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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必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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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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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来南瓜香

“红米饭,南瓜汤,挖野菜当干粮……”酷暑渐消初秋至,听到这首歌时,再次牵动了我的情思,唤起我对歌词中南瓜的感情。

春分节气后,气温渐渐升高,只见父亲找了一个破脸盆,然后在里面装满泥土,看他把南瓜籽一粒一粒插入土里,最后在嘴里含一口水“噗”地一声喷到上面。

看父亲在脸盆里种南瓜如此简单,我也跃跃欲试,生怕父亲的责骂,于是也偷偷地找了一个破脸盆,里面装满泥土,然后到父亲那里偷了一把南瓜籽撒在上面,装模作样地也在嘴里含一口水“噗”地一声喷到上面,然后放在门口的窗台上。

可是还是被父亲看到了,父亲并没有责骂我,而是和蔼地对我说:“南瓜籽不能这样撒在上面,要一粒一粒埋入土里,像你这样种南瓜是不会发芽的,种南瓜得一律让南瓜子的尖部朝下,南瓜籽的尖子是根部,另一边是长出叶子来,如果颠倒了,就不会发芽。”

这下我可知道了,还以为种南瓜很简单,随便把南瓜籽埋进土里就行了,想不到南瓜子尖部朝下才会发芽。

一天、两天、三天……南瓜种子发芽了、长高了、叶子长大了,我让父亲每天把用嘴喷水的任务交给我,我可以每天陪嫩苗叶聊天,让它快快长大,二个星期后,父亲把南瓜苗移栽到菜地了。

父亲便在自留地的坎边挖了坑,见缝插针种上几株南瓜,因为平地里舍不得种南瓜,要种玉米等其他粮食作物,而南瓜的藤只知道疯长,从来不会嫌弃地块的位置和贫瘠。

到了夏天,青色的南瓜开始长大,小时候,我非常喜欢吃嫩嫩的南瓜,可是父亲一般是不会轻易摘回来的,除非是家里实在没有其它菜吃了。

南瓜从春天播种到秋天季节收获,颜色由嫩绿到青绿到黄绿,最后随着飒飒秋风,呈现出持重敦厚的黄褐色。

收获的季节家家果飘香,户户瓜满院。收获后,父母会把南瓜进行挑选分类,一排排堆放楼梯的台阶上,丰收的年份,南瓜从第一级楼梯一直堆放到楼上为止,边上只留下一条狭长的通道,形成了农村丰收季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母亲还把最好的老南瓜藏在床底下,像躲猫猫的孩子,安静地等待着人们把它们找出来。

蒸南瓜最简单,煮饭时母亲将南瓜切成小块,米水下锅后,放上竹条做成的蒸格,摆上南瓜块。饭煮熟了,南瓜也熟了,那米饭的清香混着南瓜的甜香从锅盖缝隙里钻出来,老远就闻到了,肚子不由得“咕噜咕噜”叫起来。每次吃南瓜,我总会抢着有南瓜蒂那块南瓜,手拿南瓜柄感觉南瓜特别甜。

南瓜籽是南瓜藏在心腹中的宝贝,属休闲食品中的佳品,我吃完南瓜还有一个更大的期盼,那就是南瓜子。

母亲切南瓜时都将南瓜瓤连籽一起扒在一旁,随后把瓜瓤和子放入装水的盘子里,水里漫开成橙黄色,再把瓜子一粒粒挑出,装入碗里,全部挑好后,再搓洗几遍,放在太阳下晒干了, 装到一个陶瓷瓶子里拿到楼上藏起来,每当村里放电影时,母亲会拿出来炒上一手把,其余要留到过年时才会拿出来招待客人。

南瓜是乡村别具韵味的一抹风景,是童年回味悠长的一道佳肴,南瓜是记忆里历久弥新的一片深情。时过境迁,如今南瓜通过多样的烹饪方式,已成为人们餐桌上的一道道美食。

粗茶淡饭最养人,寻常瓜疏滋味长。南瓜的营养价值高,有解毒、护胃、养颜、降糖、降压等功效,既当菜又可以当粮。随着人们对健康生活的需求,南瓜藤、南瓜花都成为烹饪界的新宠,南瓜子更具有驱虫、预防肾结石、降压之功效。

岁月的河流“哗哗”流淌,然而记忆里那个魂牵梦萦的老南瓜依旧不动声色地散发着阵阵醇香,如夏日清风,轻轻拂过那些清贫的日子,因为有了南瓜,才会浸着甜绵绵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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