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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本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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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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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儿

仲秋时节,雨缠缠绵绵,纠结了半个多月。今儿终于放晴了,我的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打开阳台所有的玻璃窗,希求阳光能照射到每一个角落,每一盆植株。暖阳抚摸下,这些植物枝叶舒展,精神抖擞。原来,它们也像人一样,受不了长久的凄风苦雨。

  阳台上所有植物中,长势最好的要数文竹。这文竹是从一个苗圃种植业户手里买来的,十元钱五株,又送了一株小一点的。高一点的也不过三十厘米,矮一些的十几厘米,高低搭配同时分栽在一大一小两个不同的花盆里。

   我养植物,向来不是特别上心。文竹买回来,简单的培上土,随手就放在窗台上,偶尔有空闲才想起来给它们浇点水。大盆的文竹茎蔓匍匐攀援,蔓延伸展,攀附着方形的窗棂,很快把整个窗户完全遮住了。小盆则不然,它像一个不愿长大的孩子,啥时候看都是老样子。我有些替它着急,认为是小盆的局限阻碍了它的生长,忍不住对它多一些恻隐之心。天冷的时候,把它搬进屋子里面躲避风寒;下雨的时候,把它放在露天地里吸收雨水中的矿物质,以便增加养料;有时候又特意把它放在阳光充足的地方,补充能量。无论我多么用心,它好像都无动于衷,一副我行我素的表情,始终对我不理不睬,没有回应。它的淡漠,让我很是恼火,忍不住的质问:凭什么对我的热情视而不见呢?于是,我对他开始失去耐心,不再过问。

   有一年秋天,文竹绿色的枝条上,突然就缀满了米白色的小颗粒,我是又惊又喜。因为不明就里,连忙到网上查询了一下,才知道它是要开花了。老家的屋后有一片竹园,是我们小时候的乐园。记得有年春天,有些竹子开出了许多的花。大人们说开花的竹子活不长,果不其然,所有开花的竹子最后都慢慢枯萎了。看着文竹开出的白色秀气小花,想着它们随时就有可能死去,我竟有些伤心难过。不过,它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开花之后,树枝上多出来许多绿豆大小的小铃铛,原来这是它的果实。春天快要来了,那些绿色的小铃铛,变成了暗紫色的玛瑙。我把它们小心的摘下来埋到土里,竟然培育出了新苗,植物真的是好神奇!

  栀子花原本是放在墙角的花架上,它的上层放了一盆绿萝,前面摆着一盆发财树,两者都长的蓬勃强盛。尤其是发财树,像一个精力充沛的孩子,蹭蹭的直往上冒,才一两年的功夫,就有一人多高了。因为长时间被绿萝覆盖,被发财树遮挡,栀子花翠绿的枝叶变成了色,卡白卡白的,枝头的叶子已经有些枯萎。我看着它病怏怏的样子,不停的责怪自己。阳春时节,它明明还开出了一朵洁白的花,散发出浓郁的馥香,吸引我来驻足观赏。只是后来,再也没有开花了,我还暗自纳闷,咋就才开一朵呢?原来,是我没有读懂它的花语。我赶紧把它挪到阳光充足的地方,希望它能快快的还阳。

   学校修建花坛的时候,我捡回来一株断了根的芦荟,茎叶都没了生气,大家都说活过不来。抱着侥幸心理,我还是把它栽在花盆里。后来因为忙,就把它给彻底忘了。有一天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兀地就冒出来萌萌的肉肉的新叶片,叶片上嫩黄的小刺,煞是可爱。它死里逢生,让人好生喜欢。

  后来,看见它的根部长出许多新的株芽,等到稍微大了一些时,我就把其中一株较大的移栽在一个小花盆里。胖都都的绿色植株,红艳艳的心型花盆,相得益彰,特别惹眼,于是我对它青睐有加,照料地格外殷勤。三天浇一次水,五天施一次肥。有天,我再去浇水的时候,发现叶片根部变成了酱紫色,轻轻用手一摸,中心的一瓣就断。“是根部腐烂了啊!”我惊呼起来,内心隐隐作痛。都是溺爱惹得祸,我懊恼不已,当机立断,把它从花盆里拔出来,剪掉根须腐烂的部分,重新栽好。过了大概半个多月,它才开始慢慢回色,我知道它挺过了这一劫!可是我再也不敢靠近它,只是远远的瞧它几眼,生怕我的某些不当,又给它带来灭顶之灾。

  有人告诉我植物都是有个性的,才开始我不相信,现在信了。那些花儿,就如同人一样,或内敛,或张扬;或喜阴,或向阳;或顽强,或娇弱,都是有秉性脾气的。我们切不可按照自己的一厢情愿,武断的左右,过分的牵制。

   大千世界,花如此,人亦然。遵循生命成长的自然规律,不过分溺爱,不刻意冷落,不疾不徐就是最好的生长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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