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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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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4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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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精气神”三个字 解读夏宇亮大草艺术的创作语言

任何艺术形式的形成,无外乎有两个条件;一个是物象世界的把握、另一个是内心情感的提纯。在这个艺术活动高密度发展的时代,如何确立艺术审美标准,明确艺术创作思路,是关乎艺术发展方向的大事,也是关乎艺术生命力的重要条件。

夏宇亮先生是一个有深度思考能力的艺术工作者,他能够从纷繁复杂的艺术审势中把自己的思维独立出来,这种清醒是难能可贵的,这也是他能够从十三届国考中脱颖而出的关键所在。宇亮兄善书大草,当代书法的艺术高峰公认是大草,《说文解字》中说:汉兴有草书。草书始于汉初,其特点是:存字之梗概,损隶之规矩,纵任奔逸,赴速急就,因草创之意,为之草书。大草在当下书法艺术蓬勃发展的今天,也迎来其艺术本体生命的“春天”。大草艺术的兴起,不仅仅是因为创作工具和展厅变化的原因,更是这个时代对自然生命探索的需要,是人们在满足物质文化生活需要后情感逆差的需求。大草之美涵盖广泛,最能具备表达物象自然和诠释生命情感的能力,最能演绎艺术创作中所需要的技法、章法、墨法等艺术语言。

“颠张”(张旭)、“狂素”(怀素),涌现出的两位杰出的书法艺术大师,把草书推向最高的顶峰!也是无数书法人追求的目标,当下大草作者层出不穷,针对大草创作的探索也从未止步,大量精典法帖的发掘与影印,给后来学习研究大草作品带来良好的条件。品读宇亮兄的大草作品,其作品的艺术元素非常丰富,取法宽泛:不仅深耕《古诗四帖》、《自叙帖》、《苦笋帖》、《祭侄文稿》,还对《初月帖》、《得示帖》、《想比帖》、《小园帖》等精典法帖广涉约取,其创作训练时打破传统临摹方法,深度融合写意、精准的临摹次序,瞄准创作方向的需要、紧盯创作目的去训练,无论是赋形、写意、出韵、明心、见性还是抒情,他都有所探究,故而其大草作品初见成果,在审观其作品时,深蕴其中的艺术感染力可以明显的感知得到;那种艺术生命力的显像是扑面而来的热烈。他的作品开合有度、动静结合、虚实相生,他的大草作品用笔大胆老辣,线条苍涩圆浑,凝练潇散;章法布局恣意率真、疏狂豁达、神清气朗。观其作品不由得使人自然而然地想到:“精、气、神”三个字。对“精、气、神”就是宇亮兄大草作品的创作机密,评价一个人状态会用“精、气、神”来形容,那么解读一副好的艺术作品也应当可以用“精、气、神”这三个字。

先说精字,精是指构成人体生命活动的各层次的有形元素,常呈固体或液体状态。崔瑗在《草书势》中表达了他对草书艺术形态的审美感受,肯定了草书的艺术品质,他在《草书势》提出了“法象”概念:“观其法象,俯仰有仪。方不中矩,圆不副规。”用这个概念比喻书法的艺术形态来源于自然,具有自然万象之美。宇亮兄大草作品的“精”体现在章法与结字上,他的作品下笔风云奇幻,云谲波诡,飞动不居,触遇生变,群象自形,章法布局矛盾丰富,或对角、隔区呼应,或起承转合、自然渐变,或单刀直取、神兵天降;真真是妙造如心,物象天成,他用笔恣意放纵,笔势连绵环绕,字形奇变百出,恰恰暗合“飞鸟出林,惊蛇入草”之妙。

其次说气字。气是指构成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无形元素,常呈气体状态,是人体各种机能活动的驱动力。气者于书法而言唯一“韵”字可概,形者易得,韵则难求,有书以来论书者多也,如浩翰云海,有论字法如黄庭坚《论书》:肥字须要有骨,瘦字须要有肉。有论章法如右军《论书》:有偃有仰,有攲有侧有斜,或小或大,或长或短。有论墨法者如董香光所著《画禅室随笔》中说:“用墨须使有润,不可使其枯燥,尤忌浓肥,肥则大恶道矣。”唯论韵法者鲜矣!气动者则韵生矣;气可推陈出新、温润转化,一幅好的大草作品必须要有气韵,方能脱俗入古,方能祛怪入奇,方能创新生雅。宇亮兄的大草贵在有气也!他的作品有神气而无邪气、有静气而无匠气、有雅气无俗气、有朝气而无暮气。宇亮兄善于取舍,他能在取舍中丰富自己的笔墨语言,舍与得既是一种对立关系,也是一种统一关系,没有舍就没有得,正如书法的气息把握上:“舍狂必得静,舍巧必得拙。”他的取舍是继承与发展的过程,绝不是随意隔裂与重复照抄的简单,是一种熔炼与淬火、渗入与涤汰、纯粹与升华的过程,他的草书的创作与学习不是风格上简单的碑、帖融合,也不是笔法上“一拓之下或篆籀绞转”的简单交替与转换,他的作品是在一次次自否定的过程上完善的,他的作品中充满文气和豪气相互迭荡交织出来的韵致,他的作品:二气和合,韵味十足。

再者是神。神是指人的精神、意识等生命活动的集中表现和主宰,包括各种思维、情感和意识等能力。而相对于艺术作品来说,神就是作品本身的灵魂所在。草书最富于变化,能给人以超出于文字内容以外的感官感受,最重要的一点,是能显示节奏感。所以也称之为“舞动的线性艺术”。因而草书贵在神采,“风神骨气者居上,妍美功用者居下”。张怀瓘把书法从“技艺”的层面提升到“道”的境界,大草艺术是彰显人类情感活动最显性的一种艺术形式,大草作品本身的物象类比已经不在其技法要求本质内核。宇亮兄的大草作品虽不能说做到“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信手烦推求”的书写自由,但其匠心独运的机巧,文采飞扬的才气,退笔成冢的勤奋,终使他“囊括万殊 裁成一相”,成就其大草艺术作品的 “神”格面貌!

总的来说,艺术作品的精气神三者可分而不可离,精可化气,气可化精,精气互化,精气生神亦可养神,而神则统驭精与气,三者融通互汇方为精品。

艺术探索的道路永无止境,艺术感觉生成的土壤应该不是单一的甜性或酸性,而应该明确多性思考的方向,其实也就是对现实生活的提纯过程!而关照艺术“灵魂”的本质不是拯救,而是自我“熔炼”后性情“心锁与桎梏”地解脱!只有提高理性地“越渡”能力,才能在找见艺术“心灵”彼岸,成为书法道路上自我认知的源动力!

相信未来宇亮兄的艺术道路会越走越远、越走越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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