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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辉 歌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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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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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年

 

                                                               杨金辉


新春,在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是那么美好。你看吧,从小年到除夕,很多人家的外乡人,便开始陆续归来了。当除夕之夜那此起彼伏的鞭炮响起,便更能体现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祝福。再是大年初一晨曦微露,那成群结队的善男靓女便凑成团欢天喜地地出门拜年时,就更能体现一种浓浓的乡情。这时,大家彼此都会发现人人都是那么相敬如宾而又容光换发,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祥和。这时你还会发现人们喜聚在某个角落或某个庭院的拐角和门前,一扯就是大半天,他们扯得全是一年的收获与喜悦,仿佛这样才能尽享新年的幸福与快乐。年,永远都是人们向往和期盼的美好。

幼年的孩子们与大人们的乐趣总是有所不同,他们总要把新春想象的浪漫而多彩。他们也总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除了打闹就是搞笑,甚至是顽皮的来点恶作剧。这会,他们往往会把礼花和鞭炮作为喜庆的首选,他们要比比谁放得花多,谁放得炮响。有时一个鞭炮点不好炸伤了手也是常事。姑娘们可就另有一番情趣了,她们穿着一身崭新的花衣叽叽喳喳,像花喜鹊的大合唱,似有报不完的喜事和唠不完的家常。她们纷纷聚集在街头巷尾,像一村的喜事她们全都装在了心里,他们记忆中的新春也总是那么单纯和甘美。

而我对年的向往,却是甜蜜中常常伴有或多或少的酸楚。那是个家家户户谁都在忙着挣工分的年月,谁家的工分挣得多,谁家的年就过得好。我家的工分却总是少得有点可怜,所以年就过得有点寒酸了。每年的除夕,母亲便开始忙着发面、和面、蒸馒头,她忙忙碌碌一直到半夜。馒头做得各式各样:有小狗、有小猫、有小兔子,还有小鱼等做成的糖夹子,直到把一个陶缸装得满满。而这时我会拿一个板凳来到院当央,在上面点燃一个大红的鞭炮,那鞭炮很响,我得一个个轻拿轻放。不一会,一地的红纸屑便像一地的落英,彰显了一份特殊的喜悦。那是一个落雪的除夕之夜,雪花洋洋洒洒,鞭炮的声响这时听起来特别的清脆,鞭炮炸碎的纸屑在雪地里如同一朵朵腊梅在竞相斗艳,这样的夜晚更显年的喜庆。不觉中,村子里的鞭炮声越来越稠了,像瀑布的声弦。这时谁都会感到大年不仅仅是富有情趣而是更富有诗意。鞭炮声一直延续到天亮才渐渐消减。这当儿,乡亲们便开始挨家挨户串门祝福了,整整一个上午,大家都在拜年的奔忙中行色匆匆。中午的时候,很多人便不甘寂寞,又开始组织起自家兄弟或是左邻右舍稍斟小酌。第二天清晨,大人孩子们便开始挎着箢子出门走亲戚了。第一个探望的先是姥姥、姥爷,其次就是七大姑八大姨了。一直忙碌到正月十五,才算把亲戚走完。可那一箢子馒头直到走完亲戚一个都不会少。这时人们才发现箢子里的馒头们都笑了,它们挤在一起也像乐开了花。有一首歌是这么唱:馒头姐妹偷偷,个个都像开石榴,去了这家那家,傍晚才回自己的家。回到家哈哈,一笑就是开花花,那是新最美的花……
眨眼的光景,年的影子就远了。年复一年把美好的积攒都留在了记忆。我们就是伴随着这份美好而成长,而倍感年的珍贵和流连。不知不觉我们就步入了中年,男孩娶妻生子,女孩次第出嫁。于是每年的喜庆声中,又多了许多生活的感触。随着年轮的更迭,我们渐渐对年的向往也有了新的渴望和祈求,谁都在渴望和祈求中迎接年的到来,而谁又是在无奈中望着年的影子渐行渐远……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除夕之夜又一次来临了。我拿出事先备好的大红鞭炮让孩子点燃,可发现孩子并不喜欢父辈沿袭下来的这一习俗,这个变化已是很多孩子的趋向,即便在除夕之夜和大年初一,他们的精力也离不开自己的书本。年,本来是个喜庆的日子,孩子们也该轻松一下凑个热闹了,可他们并不喜欢这种取乐的方式。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很多大人和孩子都在对年的喜庆发生着质的转变。他们已不再依赖古老的生活方式来拜谒新春了,而是喜欢置办各种花卉来装扮这个美好的时刻。这个方式可以说更富有诗意和情调了,应该说是一种追求美好生活的境界使然。一位老人在一束迎春花前情不自禁: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不知怎么这让我忽然想起一首颂梅的小诗来:匝路亭亭艳,非时袅袅香。为谁成早秀?不待作年芳。细想想一个满处花香的新春便更有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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