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你走的太早

小娟，你走的太早！灵柩的供台上悬挂着刺目的1969—2020。道别你苍白的遗容，泪目遮不住满面的无奈，哭泣的声音盖过哀乐，虽然知道你已不能听到，你的善良也不忍听到，可是那是至朋亲友最揪心的呼唤，眼见你隔世的音容笑貌已变成黑白，最后检阅亲朋好友留给的眷恋与悲伤，直至渐行渐远……

2020年6月15日上午，我们去淄博殡仪馆为你送行。从单位为你致的悼词中我们得知，你从1993年调入齐商银行工作以来，历任淄博市商业银行监督检查一科科员，市场营销二部业务主办，中小企业部主办，齐商银行通济支行行长，齐商银行城西支行行长，中共齐商银行新城区支行党支部组织委员、副行长、工会主任等职务。在齐商银行工作期间，为齐商银行的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连续多年被齐商银行总行评为优秀共产党员、优秀行员、先进个人等荣誉称号。

你的微信起名为一叶一菩提，把精心绘制的工笔杜鹃作为头像，昭示你情愿从一朵花里来守望人生、审美世界？疫情宅家期间，你画了多幅工笔花卉，并用手机微信展示你的创作成果。我还庆幸你自去年八月退休后可以专心致志地绘制你的唯美与爱好，而且画工质量与水平得以突飞猛进。

想起四、五年前，你和几位挚友悉心阅读我的博文“拍案叫绝”，商议要为我的博文结集出版。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亲自联系出版社，多次协商沟通，拟分四集组成《砂树文集》，把我选定的630多篇博文诸篇下载，转换成电子文稿，共130多万字，2000多幅图片并精心校对，对拿不准的文字与标点，随时与我联系斟酌，逐一勘误酌定，由此获得出版社编辑老师的高度评价。可是由于我的工作繁忙（当然也顾及到职业忌禁）却一拖再拖，一再辜负了你“盼望早一天读到心爱的《砂树文集》”的热切希望。每当想起这些，我内心充满了愧疚、自责和哀伤，甚至从你遗像的目光中，仿佛看到了遗憾和失落。小娟，如今我也临近退休，通过这次的诀别我开始暗下决心，退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把你精心下载和校对的文稿变成出版的文集，以此作为谨献给你的特别礼物。不仅如此，我还要在从此以后的博文写作中，灌注一种你所欣赏、并为之赞美的隽永气韵，以连绵的文脉和情愫，纪念你的倾心关注与卓越追求。

聊以慰藉的是，你无论在职还是退休的初始，从未有过敷衍和荒芜，而且拥有对人文雅趣的酷爱与投入。2016～2017年间，你开始了练字与学画，我为你订购了10刀安徽泾县手工檀皮宣纸，你收到后惊叹“这么好的纸！我要好好练、好好写、好好画，赶出第一幅作品给书记！”2016年9月13日，你通过手机微信告诉我：“第一幅作品完工”并展示了首幅处女作的清新和雅致风范，我回复“哇，太厉害了，就是画面有点满，题字也是亲手？”你告知“书记慧眼，题字是许（慧玲）姐姐亲笔，印章是李江（同学）篆刻的”并把我的“明净纤柔风格初显”评价作为激励自己和告知朋友的彰显语。2017年6月26日，你把首幅工笔画精心装裱，送到了我的办公室，至今成为我的珍贵收藏。去年退休后，你更加用心精描细画出你作为微信头像的这幅，精装后又要送我，我感觉如此的唯美不能囿于我的独享，我征求你的意见“把它放在于明新创办的齐盛书苑里让大家共享怎么样？”你慨然答应说“我送给书记的书记说了算”。于是在2019年6月，我们在齐盛书苑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捐赠仪式，大家一起合了影，这幅力作从此留在了书苑中。谁知才刚刚一年，却成了小娟留下的遗作……

在悼念小娟的仲夏时节，我时常听到布谷（杜鹃）鸟的昼夜鸣叫。似乎有一种错觉，感觉是小娟在天之灵的反复叮咛，于是写下了《布谷的叮咛》：

清晨，我被布谷的叮咛唤醒

承接没有结局的旧梦

盖过其他鸟们的七嘴八舌

反复叮咛，反复叮咛

听不懂这略带忧伤的郑重

解不出有多少发自肺腑的心声

只晓得已经进入收获的季节

还有必将重新开始的耕耘、播种

你的叮咛进入耳鸣

一并带入杜鹃啼血的形容

杜鹃花因此纷纷开放

你却浪迹天涯，到处叮咛……

小娟，虽然你走的太早，但愿你一路走好……

                                                                  砂树写记于2020年6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