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过得真的好快,转瞬之间,2022年已与我们挥手告别,2023年也是不期而至。当然,不期而至的还有深深的寒冷,时令走过了冬至,迎来冬季的最后两个节气,这也预示着冬季最寒冷的时候就要到来了。就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刻,在我心头却时常涌现出三朵艳丽的花,她们在寂寥的寒冬里时时温暖着我的心,让我心头有了春天的美丽和生机。
芦花动心
说到芦花,她一定不是专属于我的,因为她是有历史渊源和文化传承的。最古老也最打动人心的当属《诗经》中的名篇《蒹葭》,景致一旦融入了男女情愫,她就有了故事的温热和灵性,不但容易让人记住,更加容易传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这名篇里的名句,可以说是朗朗上口脍炙人口,就连我这样的“文学小白”,起初虽然不知其出处和深意,但也是在朦朦胧胧中记住了她,特别是在那青春懵懂的时候,总是无理由地在嘴里哼念几句,以解萌动的青春年少之苦。
而对于芦花更加深刻的记忆,却是来自与《蒹葭》同样古老的历史文腺。我的奶奶出身虽说不上是大家闺秀,却是识文断字口齿伶俐,在当时人们文化水平普遍低下的年代里,绝对算得上是“先生”。曾记得,每当村里来了说书、唱戏的,奶奶就成了全村人的焦点,他们都围着奶奶问这问那:“二娘”,这书说的是啥时候的事?“二嫂”,这个戏里的“角”是谁呀?因为奶奶识字,所以她肚子里的故事也成了吸引我的“宝库”,能跟着奶奶睡成了我们兄弟们一件荣耀的事。因为我最小,所以常被母亲留在身边,但每到早上奶奶那屋里“故事会”开讲时,我总是趁妈妈不注意,光着屁股就跑过去,钻进奶奶的被窝里,仰着小脸迫不及待地听奶奶娓娓道来。也就是在那时,我知道了“鞭打芦花”的故事,纯真的心灵被故事里的情节打动了,对后妈的恶毒无比憎恨,对少年闵子骞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同情和崇拜,随着故事情节的波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牢牢记住了芦花这个名字,虽然还未曾识得,却是有了深刻的记忆。
深秋时节,朋友发来一组芦花的照片,一片片芦苇,在秋阳和煦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地耀眼,满身的金黄,满眼的柔软,给萧瑟苍茫的秋冬景象带来了亮眼的生机。无风时,她们傲然挺立,像满身盔甲列队整齐的武士;风吹过,黄白色的芦花如同海浪一样随风起伏,不时发出阵阵呜鸣,像是在向人们倾诉自己的孤寂和久远的历史故事。我总是不失时机里到田野里去寻觅这些向水而生的亭亭少女,看她的萌发,看她的青葱,看她的少壮和成熟,记住她的生机盎然,记住她的英姿勃发,更深入了解她的今生前世。
梅花入心
在我的意识里,人们记住梅花是非常应该的事情,因为她的与众不同之处,因为她盛开在寒冷的冬季,因为她的百花开尽我方登场。就在大地冰封万物萧瑟的时候,她以傲然挺立的坚韧、凌寒绽放的超脱,沁人心脾的清雅,让人不由自主地惊叹于她的品格还有她的美丽。还是在前几年时兴挂历的时候,妻子单位上发了一套梅花图案的挂历,当一枝迎雪绽放的红梅进入我的眼帘时,我被那花朵的红艳所折服,那被白雪包围着的红蕾,那暗生于心的阵阵芳香,让从不会吟诗的我脱口而出:“梅映纸红香气浓。”到现在为止,我还认为这感性情思直出即是的处女诗句,是我写的最好的,至今无法超越。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心底里有了一种恋梅情结,虽然我还从没看到过真正的梅花(只是在盆栽里看到过,但我总认为那不算是真正的梅花)。于是,无论是有关梅花的书梅花的诗梅花的画,即便是带梅的人名都能引起我的注意。还记得在《甄嬛传》里有一个片段,小主甄嬛在梅园里碰到皇上的情节,那娇艳的红梅,那洁白的雪花,还有那真挚的情愫和心灵相通的意境,深深地吸引了我,让我流连往返,从来都不追剧的我,却是着着实实看了好几遍,这样还不算,我又在手机上看了又看。
在吟诵梅花的诗句中,我最喜欢王安石的那首《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就是这么简短的四句话,就是区区的二十个字,却把梅花的姿态、气息、自信、刚毅等品性表达的立体通透,使梅花的英姿清晰地真实地展现在人的面前印入人的脑海。不难想象,大文豪王安石肯定和我一样,也是从内心爱极了梅花,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梅花描绘的如此传神。虽然我不会写诗,但我却深深地爱上了这首写梅花的诗,也更加深深地爱上了未曾谋面的梅花,让我更加期待在寒冬中与我心爱的梅花来一场不期或有期的相遇。
雪花暖心
2022年的第一场雪比平时来的晚了一些,晚到2023年的日历已经开启,她还没有姗姗到来,但这丝毫没有妨碍我对于雪花的喜爱。
我对雪花的挚爱,是源于她的纯洁。冬日的清晨,推开门窗,雪花用她的身躯将世界装扮成一片洁白,没有一丝污点,白的让人耀眼、心醉、惊奇。走在洁白无瑕的世界里,有一种被洗涤净化的感觉,心灵好像被重新清理了一番,没有半点杂质,好像只要有了一点不美好的想法,就会沾染了这洁白,就会在雪地里留下暗痕。每当这时,我总是忘却了寒冷,蹦跳着张开双臂迎接纷纷落下的花瓣,与雪花激情相拥,感觉她的湿润和甜美,感觉她的轻柔和温情。而这时她也总是展露出她的俏皮可爱,当我走近她,她就会轻轻地抚摸我的额头、我的脸庞,亲吻我的眼睛、我的嘴唇,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她又会悄无声息地钻入我的脖颈,去亲吻我那温热的肌肤。
我对雪花的挚爱,更是热衷于她的朝气蓬勃。因为她与春天相连,带给人满满的希望。她的到来,预示着春天的临近,使人萌发前进的动力。看到了雪花,人们就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就看到了除夕的万家灯火,就看到了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就看到了一个阳光明媚笑意盈盈的大好春光。英国大诗人雪莱的那句名言:“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雪花像阳光像明灯,给黑暗中的人们带来了明亮和希望,鼓舞人的斗志,指引前进的方向。当你在寒冷的冬天里,读着这样的诗句,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你的心是不是激情澎湃,是不是就会情不自禁地深深地爱上那纷纷扬扬晶莹剔透的雪花。反正我是爱上了,而且是深深地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