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院中的那棵竹子
我有一个小花园,准确说应该叫小菜园;我住在豫璟山庄的一楼,每家都带有一个小院子,这也是我当时选择买房的主要理由。小花园不大,大概在三十平方左右,园子里种了很多的菜,有韭菜,小白菜,大蒜,都是家常食用的 “青头”,春天来时,割些嫩韭菜,理净后加上鸡蛋皮包饺子,鲜香可口,如果老婆允许喝上两口霸王老酒,那就更滋味了;当然,我最喜爱的还是老婆用自家地里小白菜烧的汤,清爽鲜香,淡淡的绿,别提多美了,现在已成为我每餐的必备。剩下的地当然种了花草,有牡丹、月季、玫瑰、菊花等等,一到春天,满园的香沁人心脾,各色的鲜艳让人赏心悦目,最让我钟情的当数院中的一盆竹子。
说起这盆竹子还是有些来历的,虽然是普通的竹子,但这棵竹子是从安徽的泾县移栽过来的,当时宿豫书协组织去安徽泾县采风,中途路过皖南天路时,路边的风景让人迷醉,大家在一处公路转角的山坳处停了下来,山间的小溪水虽然不大,但非常的清澈,清冽的带有一丝甜味,掬一捧水洗去的不仅是灰尘,还有兴奋中的一丝疲惫也涤荡而尽。路边的一簇簇竹子让我们兴奋不已,也许是对山中自然景色的流连,让我们觉得这些竹子格外与众不同,也许是文人天性对竹的青睐,也许是大家都想把这大自然的美景通过竹子一起收入自己那颗亲近自然向往自由的内心,不知是谁带的头,同行书友每人挖了一棵别致的竹子带回了宿迁。
子瞻曾经说过:“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回来后,我精心地选了一个花盆,在院子取了些有营养的土,将竹子栽种下去,从此,我便多了一件事,照顾这棵竹子,好舞文弄墨的我,至此,通过这棵竹把自己也彻底地装成了文人。历代文人皆爱竹,作为“岁寒三友”之一的竹子,其耐苦耐寒不争的虚心精神,备受世人推崇;竹子它不开花,但它没有牡丹的那点娇气与高贵,没有玫瑰那惹人的艳丽,也没有月季引蝶的浓香。竹子它朴素,不炫耀,不卖弄,这些正是我性格中缺乏的沉静。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观察竹子的我很是着急,不管我如何的尽心照顾,但是竹子长势一直不好,虽然没有枯萎,但也没有长出新枝和嫩叶,不管是怕冷把它放在屋中还是怕晒放在花架下,不管我是细洒多淋,都没有变化,枝还是原来的枝,叶还是原来的叶,只不是叶子有几片已经泛黄,显得有几分苍老和暮气,我甚至有了几分气馁,也没有了之前的殷勤,有几天都忘记了浇水,但是竹子依然还是那样,我都怀疑是不是竹子怀念家乡而水土不服,老婆笑我是个傻子说:哪有植物还恋家的道理。只到一天我查阅资料,一篇关于竹子的启示,文中说:竹子出土前要用四年的时间才长出三厘米,万里随后的第五年六周就可长到15米高,因为有了前四年孕育才有了第五年快速成长,人生何常不是如此,可见长久沉淀与积蓄是多么难得的品格。让我明白竹子的品格是多么的高贵,使的心灵受到一次洗礼,从此,我更加爱竹,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看看竹子,连老婆都嫉妒说:你干脆娶了它吧!我说好啊!苦心不废,不知什么时候,竹子长出了两棵嫩竹笋,并且长势非常好,我悬着那颗心也终于放下。
我爱我院中的这棵竹,因为它融入我心性,融入了我的生活,“扬州八怪”之一的板桥先生,不仅爱竹,还擅长画竹,在生活中还以竹自喻,他曾在《竹》一诗中写道:“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古往今来,爱物通性,推己及人,看来,大家爱的不是竹,爱的是自己那颗精致、与众不同的心,爱的是那种不与人争的恬静与不屈不挠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