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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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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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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淋湿的城市

我与重庆是有缘分的。

女儿独自去重庆的大学上学,我终于不放心,打算追随她的脚步去看看。十月一假期终于成行。

最初对重庆的印象,仅限于文字描述。

重庆曾是国民政府驻地,两江流域汇合之地,因为历史原因给这座老城蒙上了神秘的面纱。重庆城建在立体的山水之间,有着动静结合、秀丽与繁华融为一体的美丽与奇妙。

他于我,是真正意义上的雾都,神秘莫测。像一朵美丽的黑玫瑰盛开在巴蜀之地的光阴里。

女儿将有四年的时间在此求学,山城重庆,成了我内心深处柔软的一部分,终于成行并没有疏离感。

抵达重庆的第一天天空就飘着小雨,与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进入市区,树木葳蕤,在细雨的滋养下越发精神抖擞。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抹深绿,像浓厚化不开的绿色油彩。树叶在雨中沙沙的低语,似乎对远道而来的我们也充满好奇。

重庆如今是一座被雨淋湿的城市。

高楼林立的城市结构没有不同,因为地势原因,这里大多的楼房建在山地之上,层次感极强。坡陡路弯、山路相连是突出的地形特点。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总是在上坡或下坡中,想来骑自行车代步很难有优势。

从女儿这些天断断续续的汇报中知道,最高温度达四十多度的重庆,现在高温已过。却不知道这个季节的雨会一直不停歇,带来的凉意比家乡要强烈得多。

路上对他的众多猜想如今都在眼前一一证实。几经周折终于抵达渝中区,正合适到了晚饭时候。火锅是我们向往已久的,早先就知道它的名气。

我们去了一家有名的重庆火锅连锁店。女儿约舍友一起就餐,碰巧有个舍友是重庆当地人,自然给我们当起了向导。为照顾我们的口味,选了微辣的麻辣鸳鸯锅。看着一锅红彤彤的辣椒端上来,我被眼前的阵势惊住了,怀疑微辣的定义。

重庆火锅的食材与家乡有许多不同,像鸭肠鸭血等比较有特色的,我还是第一次吃到。

特别之处还有火锅蘸料,与家乡的麻汁调料不同,这里是一小罐油,看起来像香油。想想香油的香腻,拿在手里我迟迟不敢打开。

忐忑中动手尝了尝,看似惊人的阵势竟没有想象中的热辣,蘸料也没有那样油腻。我的胃也像是入乡随俗了,并没有表现出不舒服。那罐让我心生疑虑的蘸料油起了保护肠胃的作用,才明白它的妙处。

雨没有停的意思,我们不打算继续等下去,隔天就近去了渣滓洞。渣滓洞是老爸记挂的地方,我们也去接受一下革命教育。

如今的渣滓洞成了教育基地,里面详尽的介绍当时的历史境况,曾在电影里看到过的场景都在眼前。看着陈列的各种刑具泛着寒光,感官上就令人毛骨悚然。见不到光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小萝卜头在这里长大。想想当年的革命者们在这里曾受到过炼狱般的煎熬,泪水不觉打湿眼眶。

恰逢国庆节,内心的感触更多。在风雨里飘摇的中国,那个白色恐怖的年代里,多少革命先烈面对生死考验,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不由对他们坚定的精神追求和革命斗志肃然起敬。深感新中国今天的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来之不易。

老爸老妈看得更加聚精会神,表情凝重。他们那代人与新中国一起成长,更感同身受。

雨一直下,并没有影响我们乘坐长江索道的热情。

雨天乘坐索道的人居然也不少,随着人流走进车厢,我挑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想好好观赏一下美景。虽然坐过多次索道,还是第一次体验在城市上空穿梭的感觉,心中有些雀跃。

从渝中老城区驶向渝中半岛,在滚滚的长江上缓缓而行,像乘坐热气球在空中飞行。遥望对岸,雨雾中的东水门大桥异常壮观,桥上几根铁索坚强的牵引,背后是翻涌的云雾,一刚一柔,美不胜收。两岸重叠的楼房、大桥和江水,如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呈现在眼前。

返程中,回望渝中半岛,新老城区的穿梭中,索道如一部时光机,播放着这个时代的变迁。

大部分乘坐索道的人都是居住在重庆的人,神情上行色匆匆,对两岸的美景没表现出过多关注。

被称为“山城空中公共汽车”的长江索道,凭空仅靠几条绳索的牵引,沉稳行进,没有怀疑他的力量。随着人流出入,仿似乘坐城市公交。

重庆的高架桥纵横交错随处可见,他像一个个逗号存在这个老城的篇章里。

有人戏称重庆为全国最大的“3D魔幻立体都市”。地理环境相当复杂,上楼还要坐电梯往下走,出了电梯可能就是大马路。这样比喻错综复杂的城市布局一点不为过。

在夜里,从桥上俯看车流,车水马龙流光溢彩,几乎寻遍词汇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一副速度与激情的画面。

不由想起喜欢的那部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的场景,“阳光席卷城市,微风穿越指间”,巴渝流光溢彩的夜景,似乎比影片更美。

轻轨是这个城市的名片,我喜欢它在山城中慵懒地穿行。

在轻轨乘车网红站李子坝等车的空闲,我好奇轻轨的路基设计,偷偷靠近观察,它的车道居然是一道“矮墙”,车身跨坐在上面。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轻轨车身并不长,比地铁要短许多。

缓缓行驶的轻轨,在高高架起的桥上前进,一边嘉陵江水静静流淌,一边是安宁的居民小区,给人一种慢节奏的闲逸感。轻轨是这个城市流动的音符,轻灵的撩动山城的心弦。

我曾询问过重庆的朋友,穿房而过的轻轨是否会对居民生活有影响,从答案中肯定并没有想象中的不适。当地人与它相濡以沫,和谐共处。

整个十月一假期里,重庆一直淋着雨,偶尔的停歇,像是中场休息。路上遇见一位当地人,他告诉我们,下半年的重庆几乎大部分时间在雨中,撑伞前行是必要的。对于几乎始终沐浴阳光的我们,不能想象。

去过女儿的校园,校院里绿树成荫,亭台楼阁,绿柳红花交相呼应。有着丰厚历史的校园文化底蕴赋予了学校浓浓的书香气息,适合静心学习。终于放心把她留在这里。

结识重庆,虽在雨中,并未影响对他的寻访。这座城市有着强烈的现代与历史的碰撞感,引人遐想,值得细细揣摩品味。

想象晴空万里的山城,会娇媚的书写怎样的“千里广大”,为来日重游埋下伏笔。这个城市我必定会重来。

虽未尽兴,假期已经接近尾声。在一个终于不下雨的午后,我们挥别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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