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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本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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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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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

今晚的月亮好远好圆,该是又到了月中。

孩子不在身边的时候,忽然就清闲许多。落寞的时刻,总喜欢漫无目的的出来走走。大概是因为最近梅雨特别频繁,清冽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迎面而来,穿透衣袖,整个人不由得缩在一起。冷风的冷,不足以畏惧,适时的冷反而更能让人清醒。人情的淡薄,才真正寒彻骨。看透不说透,我好像总是做不到。这个时候,就特别讨厌自己。脱不了俗,又入不了世,这大概就是烦恼的根源。女人空闲无聊的时候,最容易矫情,说的就是此刻的我吧!

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胡思乱想。对着清朗的月,虽没有古人的豪情,总有一些小女子的情怀。风里带来一丝丝硫磺的味道,许是哪家逢迎喜事。这个季节于我,无所谓喜,也无所谓忧!清幽的月下,独守这份清欢,编织一个人的情调。

生活是一部狗血剧,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每一天总那么的繁忙焦躁,很少有这样沉静下来的时候。听着音乐,迈着轻盈的步伐,独自行走在这样的夜晚,任清风轻拂面颊,任朗月辉映全身,真正是一种享受。此刻,这份独与天地往来的静谧是最惬意的。

黑格尔说:一个深刻的灵魂,即使痛苦,也是美的。我不想赘言深刻与否,只知道这一刻,我的灵魂是属于身体的。我的心紧跟着身体,在这尘嚣稍息的夜的世界游逛,去探望被白昼忽略的心情。夜的声音无比辽阔,我一心向往的只是这自由的夜行。

华灯初上,夜行的人,渐渐增多。物质充裕的时代,健身越来越被重视。每一个从我身边走过的人,步履匆匆,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脚步上。走到哪里,又或者走多长时间,才是他们此行的终极目标。没有人注意天空那一轮高悬的明月,也没有人愿意去欣赏今晚这般撩人的夜色。不记得是哪部作品里的一段故事,作者称自己回老家探望姥姥,半夜睡得正酣,竟然生生被姥姥从被窝里叫起来,直言不能辜负了这么柔媚的月亮。在陪姥姥赏月的夜晚,作者第一次知道万籁俱寂时的月色是如此怡人,也着实体验到清风明月下的神清气朗,爽心愉悦。整日忙忙碌碌的现代人,哪里还有这等闲情雅趣?

有天我和女儿晚归。那时的月,只是弦月,天空也是这般的高远,孩子叹息好久没有看见月亮了。我听着,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快节奏高强度的学习生活,使孩子无暇顾及身边这些美好的景致,让我生出些许疼惜之意。欣慰的是,无论怎样,她还没有失掉一颗细腻的心,仍然可以敏锐的感受事物的美好!空荡荡的操场只留下角落处排得整整齐齐的标杆,我们漫步其间,一圈一圈又一圈,任影子拉的老长老长。那晚高远的天,那刻昏黄的月,那里静默的树,都是那么的亲切。

夜色渐深,晚练的人陆续散去。街灯下,只有斑驳陆离的树影。下晚课回家的学生三三两两走来,撕开了夜的一角。

沐浴月的清辉,带着满心的欢悦,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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