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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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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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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末

文/张成军

“偷得浮生半日闲,今日应须醉始还。”如果说唐李涉是个妙人,那么清瞿士雅就是那个妙人中的雅人,当下人的生活过多受于名利的羁绊,匆忙中忘记了生活的本原,常常在蝇营狗苟中迷失本心,在进退失据时乱了本性。当然,我亦不能免俗,好在我身边也有清溪子、高桂等雅人脱我于大俗。

 农历六月二十八日,是一个周末,应吾老表施华之约,周末小聚,先约好的两个朋友却临时爽约,让原本很开心的约会蒙上些许不悦,开车是家中老板,本不愿相从,奈何经不住我三寸之舌,同行的还有好友顺平,顺平兄能书善画,言语不多,但性情柔和,与人为善,忠厚诚实而有君子风范!

 首先到达是约定好的地方,一个叫林河的新农村社区,是表弟老家,一进小区,花繁锦绣,道路平整宽敞,环境整洁,一湾河水穿绕不息,给小区带来些许灵气与生机,一排排垃圾回收箱仿佛置身于城市一般无二,他家的房屋位于路旁紧邻河边,得风得水是个宜居的好地方,二层小楼为中式建筑,房间紧凑适中,书房中的椅子让我眼前一亮,据老表介绍是他奶奶陪嫁妆几,是个有一百多年的老物件,岁月的痕迹见证着历史的变更,也记录了施家几代人的幸福回忆!与兄弟同行的除另一老表,还有两位美女,介绍时我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其中一位更觉眼熟,正疑惑不明时忽觉腰间一阵疼痛,回首方觉牧马人就在身边,连忙收回目光作诚心正意之举,心中泛起几丝遗憾,实不该让她开车,唉!奈何事已至此,唯有谨言慎行方不致于被回家秋后算帐!

 离开小区后,又去杉荷园的袁家村转了转,人是不少,但是总觉得作为文旅项目少了几分文气,加之去过多次多少有点应付陪游的索然之味!

 直到到了饭店后,全身汗水在空调吹拂下,凉意渐渐淡去心头的躁意,饭店是梨园湾的老店了,名叫李五饭店,经济实惠,去过好多次,厨师就是店主,为人实在,一手菜做得也地道,老表会点菜,四个凉菜:一个荤拼,一个带鱼,一个杂果,一个水煮花生;荤色搭配色香味俱全,特别水煮花生,实在是下酒的灵魂,清脆不糯,鲜咸可口,凉菜上齐后,作为东道的表弟,又作君子风范,力推我坐了中间,美其名曰“重客”居其中!而表弟则相对而陪,我的左手边是顺平兄,推而是拙荆,右手边是美女刘小勤刘总,刘总一身黄色连衣裙高贵得体,面目秀丽,弯月星眸,气度不凡,眼中自带神采,嘴角暗含自信,女强人的气势显露无余,刚才打牌时终于记起来我们原来相熟已久,连连陪罪之余也感叹老眼昏花为朽也!紧挨而坐的是另一美女葛须娴,星蓝色的连衣裙让原本年轻的她多了几分稚气,精灵般的她通过几个动作就让我看出她的才情,我不禁刮目细观不止,她言行得体,聪慧漂亮,弯弯嘴角带着一些调皮,一双大眼睛仿佛能读懂人心,她的漂亮是那种不是惊艳,但却看了还想看漂亮!席间豪爽不让须眉的气度更是让我折服!杯觥交错之间,仿佛让我回忆起内心深处某个不断构建的瞬间!……

 是的,那也是一个周末。

 岁在癸卯季夏哿日。接到远赴甘肃创业的黄剑兄电话说到宿迁了,让我约几个原来的好朋友聚聚,我欣然应允并心急而期之,皆因思念久苦也;黄剑兄是我们宿豫诗协的主席,原为大南通大学老师,十数年前来宿迁创业,情深于此,黄兄年长于我,面目亲和,目中有锐气,语多温柔,岁月的无情手摘去他不少烦恼丝,少了几分倜傥,但多了些文气;貌虽不能称英俊,但诗文足当于风流,性耿直不善迂回,言虽少却重诺。我与他相交甚好,他虽远离宿迁去张掖创业,但神交两地唱和未断,他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邀三五好友泛舟于骆马湖上,此番来宿既有工作之故,更有酬旧约之意。

