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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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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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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手擀面

妈妈的手擀面

仲夏时节,老屋房前一颗梧桐树下,母亲和左邻右舍的婶婶们倚树而靠,有的屈膝盘腿坐在草席铺设简陋的土地上。她们,时而低头私语,时而欢声大笑,而我在不远处,独自捣鼓着,探索着玩具中的“奥秘”乐此不疲,相互照应、互不相扰。回忆起,那年仲夏和谐温馨场面,恰似定格的美好瞬间,仿佛又回到了花季少年。

傍晚时分,太阳落山,微风轻抚,邻居们相继离开,只留下一张破角泛黄的草席,母亲简单收拾一下便返回老屋,而我意犹未尽的看着“半成品”的杰作,又随手遗弃在不知名的角落,跟着母亲一同回屋。超儿,“晚上想吃什么,妈妈准备做晚饭了。”吃面条吧,我随口说了一句。行,那就吃面条,我来和面,母亲回应了一声。那个时候家里没有挂面,面条都是现和面纯手工制作的,现在回想起来,妈妈的手擀面,吃起来有劲道,也是幸福的味道。

母亲,熟练的拿起旧衣服缝制的围裙,顺道的还问了一句,能吃几碗面条,要不要多活点面。我假装思索一下:“如果加黄豆芽的话,最少能吃两大碗。”母亲,抬头望了一眼,不禁笑了起来,说到:“堂屋衣柜的包里有零钱,去商店买点黄豆芽吧!”当时的商店就是离家不远,在村庄路口的一个小店,虽然不如现在的超市那样品种多样,在当时来说小店里的物品也是“应有尽有”能够满足人们的生活需求,同样也承载着小时候的“无穷乐趣。”那时候,村庄的烟火气弥漫,路过每家厨房门口都能闻到一股菜香味,很是诱人,一家人在一起既开心又幸福,身边的人也都很淳朴善良。

等我飞奔从小店买完心心念念的黄豆芽回来以后,母亲已将把面活好了,手里正拿着大概直径五厘米,一米左右长的擀面杖,在那有我半人高的木饭桌上,用力的将面团压擀成圆的形状,以确保手擀面劲道的同时,也方便将手擀面重叠成长方形,然后用刀切成粗细相宜的长条状,看着摆成一排排波浪状的面条,心里很是满足。而我也很自觉地走到土灶前,在锅中添加适量井水,生火烧水。期间,母子二人,三言两语,相谈甚欢,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或者学校发生的新鲜事,母亲也会提醒我要认真学习,好生做人。

夜幕降临时,母亲已经将手擀面盛好装碗,一家人坐在25瓦的白炽灯泛黄的微光下,聊着家常,吃着妈妈手擀面,心中很是温馨,吃到一半时,自己偶尔也会挺着圆圆小肚子,对着妈妈说:“还能再吃一碗,”时而,就能听到家人们发出一连串的笑声。期间,还会有路过的邻居到家中打招呼、串一下门,有时候熟悉的叔叔婶婶们也会一同入座,盛上一碗热腾腾的手擀面,同我们一起,大家聊聊今年收成如何?孩子上学用不用功?来年要不要再养几头猪等等,在微弱灯光照应下,一张张淳朴的脸庞带着微笑,期盼来年有更好的收成,朴实的话语、深情的笑容、清晰的脸庞,都是对美好生活的热情向往。

多年过去,每每想起,仿佛间回到了过去,又看见了那一排排石墙红瓦、那一屡屡炊烟升起,宁静村庄的淳朴画面在心中再次浮现,久久挥之不去。

如今,妈妈的手擀面已成为了一种精神寄托,是对母亲的敬爱,更是对母亲深深的哀念。怀念小时候的味道,就是怀念妈妈的味道。妈妈的手擀面,是无私和蔼可亲的,也是纯真朴实善良的。未来的路,很长,会有艰难,自己也会同妈妈做的手擀面一样,用心用情、淳朴专注,勤勤恳恳做好每一件事,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

妈妈的手擀面是家人相聚团圆幸福的一碗面,亦是儿女远行在外最为思念的一碗手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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