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议茶楼（上）

在广东某个城镇西处，有一家名字比较特别的饭馆，名曰“聚议茶楼”。听说，这家饭馆名字原来不叫“聚议茶楼”，后来改成这个名字。终于客人客似云来，生意红火。

说起这家饭馆名字，可是有一段来由。饭馆老板是一位中年男子，名字叫米信，人正如名字一样向来很迷信，人活了四十几岁，还是很平庸。当初从刚去世的他父亲手中接过这一家饭馆的。因为自己没本事，厨艺差，又请不起厨师，饭馆一直在亏损中。于是米信想来想去，想来想去，终于想出饭馆名字拖累了他。

米信的父亲叫米思香，于是饭馆名字用“思香”命名，叫“思香饭馆”。米信觉得，“思”字跟“死”字有点谐音，很不吉利，再有“香”字在广东一些粤方言中，也有“死”的意思，两个字加起来更加很不吉利，所以米信决心把饭馆名字改掉。

到底改什么名字呢？这一下子，倒难为米信了。因为米信文化水平不高，又很封建迷信，所以诸如“si”、“xi”的读音或者类似读音都统统不要。米信正当苦思当之际，随手翻阅他前几天在路边地摊买来的一本翻版古代农民起义小说。其中小说中记叙着这么一段文字：“方粤成自从创立聚义堂宴请四方义士之后，方圆百里大小九九八十一寨全归附于他，从此方粤成势力大增，朝延派兵镇压也吃了几次败仗……”米信终于从书中知道答案，他决定把饭馆名改为“聚议茶楼”，一方面免得一些看过这本书的人笑他抄袭他人名字，一方面饭馆是吃早点、吃饭时与亲朋好友闲聊的地方，因此把“义”改为“议”。总之，自从饭馆名字改为“聚议茶楼”之后，从此饭馆生意红火起来。

周末，我出外散步完，路经聚议茶楼，顺便想进去吃早点。只见聚议茶楼门口估计刚刚新招来的一个女门童，很客气地为我开门，并且问：“请问先生几位？”

“一位……”

“哦，先生真走运，刚刚有一位顾客买单结账。请先生在大厅西侧角落那里有一个空位，请进小心。”

我从女门童所指方面进入饭馆里面，饭馆里面人气腾腾，每一桌位置都爆满。我走到女门童所指位置坐下拿着饭桌上的菜单准备点菜的时候，一位像笑面佛似的女服务员前来用问：

“请问先生想吃点什么？”

“一碗皮蛋瘦肉粥加一笼蒸笼小包子。”

“好的，请先生稍等，我马上下单通知厨房去。”

“哈，哈，哈……老田后悔了吧，当初如果不是你小气，不相信我，你现在可能发财了。”我对面桌有一位彪形大汗，在一群食客的围观之下，突然自命不凡地大叫嚷着。

一位衣着破旧，农民打份，六十多岁的，是我们村附近的姓田的老农，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连忙交给彪形大汉说：“马大哥，这是我早上卖菜赚来的，现在交给老兄你，帮帮忙吧。”

“嗯，幸好你遇上像我菩萨心肠的人，这次就帮你一把吧，来，给你……”只见那位彪形大汉，从皮包里取出一张小纸条塞进田姓老农刚刚取钞票的口袋里去，田姓老农兴奋到像拿到一张九代单传包生男孩的秘方似的，高高兴兴回原桌坐下来，叫服务员买单结账离开饭馆。

“马大哥，你太偏心，最新消息都给了老田……”旁边有些人貌似对彪形大汉对田姓老农的偏心而眼红。

“每人都有，放心，来，来，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旁人拿到彪形大汉的小纸条后，也异常兴奋，像拿到神仙妙药似的，纷纷跟田姓老农那样回原桌买单离开去。接着，又有一批进入饭馆慕名前来拜访彪形大汉的人，于是饭馆始终客似云来。

聚议茶楼老板米信是彪形大汉的同学，见同学的“生意”也红火，便特意趁热闹。

“老马，恭喜恭喜，最近你也赚了不少……呵呵”

“呵呵，老米，彼此彼此吧，咱们有钱大家赚。哈哈……”

……

在米信和彪形大汉闲聊大概十分钟后，米信便离开，巡视饭馆周围去。从他们的谈话中可知，原来彪形大汉姓马名天胜，茶楼改名后没几天，他便发现这门“生意”很好做。因为自己没立足之地，于是瞄准同学米信的聚议茶楼新更名，认为定会吸引许多客人来，从中发展他的事业，做起他的“生意”。果然不出他所料，情况就如刚才那样那么多信众信任他，真是一片美好的钱景。

在马天胜与围观的食客交易的时候，我的早点来了。我吃早点还没吃完，马天胜今天的生意已经差不多，向米信道别离茶楼而去。我吃完早点后回家去忙我的事。

第二天休假，我继续散步路过进入聚议茶楼，里面人气逼人，马天胜继续发挥他专业技能，推销他的生意，一边右手从皮包中取出一张张小纸要，一边左手收钱收到手发抖，手往衣服的口袋塞的时候，衣服口袋鼓得不能再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