 按照之前的筹划,准备好酒菜相关物资,同车出发,不时即至,远远见黄兄与一人在向我们招手示意,未及车停稳,我便急匆匆下车,一贯善绕三寸之舌的我在与黄兄握手后竟语速迟噎不知所云,瞬时之尴尬也紧随着下车同道们的寒喧声不翼而飞;夏日的骆马湖格外热闹,沙滩上挤满了人,带孩子游泳应该是这个炎热夏季最好的消暑方式了,喧闹声充斥着整个湖面,盛夏精阳与人们的热情激荡着湖水如潮涌般地此起彼伏,一浪接一浪地像在翩翩起舞,又仿佛是在迎接着远来的客人……

 来接我们的船娘是黄兄十几年前就认识的一位客户地女儿,是一位返乡创业的大学生,略带羞涩的脸上充满着阳光,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智慧的光芒,精致的五官配着粉红色的皮肤,修长的身材洋溢着青春的不羁,别有一番不一样的韵致;从她简单地自我介绍中可以得知,她爱着自己的家乡,深深地爱着骆马湖,一身渔家女的打扮没能掩盖住那股带着象牙塔的书卷气,那种带着自信的神情充满对未来美好的希望。她说她很少上船摆渡,是因为听她妈妈说坐船的是一帮诗人,所以她主动要求过来的,她说她也喜欢诗,在大学就喜欢!我心中那股略带穷酸味的傲骄心刚生起一点点,瞬间被吓出的一身冷汗带走!人家可是大学生呢?那股酝酿许久想在荡舟湖上时挥斥方遒的诗情中隐生出一丝惴惴不安!

 上船后大家都很兴奋,我也渐渐地把那一丝不安也抛之脑后,大家非常高兴地把带来的酒菜摆在船中的一条长桌上,桌子是船娘应黄兄要求专门后加的;桌子左首第一个是黄兄同行一位兄弟,身材高大,面生正气,言语不多,每于推杯时必执杯于礼而先干,无丝毫拖泥带水之意;谦和之气尽在言行之中,与黄兄一样是个厚道人,俗话说:“近朱而赤”;古人诚不欺我!

 居中而坐的是黄兄,他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期待许久的约定终于成行,那种激情是无法言表的,更难掩抑;他写在囊中许久的那一首《再见骆马湖》:“初见时/你的水清清/又见时/你的水澄澄/再见时/你的水啊在我的心里/似乎已变得轻轻/曾因慕你而来/走时没有取走一滴/曾因爱你而驻/再见了,也不舍/给你增添一道伤痕……”

 可见他对这一片土地的深情,他离别的无奈与不舍之情交织的痛苦跃然纸上,是的,为什么眼中饱含着热泪,是因为深爱这片土地,为什么诗中常提到她,是因为早已把这家块土地当成生育他的母亲!黄兄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是因为早就学会把爱深植于骨肉血液之中,在一声声饱含激情的诗句中,骆马湖的风也更温柔了,吹起分一缕黑白相间的头发,仿佛像少女多情的手,抚摸着他那颗离乡创业不安的心……

 今夜骆马湖的注定是一个不眼之夜!

 黄兄的左手边是宿豫诗协的修顺兄,他是宿豫中学一名老师,此人能诗善联,工巧思妙,面常带笑,秀蕴于心,言多机智,趣在拙时,眼含情而不媚,口吐珠而不俗,虽智足顶其发而失于倜傥,但才秀养其气而润于风流;开口未言先带笑,闭目有思亦生和。修顺善饮,亦好饮;与我同好,亦同受河东之疾久矣!尝未敢声张,只囿于颜面耳!二人多藏拙于心,秉承大丈夫可一日无妻岂可一日无酒之僻好,多游离于常改常犯之边缘,故算 “同道”耳!

 移位再述,乃一女子,姓李,名不方便透露,其身着连衣蓝裙,静坐少语,面伪笑而秀,慈善之意尽显无疑,实有别于平常,恍惚间似有不实之感!其实此人于我而言,面虽善实心狠,吾受其苦久矣!语言有限不敢赘述,更是恐于秋近也!愿此不闻于她,否则山虽不崩,但地必裂!

