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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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秋季，我们生活的感触已经不少，历代文人骚客也对此有着抒不尽的情怀，屈原吟秋“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王勃唱季“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当年邓颖超朗诵郭小川的诗句“春天的后面不是秋，何必为年龄发愁；只要在秋天里结好你的果子，又何必在春花面前害羞？”令几代人感奋；娱乐歌坛毛宁一曲《晚秋》“在这个飞着枫叶飘零的晚秋，才知道你不是我一生的所有”，让性情中人饮不尽离愁别绪……。
但是秋天总是收获的季节，“春华秋实”应是它的主调、主旋律。“秋”字由禾与火字组成，是禾谷成熟的意思。春天开花、秋天结果，已经从植物、稻谷引申为生命、人文的生存规律和意蕴表达。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以春天开始，万物生长，发芽开花，历经夏日的高温培育和催生，秋天报以丰收的果实。农事“三秋”，是收获和播种的季节，其他植物也是一样，果实的种子落入土壤，完成天然的播种，冬天则进入沉寂的冬眠。由此看来，产生和结果都在秋季，灿烂于春天，历练于酷暑和严冬。于是春秋成为一年当中最富标志性的节气，以至于代序为年，成为先古纪年史的通称。难怪古人把立秋当作夏秋之交的重要时刻，宋代立秋这天宫内要把栽在盆里的梧桐移入殿内，等到“立秋”时辰一到，太史官便高声奏道：“秋来了。”奏毕，梧桐应声落下一两片叶子，以寓报秋之意。所谓一叶知秋，大概说明此义。
再看人文中的意蕴，如果说从春天里看到的是美丽和灿烂，那么从秋日里看到的则是庄严和萧瑟。想当年雷锋的日记里就曾写到：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人们入秋赏秋，无论放眼万山红遍，还是举目金秋余辉，总有一种厚重和使命的感觉，很容易想起悲欢离合、盛衰兴亡等等这些与生命轮回有关的东西。我想这不仅是一种文化心理，更是一种天人合一的力量。无论读中国的文学，还是鉴赏西方的艺术，我们似乎总是能够得到这样的启迪。
秋天的尊严就是这样，它不会媚俗，更无须谗言；它深知“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它不仅有秋高气爽，也会有寒气袭人；它的脚步自有方寸，绝对不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它会展示硕果累累、五谷丰登，也会迎接风吹雨打、自然灾害；它会让每一棵树木增长一道年轮，让每一个活着的人和逝去的亡灵都不约而同添加一岁；它还会意味深长地告诉每一个人：今日春秋正在过去，昨日春秋永远不会回来；它会让有的人活着、但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仍然活着；它会让这个世界发生一些非常巨大甚至刻骨铭心的事情，会让人类曾几拥有哭泣、欢笑、屈辱、自豪；它还会迎来许多不得而知的事情，从不泄露半点玄机和奥妙；它还会在多少年之后，让世界东方某一个国度，从历尽沧桑和贫困的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横空崛起，令举世瞩目……。
秋天的尊严，向你致敬！
砂树写记于2007年10月1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