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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月桥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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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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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取花下一低头

起风的日子,月吹成流光碎影,一束高山杜鹃在此盛开,低头接受月华的丰盈,白色花瓣上走着晕染的红纹是一纸风尘中栩栩的小船,你坐在船头掬起一捧醇厚的芳香,却无法打捞起沉寂已久的绿色,只有一把灯光的碎沫从指缝漏过,滴破了花蕊的倒影。一束花独自静坐在落地窗前,没有人听它讲荒野的故事,也没有人给他讲花圃的故事,听人说的话,揣摩人的情感,最后一点一点的死在孤独的路上。

花开自然是美好的,从夏到秋的日子里,天空好像突然变得很高,忽地,便会感觉秋天的寂寥,有的人会在这个季节悲春伤秋,会在这里感叹生命的无常,可是谁又能说花落就是悲哀的呢?把树叶和迟了的花交还给秋风,好舒开枝干,伸入寒冬,好像只是一片叶子落到地上,一瓣花飘下花枝,也没什么大不了地,我常常想着,花和人一样是自然的孩子。

无论怎样,对于花来说,是不幸的,一束花要证明自己是花,自然是和其他的花一起绽放,而一年的四季里,却要独留一枝面对无限的悲凄;对于人来说,也是不幸的,在花开的一瞬间,我们无法琢磨它第一次的美丽,在花落的一瞬间,我们也无法看得清它消逝前的动人,生锈的情结又遇上了雨天,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走在生命的两旁,人生就恰如千亩蓝田,在那里,所有的心和希望都盛开,它们在盛开的季节里相遇,同样的,所有的心都会凋谢,它们也在凋谢的季节里离别,当太阳升起,我们就把昨天忘记。

而人,面对未来我们空怀希望却一无所有,回看过去我们诚惶诚恐又无能为力,而陪伴在我们身旁的人呢?就好像,我知道哪个冬日属于你我,我知道怎样在冰冷的火炉里燃烧木柴温暖旅人的心,把门窗全都关紧,让温暖和你的影子一起来临,却只弥漫在独属于我的房间里,这种感觉往往是产生在相遇的幸福之后,因为害怕离别所以我们常常宽容命运,又因为宽容导致我们无限痛苦,那是一颗震颤的心,繁荣于命运的边缘,俯瞰冰冷死寂,深不见底的深渊,任谁都无法忍受那痛苦,它并非无法缝补,而是缝补时针线穿膛而过的清醒才最让人恐惧。

相遇的结局常常是离别,而离别后却常常不能相遇,这点和花开确是大相径庭了,“落花时节又逢君”这句诗,我觉得比喻相遇是不太恰当的,花总会再开,但再开的花早就不是今天的花了,顾城是这么写的“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意看着它一点点凋零,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相遇是美好的,而美好又是短暂的,十四岁的我看着那束花——那不是一枝花,十七岁的我看着十四岁的自己,好像为自己种下一束花,14岁时我坐在落地窗前,蜷缩在孤独的角落用无限的想象遇见17岁的自己,17岁时我站在不可直言其名讳的地方用人生里有限的美好去遇见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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