，树木密密麻麻、大大小小、高高矮矮、茂密如织，青翠如绿，人在林中弯腰前行，攀爬而上，经过在林中的一段艰难穿行，终于到达了山顶。山顶上有一座人们用当地石块，垒起来的石塔，大约有8米左右高，名为炯，意为山神，或为土地庙，禾库镇雀儿寨(Dong-nus)青龙山(giebghellers)上的“炯”；该“炯”以磐石为基，分四层，整体高约6-7米，底下两层，前面呈方形，宽约4-5米，高约2.5米。第三层为圆锥体，高约3米，下端半径约为3.5米，上端半径约为0.8-1.5米，最顶层为一块尖石。从侧面、后面看，整体结构为一个圆椎体，形似一位甲胄在身的将军。据说很有灵气，守护着这里自然的风调雨顺，人们出行生活的平安幸福，很多年轻人从这里求学创业，都走上了重要工作岗位。

站在青龙山顶上，海拔1000余米，真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下”的感觉，整个雀儿寨都在视线范围下，尽收眼底，雀儿寨虽不是一马平川，但高低起伏不大，错落有致，对面连绵的山坡，树木郁郁葱葱，与青龙山遥相呼应，成为雀儿寨绿色护卫。在往回走的路上，路两边美丽的景色一览无余；鳞次栉比的梯田，自山脚坡地延伸到山腰上，重重叠叠，高低层次分明；梯田里盛开的菜花，黄似金，白如雪，在秋风的轻拂下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芬芳；菜园里绿油油的青苗，频频起伏，对远方到来的客人绽开了欢乐的笑容！

青龙山顶，天空格处晴朗、景色更加迷人了！纵目扫描远景：绵绵山脉尽收眼底，那无数的“野花”遍布山中，色彩斑斓竞相绽放！点缀得葱郁的山野更加生机盎然，气韵生动……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里，欣赏、感受大自然韵味，真是满目葱绿，秋光无限美好。愉快、畅爽得只剩下陶醉！再看山下那弯曲的“公路“就像一条“巨龙”盘绕大地；一条河流婉如“玉带”飘向远方；一个个漂亮“民居”星落棋布、层层“梯田”应衬镶嵌在大地上，田园风光分外美丽，心旷神怡情愈浓！

我目光越过山下梯田，朝左侧山岗上望去，那微微泛红的枫林、杉树等乔木和不知名的藤本植物，葱郁秀丽，青翠欲滴，绘成斑瑓的村庄。此时一位背着竹娄的大姐，额头包裹着彩色的头巾，在林间采摘着什么？我猜想，应是在采摘野果，或许是在挖掘山药材，望着她们忙碌的身影。青山绿水里，我仿佛闻到了正在散发出的一股浓郁的农耕文化气息，我感受到，这里的山水草木，都浸润着苗族同胞的淳朴、勤劳、勇敢，这里的岁月留满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宁静、安详、和谐。

望着眼前那优美的田园风光，怎不令我感慨万端！这美的寨子，那袅袅的炊烟，清灵灵的河水，鲜艳斑瑓的秋色，还有在百鸟的叫声里，社员们进入田间春耕摇神的情景，深深地刻在了童年的记忆里，可惜，如今随着城乡一体化建设的快速发展，曾经的田园风光和农耕文化已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的大潮中……

围绕村前的小河，清灵灵的河水清澈见底，由西向东线缓地流淌着，欢快地流过弯曲的河床、低洼的河谷，越过村寨，将东努苗寨环绕，石头彻成的木瓦房，坐落在群山的环抱中，站在寨中高处眺望，一幢幢别致民房，随地形的起伏变化，错落得恰到好处，美丽而又壮观，让人叹为观止，这古老的建筑风格，熔铸着苗族人对生态环境、美学观念和空间力学的理解，是中华远古民居建筑的活化石。

从山上下来，我们穿行在寨中，踏着青石板，行走在石墙下，从石板上寻打历史留存下来的点点印痕，古老的足迹，柔柔的阳光中，苗寨如此的静谧，这种静，让人安心舒适。现在青瓦上不在有飘飞袅袅的炊烟，没有汽笛轰鸣，没有人声嘈杂。环抱的青山是静的，寨边的小河是静的，鳞次栉比的老屋是静的，花静静地开，草静静地长，偶尔有扛着锄头行走的苗民，那形态和眼神也是静静的。我看到一位高齡老婆婆，正在菜园里挖土种菜。一幢幢老屋，记载了一路走来的多少风雨，见证了苗寨几百年岁月沧桑。一栋栋新楼房，展现了新时代苗寨发展变化。

这是一方远离尘世喧嚣的苗寨。

百年老屋依势而建，紧密相连却又错落有致。老屋全用石板一块块搭建而成，历经风吹雨淋年轮碾磨，显得古旧斑驳，幽亮光泽中散发出岁月的厚重。遥想当初，也许是为了躲避战乱，也许是为了求得一处更宜生存的地方，从遥远迁徙而来的祖先就在此开荒耕耘，扎寨安家。虽已久远，小青瓦，飞檐翘角，造型奇特。特别是那精心雕琢的门窗，刀刻下的人物花草，形态逼真，栩栩如生，不得不令人感叹苗人祖先的智慧和巧夺天工的匠心。

