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人民文学》的情结
杨金辉
记得那是1991年,我在乡邮政所订了一份全年的《人民文学》,在第4期里,我看到了刘绍棠的短篇小说《眼里的村庄》。小说是以第一人称通过金锭的命运展现丈二、能哥儿、蔫顺儿、早稻田、一品红、美人痣他们之间的生活交往,这个村庄的几个人物是淳朴的却又是复杂的,现在看来依然真切感人,意味深长。感觉是那么接地气、满满的乡土气息,让人深感隽永、温暖。这份心灵的美好,还让我感到一种潜在的动能,其实,我对文学的喜爱,是从幼年开始,1982年参军到海南,这种欲望更加突出,那时每到星期天我们就到县城逛书店,寻找的几乎全是文学书籍。那时我对刘绍棠的小说可以说非常喜欢,我的家乡在山区,村前有一条河,河上河下一个个错落有致的村子,仿佛和刘绍棠笔下的村庄一个样,他笔下的少男靓女也和我们村的青年男女一样可爱。因此,每每读到他的文章,总是遐思无限。
与《人民文学》结缘应该说是1977年,那年刘心武的小说《班主任》在校园在社会反响很大,老师常拿一本《人民文学》给学生朗读。那年月文学期刊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和分量是那么重要,这也是我接受文学熏陶的关键时段。
2010年8月,我有幸在《人民文学》读到了迟子建的长篇小说《白雪乌鸦》,那部小说我读过三遍。《白雪乌鸦》表现了灾难中人们的恐慌,实际却透露出人性的光辉是人类生存的希望。老城暴发瘟疫造成生命的脆弱,脆弱会让人们感到无助和恐惧,以至于傅家甸往日热闹的街市变得落寞,在鼠疫的大范围袭来,死亡人数骤涨的境遇下,生命的脆弱却使人们有了比平时更强的凝聚。在这座四处弥漫死亡的孤城之中,车夫、掌柜、算命先生,这些平凡的甚至卑微的生命开始直面死亡,与瘟疫展开艰苦卓绝的抗争……
从《人民文学》的阅读中,我阅读了很多佳作,刚开始是浩然、刘绍棠、刘心武、铁凝,然后就是莫言、冯德英、迟子建、毕飞宇等等,每逢读到一部心爱的作品,总要爱不释手,真犹如畅饮一杯甘醇。我曾在自己的日记里这样写道:
行走在充满荆棘的山路
是你给予特有的力量
蹚过山涧沟坎
总能嗅到一股芳香
即使不见花与绿的烂漫
憧憬依然美好
默默期待
梦就在这儿飞
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哪里有芬芳哪里就有它的影儿
其实那都是梦的故事。
那天我在书房翻阅几本陈旧经年的文学期刊,刘绍棠的《眼里的村庄》让我再次眼前一亮:
……南腰眼村小户少人穷,两条河汊子像两条胳臂环村而过,形似叫化子抱着个讨饭的瓢。几十户人家,散落在那条河汊子的岸边上,三三五五,一堆一块,横不成街,竖不成巷。水苦地瘦,满眼白花花碱皮,撒下八升收一斗。人吃半年糠菜,鸟兽更难人口夺食;老鸹不落地,兔子不坐窝……
读到这,刘绍棠的《蒲柳人家》《鱼菱风景》《一河二刘》的一幅幅图画便浮现在眼前,这便是文学魅力。走进这片风景,再寻春暖花开,村前的河与绿地便有了风吹草动,这时,刘绍棠笔下的丈二、能哥儿、蔫顺儿、早稻田、一品红款款走来,霞色中,各自一脸微笑,笑得整个村子都是一片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