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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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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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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恋春天

时令过了清明,气温开始稳步提升,春天开始热烈起来,开始喷发出春天的气息,也真正开始有了春天的模样。

阳光开始变得明晃晃,挣脱了十三四岁少女的羞涩和矜持,激情热烈,用明亮的大眼睛大胆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每个人的脸庞,炙热的目光,瞅得人们不好意思与她对视,急忙躲向一旁。

绿色也明晃晃起来了,热烈的阳光,让绿色变得活泼可爱,前一天还默默无闻,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像是变了一个魔术,绿色如同一匹脱了僵的野马,奔腾而来,入目之处皆是让人心动的绿色。这种绿色已不再是初春时的模样,从鹅黄浅绿一下子就成了深绿,是一种深深的绿,好绿好绿,像从孩童长成了大小伙子,让人突然一下子接受不了,使人不由感叹:春天真的来了;让人禁不住有了担忧:这美好的春光就要离我们而去。

气息也变得明晃晃的,空气里没有了初春的凉意,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大地,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舒展筋骨,开始释放她独特的芳香。这种芳香还是熟悉的味道,闻到这种味道,乡间最智慧的老农就会笑眯眯地抓起一把湿润的泥土,放在鼻子底下,不停地品味它辨别它,脸上的笑意不断扩散,岁月刻画的皱褶被笑意铺平开来,在整个脸庞上像水波一样荡漾。在他的笑意里,人们似乎看到了大地丰收的景象,似乎闻到了大白馒头里散发的浓浓麦香。

春天的美好,被几日的高温猛然激发出来,大地被一片暖意包围,明媚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人们一下子从前几日的寒冷中挣脱开来,如同沐浴在温热的水流中,温温的,柔柔的,封闭了一个冬天的毛孔全部被打开了,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明媚的阳光照在水面上,让水面绿意盎然,好像是把天上的白云揉进了水里,比蓝天更深邃更深沉更悠长,水面把阳光反射回来,闪着耀眼的光芒,天地一片明晃晃。明媚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大地蓦然就有了灵气,花草树木一下子热闹起来,枝叶欢畅地伸展开来,整个大地已经成了绿色的星空,小花小草星罗棋布,密密麻麻,新吐出的绿被阳光一照,像钻石一样一闪一闪地发着星光。桃花、梨花、牡丹花竞相开放,红的通红,白的雪白,姹紫嫣红,美艳动人。在花色让人目不暇接的同时,花香四溢,花香满园、花香满城,花香充满了这美好的四月人间。

这样美好的春天,让人们无比留恋,这春天的水,这春天的土地,这春天的温暖,这样的绿色,这样的芳香,就像是魔法一样吸引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少男少女手牵着手,老人领着孩子,子女搀着父母,开车的,步行的,骑着自行车的,坐着轮椅的,人们都来到户外追寻着春天的气息,走进这大美的春天里。大人悠闲地踱着步。孩子们奔跑着追逐着,在地上打个滚,爬起起来继续追逐嬉戏。恋人们顺着小径走进公园、田地的深处。老人们拿个马扎坐在水边、树下、草地旁,陷入静静地沉思。坐在轮椅上的人,尽量把身子舒展开来,最大限度地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享受这春天的气息和美好。

我也是被着了魔法的其中一个,在一个春光潋滟的清晨,迎着初升的太阳,拐一小竹篮,持一把小刀,扯一块塑料布,与妻相伴。近则步行,远则驾车,择一开阔之处,边走边看,边看边走,东瞧瞧,西望望,看田地,看草木,看河流,看麦苗,看飞过的小鸟,看天上的白云。说一说眼前的景色,回忆一下过往的童年,想到美好则尽情欢笑,忆到凄苦则黯然忧伤。就在这春日里,就在这踏青时,放松心情,率性而为,放飞自我,与天地融为一体,游哉悠哉,悠哉游哉。又或在晨晖中,我面朝太阳,把身体直直地挺立,头往后仰,努力伸展双臂,铺展着迎接春天的气息。我在田地里奔跑,踏着柔软的土地,感受大地的湿润。我极目远望,去迎接那无边无际的绿色。我轻轻抚摸绿软的枝条,感受春天带来的无限生机。我细细地嗅着花草的芬芳,深深体味春的气息。我瞩目于水边的芦苇,思绪在《蒹葭》的诗篇中游荡。我举起手机,把这美好的画面镌刻成永久的记忆。我还想试着用自己笨拙的笔,记录下这难以描绘的景致,为自己的生活增添一处温馨的美丽。

人总是怀旧的,这热烈的春色,让人感受到美好,但也让人产生了怯意,害怕这样的美好稍纵即逝,一眨眼的工夫,就要被热烈的夏季取代了主角的位置。人们的担心和害怕不是多余的,你看,原本在夏季才是主角的月季,已经安耐不住自己的心性,早早地吐露出娇嫩的脸庞,偷偷地窥探春天。

春光易失,好好地享受这绿意盎然的春天,认认真真地过好每一天,用勤奋填满每一天,爱春天,不辜负春天,是对明媚春光最好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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