小石板铺就的小路在苗寨里四通八达，没有刻意的堆积，看起来更像是随意摆放的样子。跨一步就进屋，退一步就是路，弯弯曲曲的延伸，连风声都知道去往的方向。

四面群山，云绵绵，雾漫漫，在烟雨中时而像是一位睡意朦胧的苗家仙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时而又像是一位坚强不屈的苗父，沉默无言中敞开着雄壮的胸怀，挺起厚实的脊梁，守护着东努苗寨。

寨子的九口古井，则像是一位伟大温柔的母亲，永不停息喷涌而出的清凉井水，清澈明亮缓缓而流，微风轻抚之下，抖动着碧绿的裙角，荡起轻柔的涟漪。静静地藏于寨中，哺育着一代又一代东努苗寨的子民。

东努苗寨是静谧中的一个古村落，老屋，炊烟，古井，小溪，鸟鸣，狗吠，古树，石板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远离尘世喧闹却又符合现代人所期盼的世外桃源。它是属于这方山水的，属于这里苗家人的。它也只有在这方山水之中才有灵气，只有在这里生活的人才能拥有它，守护它。

站在青龙的观景台上，入眼的便是层层叠叠的青瓦屋顶，在东努依势而建，恰如大师笔下的水墨丹青，那百余户一间间、一幢幢具有苗家特色的石板楼，无不在诉说着苗族人民几千年的厚重历史。也无时无刻不在展示着这一古老苗寨的古韵之美！

东努苗寨四周是一望无际绿意盎然的田野和山丘，绿油油的稻田遍布其间，山上则有着原生态的大片野花和古树，村寨掩映在田园风光之中，让人如痴如醉，这时候内心里还会滋生出“不辞长作东努人“的愿望。

入得寨门，一条公路穿寒而过，将苗寨一分为二。一边四面环山，重峦叠嶂，梯田依山顺势延伸开外，山脚和低势处就是连绵成片的东努苗寨，沿着石板铺就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各户，房前屋后有翠竹和其他绿色植物点缀。一转身就有一道的风景，这便是东努苗寨的魅力之处。

春天的苗寨是美丽的，而秋天的苗寨也是格外迷人。四季是美的，随着秋色的浸染，东努苗寨的村寨、山野、田园树木呈现出五颜六色，彩色般绚烂，那每一片彩色的旷野都是迷人的，她点缀着东努苗寨不朽的传说，我们在静静地注视，慢慢的咀嚼。从观景台看下去，那简直就是一片绚丽多姿的花海，还可以看到苗寨呈现着的形状，这是自然雕刻出来的古老图腾。

这里气候适宜，四季分明，春有花开、夏有美景、秋有果尝、冬有雪落；这里物华天宝，物产丰富，更有人体稀有需求富硒元素，是众鸟聚集之地，是人与自然生活的梦想天堂，当我穿越在青龙山茂密的林中时，不断的鸟鸣声，时有鸟儿在空中飞过，这真是百鸟的故乡。

这里人杰地灵，民风纯朴，人民勤劳；一座状元府，激励着无数学子走出山外，昔日的山娃羊娃狗娃放牛娃，当今的省长县长行长董事长。这里是风水宝地，走出许多国家人才，重庆大学教授石金钢、湘西州凤麟石油化公司董事长石志林、香港大学博士石逍雁、亚洲冠军石佳琦、奥运冠军向艳梅、国家教研员周继红。有的在国家重要科研部门，有的在国外留学，看着一个个闪耀的名字，我不由想到，一批批年轻的学子，通过努力勤奋学习，他们就像这里的鸟儿，团结勤奋，坚韧不拔，奋力展翅，飞出了湖南，飞向了全国，飞向了世界……曾经的百鸟聚集地，如今的众鸟展翅高飞地。

东努苗寨有着原生态灿烂的苗族文化，那份神秘、古朴、厚重、自然和宁静，令人不愿离去，我不知道这里和陶渊明先生的桃花源谁更美，但是我知道，这里也一定是一方理想中的家园。当我从这些厚重的历史中了解了这块圣地，她带给我的不仅仅只是一次心灵的洗涤，更是对我未来生活的指示和鞭策，这是一部民族雄壮的史诗，这是一个民族壮大不屈的意志！

生命中总是有一个地方

让你流连忘返

她不一定会有如桃花源的神秘和美丽

也不牵强她多么的脱俗离世

我只需要那份灵气和自然

我想居住的地方

她一定有着史诗般辉煌的曾经

只有这样

我们才会传承她的坚强

我们才能鞭策自己成长

我希望用宁静的生活

还有质朴的内心

我希望用勤劳的双手

还有坚强的意志

去铺平我们未来的生活

我从来不愿强求

生命中总会遇到

而在我所有的途中

东努苗寨却留下我永远的思念

东努苗寨，百鸟圣地。美丽的自然风光和浓厚的人文情怀走向世界，永远珍藏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