 桌子右边第一位的也是一位老师,姓刘,名成宇,此君有异像,面方似田。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双耳垂肩,声如洪钟,语迟而缓,性稳且重,气宇轩昂,脱俗不凡,状如君子也!

 次座者,姓程名璟,自号一念,其性情豪爽略带乖张,个性张扬不拘小节,亦江湖奇女子也,有侠义之风范!佛家有:一念起一念生,也有一念佛一念魔之说!但不知她却为何意?此女喜好广泛,诗书画印无一不涉,棋琴酒茶似也不拒,人有其雅必不落于俗,急公好义亦合于其性情,每每助人于前,常常成事之后;面粉而嫩,明眸皓齿,光彩照人,声常作珮琅音,语带有吴侬味!不骄自媚,清新脱俗!偶有出格之行,亦在于可控之中,此女可谓是书坛有其名,印坛闻其声,画界见其影,能人否?能人!

 与黄兄相对而坐者杨晓慧女士,豫东才女也,宿迁诗坛著名词人,亦是现代化工执鞭之人,性情温和,才华内秀,声柔面善,其诗词上闻达于名流,下声传于坊间,才华不让李易安,直越咏絮女,其诗词清雅脱俗、沉博绝丽、律润音和、缀玉联珠;其才高不让须眉,志坚胜过男儿;亦为一奇女子也。

 比邻而座者,亦一奇女子也,姓孙名艳红,号陌然,江湖只闻其声而不识其人者居多,为朗诵协会看家台柱,其声绕梁不绝,其音销魂断魄;动情处泪不能抑,激昂时身不能控;珠圆玉润、婉丽清绝,莺舌百啭、余音袅袅;她性情沉稳、面善心和,谨慎疑思、多虑胆小;故常常:未曾开言先带笑,几度处事必三思!但好在能饮善饮,固我与修顺秘书长常引为知己耳!

 居中而坐者,贪杯居士也,因体重可压舱,推为重心;因貌异于常人而无文字可描,才不堪讲究而少词语编排,固不赘述耳!

 夏季的骆马湖上,西下的晚霞铺满湖面,金黄的海天一色充满着神秘与高贵,此情此景正如我写《清吟骆马湖》所述:“清客向天晚,挥钩钓老阳;临湖烹大鼎,诗入作鱼汤。”微风轻轻拂过,水面荡漾起阵阵波浪,和着吟唱的诗语声,引来一只只盘旋白鹭,它仿佛也读懂其中的诗意,和着一声声轻快地鸣叫,久久不愿离去,归来的渔船上时时响起渔人的号子声,诗意极了!此时我不禁想起写过的一首词《于中好·骆马湖》:“叠浪银珠激岸回,水如玉练卷青衣。倚栏语尽愁无际,空恨相痴年少时。我若醉,泪如诗,眼前心事恐人知。月残影瘦空怜梦,几颗星稀入梦迟!”

 是的,从下草湾到楚霸王,从美利坚到刀郎;伴着黄兄带来的美酒,消解于一声声唱和中,在满带着惬意的轻松里渐渐溶于暮色!岸边突然升空的烟花,绚丽中惊醒了沉醉在盛夏快乐中的一群人,注定是一个难以忘怀日子,如果说一切美好都会有遗憾的话?那么上岸时微醺的修顺兄失了足落入水中,好在有惊无险,只是划破了手臂,我还戏言到:修顺兄,天尚早月未升,你故作太白仙捞月之举,恐有不实之嫌!一阵哄笑过后,道别各自归家,人虽尽兴,但那缕心中的诗意尚未散去!我有诗《夜宴》为证,更惊人地巧合是这首诗尽然是写去年,好像一切都是上天注定,骆马湖的上空吟诵着:

下草湾的那阵风

吹皱了悬空的湖水

凝结成泪珠

打湿了太史公的笔

也弄花了舞剑人的妆容

那一声跨越千年的叹息

仿佛魔症般

谱成了垓下的歌

五音不全地演奏着支离破碎

青墩的遗址

像一根刺

扎破甲胄

种在英雄的心头

过境的运河

在斑驳的船浆下

依旧荡漾

骆马湖上的号子

拉魂般地呼唤

渐行渐远的身影

那声嘶力竭般的腔调

像是故乡的烙印

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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